江老夫人的院子里久违的热闹起来,江府所有的女眷悉数聚集在此。
除了刘丹梅和白氏外,江浩文的其他几个姨娘也在场。
江晚宁刚跨过门槛便看到玩味儿的一幕,江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本来在老夫人身边只有一个位子,平时供江浩文坐或者当家主母坐的。
此次江浩文不在,那位子理应空下来的。
但刘丹梅抢先一步坐在了那位子上,白氏见状则让人搬了一个圈椅硬挤在老夫人旁。
两人一左一右紧贴着老夫人坐着,远远看去就像是老夫人的两位保镖。
并且因为白氏身上的服装首饰皆是花大价钱置办的,一眼看过去富贵逼人,不知道的人都会认为白氏是江府的当家主母。
看来白氏已将给刘丹梅添堵列为了人生一大追求,时时刻刻谨记于心。
江俏俏见状略微难为情道:“姨娘真是丢人!平时两个人在各自院子里争一争也就罢了,这回竟到大家面前现眼!”
江晚宁抿唇一笑,嘴唇微动:“无妨,至少能给刘丹梅添堵。”
江俏俏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场的所有人见江俏俏和江晚宁过来,顿时都把视线移到了她们身上,好像能用眼睛在她们身上挖出宝石,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狂热的探究。
“见过祖母。”姐妹俩异口同声。
江老夫人见江晚宁款款施礼,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冲着她招手:“晚宁回来了,快来有好事儿呢。”
江晚宁眨眨眼径直走到江老夫人身边,亲昵道:“祖母说的是宫宴请帖一事吗。”
老夫人点头,把手边的两张帖子递给她,道:“往年咱们相府只有一张邀请嫡女的帖子。
“今年除了嫡女晚歌外还专程给了俏俏一张,晚宁你是睿王妃应该也有的罢。”
碧叶在一旁应道:“王妃的帖子有专人送到睿王府的。”
江老夫人高兴的眼睛眯了起来,满脸自豪:“这样说来今年宫宴咱们江府能去三位小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耀。”
说着她看着江晚宁表扬道:“得亏是你俏俏才能有机会得了这机会。
这帖子上说,睿王妃治理靖州疫症有功,同时嘉奖了白家大少爷和江三小姐,说有他们的协助有功,所以才给俏俏派了帖子。”
江晚宁明白了过来,当时她确实是遇到白家少爷身边的小厮发病才从那小厮身上推断出是有人下毒的。
她笑着把帖子接过来,站在江老夫人身边把给江俏俏的帖子打开看着。
帖子上写的和江老夫人说的没什么区别,不过过程更详细些彩虹屁更专业些,前后把江俏俏表扬了一通,说她虽是庶女但自带相府风骨,为民解忧,乃贵女典范。
江晚宁从头看到尾,直叹大凉帝会做人。
东武侯有用,暂且无法伏法,但他知在这事儿上江晚宁受了委屈,江俏俏差点遭受无妄之灾。
是以借着宫宴给江俏俏普通庶女不可及的殊荣,一下子把整个江府和睿王府都给安抚了。
江老夫人怕她站得累,身边也没有空的椅子,便让佩姑搬来一张小一点的圈椅安置在她一臂范围内,让她坐在自己跟前。
好巧不巧,这位置刚好在刘丹梅的侧前面,江晚宁这一坐直接把她挡了大半去。
江老夫人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笑眯眯地看着江晚宁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她漂亮,越看越觉得她是江府的福星。
至于江晚歌,什么大凉第一美人,长得跟她母亲刘丹梅一样,一股子小家子,上不了台面。
“快让祖母看看,早听说你受伤了,怎的这脸还肿这么高,又青又紫的看着蛮吓人,上过药了吗。”
江老夫人的滤镜带的很厚,饶是江晚宁这副肿胀的猪头模样她也觉得比江晚歌要漂亮上百倍。
江晚宁道:“祖母放心,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没几天消肿便好了。”
“诶,也不知会不会耽误你参加宫宴啊。”江老夫人无不担忧,“现在你是睿王妃,这身份可比相府嫡女尊贵,到时候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不能掉以轻心。”
“离帖子上规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天,能康复的。”江晚宁安抚道。
就在这祖孙二人亲热谈话时,紧挨着江老夫人的刘丹梅独自忍了好几次,终于没忍住,正想要发飙时却见站在下列的江晚歌朝她使了使眼色。
刘丹梅深吸一口气,又忍住了。
现在在相府,她们母女二人处于劣势,得忍着!
并且晚歌在此次宫宴上还有大事要做,在这节骨眼上一定要忍住,不能打草惊蛇!
江老夫人又拉着江晚宁说了会儿话,再度表扬了江俏俏后才散了这场小型家宴。
江晚宁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回了王府。
她本想为早上自己的小心眼和对谢辰瑾的误解道歉,但直到她等到亥时也没见谢辰瑾回来,便独自在晚桐院闷闷睡去。
翌日起来后,谢辰瑾已经出府了,两人这一天一夜硬是连个照面都没打。
“这家伙该不会生气了,故意躲着的罢。”江晚宁烦闷的坐在桌边,心神不宁。
“碧叶陪我出去走走。”江晚宁坐不住了,她想去找谢辰瑾沟通一下。
冷暴力不是她的作风。
“大姐姐要去哪里?”江俏俏带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道,“这是我姨娘送给你的。”
江晚宁大略看了一眼,十几个丫鬟每个人手里捧着的物件都不同,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点心补品和几样首饰头面。
“白姨娘这是正式转相府夫人了吗,怎的给我送这么多东西来。”除了这个原因外,江晚宁想不出白氏还会因为什么这样高兴。
江俏俏安排碧叶把东西搬到库房,道:“还不是昨天那张帖子,我姨娘本就感念你挺身而出为我毁了那糟心的婚事。”
“昨天她知道我也有宫宴请帖后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连夜差人给你准备的。”
“唔。”江晚宁兴致不高,倦倦的抬眼,“既然你过来了,那咱两出去走走罢。”
江俏俏瞅着她脸色不好,担忧道:“怎么了?是脸上的伤疼?”
“不是。”江晚宁道,“没什么就是待府里久了闷得慌。”
姐妹二人上了马车,江俏俏道:“大姐姐照你这恢复速度宫宴举办时估计还复原不了,你不会就这样出席宫宴罢。”
本来江晚宁只是心里烦闷,临时决定出门,并不知道要去哪里转悠,听到这话后她有了些精神,猛地拍手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撩开车帘道:“思明往你那天监视我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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