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但捷越还十分的刺耳。
江晚宁正要开口,那和媛公主歪着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拉长了音调:
“想起来了,本公主听闻睿王妃是个傻子来着。”
“难怪会嫁给睿王,这傻子与病秧确实挺配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色十分精彩。
那些被江晚宁容貌惊艳到的女子们都不愿承认曾经貌丑的人在身份地位气势上超出她们一大截。
皆顺着和媛公主的话想到之前的江晚宁,这样一来大家心里多多少少才平衡了些。
“睿王妃并不痴傻,只是大智若愚,隐藏实力罢了。”
有女子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
江晚宁侧目,坐在她身边的童妍站起身来,
她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和媛公主认真解释。
和媛瞟了一眼童妍,微扬起下颚:“你是何人?本公主与睿王妃说话岂有你开口的份?”
童妍脸上挂着淡笑,福了福身:“妾身魏王妃童妍。”
童妍生的端庄大气,很有嫡女正妃风范,此前因为不能生育的隐疾一直觉得低人一头,处处缩在壳里,人也很颓然。
自打江晚宁为她做了手术,她葵水正常身体逐渐康复,死水般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也重燃起了希望,整个人容光焕发不说,在魏王府里也逐渐管起家来。
现下一举一动皆有正主风范,通体气度饶是与江晚宁站在一起也不容忽视。
但见她嘴角噙笑,慢步踱到和媛公主身边,字正腔圆道:
“和媛公主方才还想把睿王妃讨要回西越教你们西越医术,怎的转眼就说人痴傻,不知这般前后大相径庭的行为是何故?”
“还有,方才您兄长慕容太子刚说过睿王爷是英勇无匹的战神,您这边又说睿王爷是病秧,不知你们兄妹二人何人说的算数?”
童妍顿了顿走在江晚宁和谢辰瑾身边,抬起手指着二人道:“请和媛公主睁开您的眼睛看看,面前这位睿王妃可有貌丑人傻的模样?”
“睿王爷脊背直挺,器宇轩昂,可有半点孱弱之态?”
“是以妾身认为这痴傻之人不是睿王妃,而是公主您。否则怎么会弃面前真人于不顾,而要相信那些个坊间传言呢。”
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的把和媛的矛和盾都反击了回去。
大厅里的大凉臣子们早在慕容甫开口挑拨的时候心里便开始窝着火,可那时大凉帝没说什么,他们身为臣子也只好忍着。
和媛公主的当众讥讽更是将众人愤怒的情绪激到了最——
这战神是我们大凉的,会医术的睿王妃也是我们大凉的,不管他们在我们大凉是否受人议论受人非议,但你一个前来朝贡的附属小国嘲讽就不对!
这便是国人莫名的团结凝聚力。
所以当童妍这番话说出去后,众人的腰杆都挺直了,各个朝童妍投去钦佩的目光,心里不断赞叹其父童诚教导有方。
不愧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女,一家子都刚正不阿,极其正义。
大凉的臣子心里爽了,但和媛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差,等童妍说到最后她倏地抬起了手,往童妍脸上掴。
“本公主说话哪容的你小小王妃置喙!”
眼看这一巴掌马上就要扇在童妍的脸上,江晚宁伸手捏住和媛的手腕把这一掌给拦了下来:
“陛下在此竟敢动粗?!”
慕容甫也见和媛失了分寸,轻喝:“和媛回来!”
他边说边给和媛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把和媛拉回去,以免她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酿成大错。
“你——啊——”和媛只觉手腕微有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随后胳膊酸软的抬都抬不起来。
其后而来的婢女忙把和媛架回到了来客座上。
落座后和媛的胳膊逐渐恢复了过来,她觉得她一定被江晚宁给暗算了,可她抬起手腕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针眼。
慕容甫睨了她一眼:“注意分寸,这里毕竟不是西越,我们的目标是江晚宁,万不可为其他人随意动怒。”
和媛捏着手腕点了点头:“知道了,哥哥。”
慕容甫抬眼扫了一圈大厅众人,见大凉臣子皆神色忿忿的看着他们,他拉起和媛端起酒杯朝着大凉帝躬身,致歉:
“臣妹和媛公主年纪尚小,又在宴席上多饮了两杯,不免言行无状冲撞了睿王妃,还望陛下海涵。”
大凉帝见多了后宫女子间的争风吃醋,本就认为这个小插曲不过是和媛公主嫉妒江晚宁容貌,是女子间的斗嘴,不值得一提。
再加上人家太子都出面道歉了,就顺势顺着台阶下了。
大臣们见慕容甫道歉心里也安慰不少。
一场小型闹剧很快收场,朝贡宴继续歌舞升平,其乐融融起来。
江晚宁拉着童妍坐回位置上,心有余悸:“你这也太冒险了。”
“我不想让别人非议王妃。”童妍手心里湿润一片,全是冷汗。
她不是不害怕,但看到和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江晚宁的短,她就心里不舒服。
这和她被当众指出是‘石女’有和区别?!
正是有过这种不堪回首的隐秘,童妍才会如此感同身受,想要维护江晚宁。
江晚宁摸到她手心里的潮湿,心里一阵感动,这小姑娘壮着胆子在维护她呢。
“你今日这般,回了王府会有麻烦吗。”江晚宁问道,最怕魏王会责怪她多管闲事。
童妍摇头:“不会,魏王很敬重睿王爷的,他一定也不愿见到你们二人被人这般当面羞辱。”
江晚宁安心了些,把童妍的手攥在手心,心里对她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升了好几百度。
这趟穿越感觉不赖,不仅让她遇见了爱人还能遇见几个好姐妹。
就在此时,一曲歌舞了,没等下一批舞姬上场,和媛撅着嘴道:“老是歌舞有什么意思呀,不如我们玩点其他的可好?”
大凉帝与众人饮了酒,此时正处于微醺状态,所有人的警惕心都降低了许多。
大厅的氛围也没有最初那般严肃了。
“公主有什么好提议?”太子脸颊微红,饶有兴趣的问。
和媛公主笑得单纯:“我们西越宴席上少不了骑射,我们也来玩骑射可好?”
她说着看着江晚宁:“今日本公主就代表西越,你们女眷里也派出一个人,我俩比试骑射,如何?”
女子骑射在大凉很少见,太子顿时来了兴趣:“公主想比骑射?想与谁比?”
“就与睿王妃比试,如何?”和媛公主继续说,“我们权当是个游戏,玩玩而已。”
这个提议唐突奇怪,大凉帝瞬间明白,这位西越公主是方才受了气,跟江晚宁杠上了,想着扳回一局。
女人的嫉妒心和好胜心就是这般奇怪,饶是大凉帝坐拥三宫六院他也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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