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衣的谢季同和一身藏蓝色长衫的容行出现在二人面前。
两人眼中皆是同样的期盼,二人异口同声:
“怎么样?”
相同的问句分指两个不同的问题,最后却只有同一个答案。
江晚宁与谢辰瑾齐齐摇头:“没结果。”
谢季同眼睛里的光黯淡了下来,一大早他便听说大凉睿王和睿王妃去拜访夜郎国主和王后了。
在对云淼儿关心的驱动下,谢季同不由自主的走到夜郎国主住的驿馆门口,等待着。
他知道他看不到云淼儿,但他想在第一时间从谢辰瑾江晚宁那里获得任何有关云淼儿的消息。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有关云淼儿的只言片语他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在等待期间,谢季同看到睿王府的侍卫出现,而后听说睿王妃江晚宁好像在讨要云昌公主。
那一刻谢季同的心都提了起来,他抱着十万分的希冀,等待着一个万分之一的结果。
“翊王殿下。”江晚宁看向谢季同,轻唤出声。
若一个人没有希望,一直生活在黑暗里倒还好,最怕的是在有了希望后又迎来绝望的巨大落差。
江晚宁是真怕谢季同这会子想不开,随便找个地自尽了。
谢季同轻轻叹息,挥动着衣袖,万念俱灰。
他强打起精神,冲着谢辰瑾和江晚宁躬身告辞,留下一句:“心领了。”
便转身而去。
行走间步伐踉跄,宛如没有意识的丧尸。
江晚宁一前一后瞅见云淼儿和谢季同二人皆以同样的神态面世,眼角皆带着相同的思念和憔悴,心里哀伤不已。
这对悲情男女的情路真是太坎坷,太催泪了。
还没等江晚宁在心里慷慨完,容行把她的神思喊了回来:
“你确定查验的宫女里体内都是无毒的?!你的测试纸会不会失效?”
江晚宁摇头:“我前后测了三遍,全部阴性,全部合格,都是身体正常毫无毒素残留的健康人。”
“夜郎的宫女都检测过?没有遗漏?”容行追问。
江晚宁确信:“全部宫女都检查过,甚至我还对着夜郎随行宫女的花名册点过名,进行过确认。”
容行百思不得其解,他确定毒太后是混进夜郎朝贡队伍中的,也确定她目前是年轻女子的容貌。
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怎么突然就变得没谱了呢。
“不应该啊。”他坐在马车上眉头紧锁,细细梳理着脑海里的密报。
谢辰瑾自从谢季同拜别后一直沉默无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两件大事都没有成果,江晚宁满满挫败感,她觉得下次出门时她得翻翻皇历。
她心事重重微闭着眼靠在马车壁上假寐。
“我知道是谁了。”
谢辰瑾冷不丁的出声,把容行和江晚宁的精神都吊了起来。
“谁?!”
谢辰瑾微勾起嘴角,看向江晚宁嘴里微微吐出几个字:“那个美人,媚姬。”
“不可能。”江晚宁矢口否认。
那个媚姬从她看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是一个标准的祸国殃民的妖媚女人。
若毒太后当真因为常年用毒,容貌保持年轻水平不变,那身体的其他部分应该会有老化的痕迹才对。
而媚姬,她胸前的衣领开的那么低,靠近的时候江晚宁都能看到她热乎的年轻的血管。
浑身上下看不出丁点儿老年人的痕迹。
那么年轻的肉体不可能是八九十岁的毒太后。
最关键的是,以容行所言毒太后应该是夜郎国主的生母。
可媚姬却是夜郎国主的暖床工具。
他们是母子诶,不可能做有违天伦毫无道德可言的事情罢。
谢辰瑾看着她:“你想想你讨要云淼儿的过程,整个过程中她是在什么时候说话的。”
“最最关键的时候,夜郎国主就要同意放了云淼儿的时候,是不是?!”
江晚宁茫然点头,当时媚姬突然开口,说是要跟着云淼儿一同投奔江晚宁,最后还用‘胸’器‘攻击’她。
现在想想,这媚姬的行为颇有些以进为退的做法。
身为一个妖媚美人她应该知晓自己的优势,若她真想离开夜郎,进睿王府应该去攻克谢辰瑾这个男人。
她 肯定知道江晚宁是不会收她的,所以紧凑在江晚宁身边。
这样想着江晚宁微有清醒之意,她作为夜郎国主身边的一个宠妃,应该对夜郎王后被人要走一事喜闻乐见才是。
怎会在关键时刻打岔,搅黄此事呢。
江晚宁看向谢辰瑾,“现在想想,整个驿馆只有云淼儿和媚姬两人没做尿检。”
“云淼儿你们认识且相熟,哪怕她现在性情大变,但人的模样声音你们肯定是熟悉的。”
“剩下的媚姬确实极有可能就是毒太后。”
若这毒太后真是媚姬,那此人的心机与心理素质可见一般。
且她以拓跋宇宠姬的身份潜进大凉,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谋。
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我们今晚偷偷过来给媚姬做个检查吧。”江晚宁提议,“她一个人的话,趁她睡着了取滴指尖血就能检测出来了。”
容行道:“不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既然这个媚姬的嫌疑最大,我们就直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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