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看了一眼地上,被谢辰瑾踩在脚下的刀,身子一颤:“不敢了不敢了。”
江晚宁道:“听你方才所说,赵安秋此前派人找过你?还要杀你灭口?”
“那可不!”吴庸恨恨的啐道,“之前那贱人让一个老妈子拿了几十两银子过来,要我和子林回家去。”
“如果不回家再继续找她的话,就要把我们给解决了!”
“哼!那个贱人真是冷血至极,竟要找人解决自己的至亲骨血!这天底下有这么残忍的母亲吗!”
一旁的子林默默瞅了吴庸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忧伤的看着地面。
江晚宁喊他:“子林,你回去睡觉去。”
“现在没有鼾声,可以好好睡觉了。”
子林点点头,钻进了窝棚里。
吴庸继续咬牙切齿:“你们俩贵人见人见得多,可曾见过这样的蛇蝎女子!?”
“人道虎毒不食子呢,她倒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了孩子不说,还要杀了他!”
在吴庸看来,家里能够使唤老妈子的就已经算是富贵人家了。
之前那老妈子一看就是赵安秋现在用的奴婢,那个贱人肯定是攀附到了有钱人家去了。
“你要是认识赵安秋就转告她,我就赖在这京都不走了!”
“既然我找不到她,那我就在这里死守着!等哪天我在街上看到她,非要到她跟前质问一番,问问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安不安心!”
江晚宁冷笑一声道:“安心,有什么不安心的。”
“就如同你所猜想的那样,赵安秋现在嫁给了京都里相国大人的兄长江浩成为妾,还给他怀了孩子。”
“江浩成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女儿,盼了大半生就想得个儿子。”
“过个把月,赵安秋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便会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府里的当家主母。”
“日子开心快活着呢,届时人家荣华富贵享着,前后奴仆侍候着,有什么不安心的。”
屈辱,不甘,委屈,愤怒,愤然,这些情绪一一从吴庸脸上划过,他痛苦的嘶喊了起来,双手在地上捶打着。
“为什么为什么!人怎能这样没有良心!”
“我为了帮她的父母治病散尽了家财,连赶考的钱都没有,她怎能这般忘恩负义!”
“我不说要她拿多少钱财来给我,也不想去讹她,但她总不能不顾子林啊!”
“她怎能这般冷酷!知道我们在京都看都不看子林一眼,随便喊了婆子塞点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等到吴庸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后,江晚宁平静道:
“发完脾气了吗,心里舒坦了吗。”
吴庸怅然的点点头:“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京都我也待不下去了,请你转告赵安秋,我这就遂了她的意带着子林回家,再也不打扰她的富贵生活。”
“没出息!难怪赵安秋会想离开你!”江晚宁道,“我说了半天,你哭喊一通就算了?!”
吴庸抬头看着江晚宁,“你是……赵安秋的仇人?你想让我……”
他想着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她怎么说都是子林的母亲,我不会杀她的。”
“你们这些人和赵安秋没什么两样!一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扬言要杀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为了报仇竟教唆旁人的丈夫杀妻!”
“你们、你们……”
江晚宁微微一笑:“你想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可教唆你的,我随便找个人就能把赵安秋给杀了。”
吴庸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瞥了谢辰瑾一眼,他相信这个女子说的是实话。
杀人对他们来讲很简单。
“那你们找我作甚?”吴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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