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谁为质?”大凉帝都要忍不住掏耳朵了,“睿王妃?!”
他把目光投向谢辰瑾,眼中带了疑问。
江晚宁与这西越国师很熟?为何要江晚宁去西越为质?!
谢辰瑾也不知,此前江晚宁与和媛公主比试时,这国师对江晚宁的举动似乎有些有异于他人。
但这么久他不曾见到银玖对江晚宁有什么冒失唐突举动,便以为那次宫宴是他的错觉。
没成想,过了这么久,这个国师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一个诡异的念头自谢辰瑾脑海里冒了出来,他觉得银玖此次来大凉就是为了带走江晚宁。
所以和媛公主和慕容甫的死对他来讲是无所谓的事。
甚至有可能是银玖期待的,这样他就有借口把江晚宁带走了。
谢辰瑾觉得这个想法很离谱,他查过江晚宁,出嫁前一直在相府后院苟活,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可……
江晚宁有神奇的能力,虽然她没有详细说明她的那些能力是从哪里来的,上次瘟疫过后谢辰瑾也没有再细究追问过。
但谢辰瑾自己对比过,嫁入睿王府的江晚宁和之前的判若两人。
是不是之前的江晚宁不认识银玖,可后来的江晚宁认识?!
他忽的惊疑不止,但又没法与大凉帝细说,心里想着一定要回去查探一番。
想到这里,谢辰瑾道:“陛下,臣会遵守陛下的一切决定,包括让银玖国师处置睿王府。”
“但慕容甫坠塔一事尚有疑点,不如等事态更加明朗的时候再做判断。”
银玖从鼻息间哼出一个声音:“睿王爷,何必再拖延时间呢,当时凤尾山顶确实没什么人,但半山腰的百姓们都是亲眼看到我们太子坠塔,睿王妃在上面的。”
“这还不够明朗?难不成非得陛下亲眼看到睿王妃动手的瞬间才行?”
“臣弟恳请陛下三思。”谢辰瑾道,“睿王妃是被冤枉的,她肯定没有推慕容太子。”
“并且臣弟昨日也说过,哪怕陛下您真的要治罪,请下令处罚我,不管是什么处罚我都接受。”
大凉帝正要说话,又听银玖道:“可惜了,本国师并不想处罚谁,只想让睿王妃去西越为质,睿王爷这也能替代?!”
“敢问国师为何一定要本王王妃为质?”谢辰瑾问。
“本国师乐意。”
“从身份上来讲,本王是大凉睿亲王,陛下的胞弟比王妃更有价值,国师为何……”
“够了!”两人的争执让大凉帝心中烦闷至极,他不耐烦道:“三思?!朕已经想了一个通宵,此事睿王妃必须得出面承担相应责任!”
“就以西越国师所言,由睿王妃江晚宁出使西越为质!”
谢辰瑾急了:“陛下不可!”
“朕做事不需要你来置喙!”大凉帝拂袖而去,“具体离京时间由国师安排,大凉不再插手此事!”
“午时后会有禁卫军去守着睿王府,睿王回去后把你的人都给撤了!”
银玖要求得到满足,微微含笑跟着大凉帝一起出了御书房。
谢辰瑾颓然跪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身。
直到李越从门外走进来,把他搀扶起来:“睿王爷,陛下说这边不需要您再跪着了。”
“陛下要您这会子回王府事先给睿王妃通个气儿,省得下午圣旨过去睿王府时,王妃气恼抗旨就不好了。”
谢辰瑾慢腾腾站了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宫门外走。
他的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疑问,得问清楚。
只有把这些疑问解决他才能心无杂念的甘心为江晚宁背水一战。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王府。
江晚宁彼时刚从昏迷中醒来,她揉着后脑恼怒而又无可奈何的问碧叶:“现在什么情况。”
碧叶带着歉意道:“回禀王妃,王爷已经在往回走了,一刻钟前思明传来消息说王爷出了宫门。”
“人已经回来了?人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受到处罚?其他消息呢,陛下那边怎么说?”
碧叶摇头:“这些没说。”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阵喧闹。
“定是王爷回来了!快给我更衣。”江晚宁高兴的从床上蹦了下来,把被打晕的插曲抛至脑后。
晚桐院门口祝言跟在谢辰瑾身后,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王爷您回来了,属下担忧了一晚……”
“嗯,辛苦了。”谢辰瑾淡淡道,“把门口的府兵给扯了,你找人换班歇息去罢。”
“遵命!”祝言问,“西越那边不会派人过来了吗,属下这一夜着实提醒吊胆得很。”
谢辰瑾脚下一顿:“下午宫里会派人过来守着王府,你无需担心。”
“属下明白了,王爷是怕西越那边鱼死网破,倾尽全力报复王府,怕我们招架不过来,便向陛下求了禁卫军,是么?多谢王爷体谅!”
谢辰瑾心头微涩,他听到这消息时,便知结果已然不可逆了。
陛下做出此举是提防他私自带着江晚宁潜逃,是为了保证银玖走的时候能把江晚宁好好的带上,为质。
他苦涩一笑,不欲与祝言多说,只挥了挥手:“带着人下去罢。”
“思明你与碧叶也带着晚桐院里的人都下去。”
说话间,江晚宁打开房门看着刚跨入晚桐院的男人,像只飞舞的蝴蝶,翩然飞进了他的怀里。
“你可算回来了!”江晚宁捂着心口,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她娇嗔的抱怨着:“我担心得要死,本来想去宫里看看,结果没出门就被碧叶打晕扔在床上,你也真是,当真让他们对我下狠手!”
思明见两人这般,想到方才谢辰瑾的吩咐,以为这小两口是大难不死后想要温存温存,急忙打着手势喊走了碧叶。
很快晚桐院只剩下了谢辰瑾和江晚宁两人。
“陛下对你用刑了吗?”江晚宁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后,牵着谢辰瑾往房间里走。
“他说怎么处罚我了吗?”
江晚宁边走边问,等快走到门口时才发觉身边的男人与往日不同。
她回头,但见谢辰瑾神色疲惫,神情严肃,眼中根本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和往日见到她时的亲昵。
“你怎么了?”江晚宁忐忑起来,“是不是陛下要砍我脑袋?”
谢辰瑾答非所问:“我问你,你是谁?你与西越国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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