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江晚歌什么时候跟西越人勾搭上的?!”江俏俏问。
她已经默认江晚歌与此事有关了。
江晚宁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她脸上的伤疤复原的很蹊跷,这绝不是普通的乡野郎中和‘神医’能做到的。”
当时江晚歌的脸是被石砾划伤的,好几处伤都深可见骨,现有医疗水平下及时护理的再好也会留下疤痕,不可能光滑如初。
还有江晚歌的眼睛,她的眼睛当时是被药粉腐蚀瞎的,眼角膜受到不可逆的损害。
这种情况下,除非换了个眼角膜,否则不可能有法子让她恢复视力。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江晚歌?!
真的会是西越人吗。
还有若说这批西越人是为了给慕容甫报仇的,可西越国师已经离开大凉许久,这段时日他们都一直潜伏着?!
江晚歌回归与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搅得江晚宁脑壳疼。
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觉得最近身体真的差了许多,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情绪也不那么稳定。
江俏俏见状换了话题:“算了,这些问题应该全丢给姐夫去!”
“咱们两应该好好想想淳儿满月礼的事。”
江晚宁眼睛一亮,像是注入了鸡血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对,淳儿要满月了!”
“我这几天给他准备了好多东西,这几天过去看他的时候得给他带过去才行。”
她快步走到箱子旁,把里面的衣物给搬了出来。
江俏俏看着成堆的衣服鞋子纱巾,瞠目结舌:“大姐姐,这是你给淳儿准备的?!”
“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变成购物狂魔了。”
江晚宁边整理边道:“这些可不是买的,是我带着碧叶杏儿一起做的。”
“只不过我的针线活没有她们好,效率不高,一二十天了只做了这些,不知道够不够淳儿用。”
“他没有养在我身边,我这心就一直揪着,生怕青果那边会顾不上来。”
江俏俏跟着一道整理,把衣服放在被单上,方便手提。
她颇为担忧的打趣:“大姐姐,你现在真像个老妈子。”
“张树和青果虽说住的地方小了些,但屋子里什么都有,佩姑隔三差五的都去看的,每次去都带一堆东西过去。”
“大人吃的用的孩子玩的穿的都有,你就别这么担心了。”
“我估计你把这些东西拿过去,还没等穿呢淳儿就长大穿不了了。”
江晚宁‘啊’了一声,惆怅的盯着手上的衣服眼泪又簌簌流了下来:“俏俏,我这个母亲是不是好不称职。”
“连孩子现在多高多重都不知道。”
“前天晚上你姐夫带我过去那边,淳儿都不让我抱,我一从青果手里接过来他就哭,浑身使劲儿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把他放到青果怀里他就不哭了,也不蹬腿,舒坦的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他都不喜欢我……”
“我这个娘亲好失败啊,怀孕初期险些让他流产,生出来了又把他丢给其他人……”
情绪在一瞬间失控,江晚宁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线头,一旦扯着了,所有有关淳儿的负面情绪就会拉闸倾泻,怎么都止不住。
江俏俏束手无策,拿起丝帕给她擦泪,不断宽慰:“大姐姐这些都不是你自己的过错。”
“才开始是江连珠搞得鬼,后来是因为王府被人偷袭了嘛。”
“你已经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着淳儿了,一般女子哪里敢让人剖开自己的肚子的。”
江俏俏这段时间见过好几次江晚宁情绪失控的场景。
起初她都不敢相信,她一直认为坚韧能耐的大姐姐会有这样脆弱无助的时刻。
后来就是觉得大姐姐很可怜,同时有些害怕厌烦与江晚宁接触了。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就会成为导火索,让江晚宁哭个不停。
最近两天她有试着在江晚宁情绪稳定时劝她要想开些,不要老是把自己置于自责的漩涡里。
清醒的时候江晚宁告诉她,自己是生病了,有‘产后抑郁’的症状。
江俏俏不知道这个抑郁是什么东西,反正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等她把脑海里所有安慰的词汇都用完后,江晚宁终于止住哭泣了。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江俏俏:“我们明天去寺庙祈福吧。”
“我要给淳儿求个平安符放在身上。”
江俏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只要能让江晚宁不再哭,要她做什么都行。
江俏俏现在特别怀念从前那个没事念叨她两句,遇到看不惯的还会跟人吵架的江晚宁。
现在的大姐姐,她真的吃不消。
也不知道姐夫每天都是怎么过的。
缓过神来的江晚宁愣了一瞬,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讷讷道:“我又情绪失控了对不对?”
江俏俏‘哈哈’了两声,极力遮掩:“没有,只是稍微哭了一下下。”
江晚宁长呼出一口气,从袖中拿出几颗药放进嘴里:“该死的!我得快点好起来才行!”
“大家都喜欢积极阳光的磁场,我要赶紧恢复成之前的活力模样淳儿才会喜欢我!”
她拍了拍胸脯强制振作起来。
江俏俏跟着点头:“大姐姐你一定可以的。”
其实她心里没底,每次江晚宁哭完后都会吃些能控制情绪的药,同时一副要积极向上的模样。
但这挡不住她下次情绪点的爆发。
江晚宁伸了个懒腰拽着江俏俏往外走:“那我们快去备马车,明天早上一大早就去!”
这种不拖拉雷厉风行的风格倒是没变。
江俏俏带着人往回走,希望这次的药效能管得更久些。
与此同时,京都东宫。
李安平与谢烨正在密谈。
“太子殿下,江晚歌回来了您知道么。”
谢烨道:“没听说过,本宫与她不熟,没有留意。”
但谢烨知道这个京都第一美人是想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的。
李安平笑道:“我以为她兄长江鸿远在殿下身边谋事,你们闲聊时会说到这些呢。”
“当初江晚歌被毁容离开京都前,似乎对殿下您很上心呢。”
谢烨嘿嘿了一声:“这东宫女主人可不好当,之前她尚不能进,现在毁了容更是进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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