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道:“王爷您不能屈尊做这个啊。”
祝言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能?王妃都说了大家要参与到劳动中去。”
“劳动能产生什么什么胺,一旦有了就能体验到劳动带来的快乐。”
“你居然不想让王爷体验快乐!”
他把手里装着谷壳的簸箕往谢辰瑾手里一塞:“王爷,来,我带你快乐。”
祝言是穷苦人家出生,虽然这么多年都是拿剑谋生很久没摸农活了。
但这种刻在身体里的本能让他一摸到手里的谷壳就自动扬手撒了出去。
同时嘴里模仿着鸡禽发出“咯咯”“咕咕”的声音,吸引鸡圈里的鸡鸭过来吃。
他做了几遍扭头对谢辰瑾说:“王爷您学会了吗。”
“就像方才属下做的那样就行,不难的,来你试试。”
谢辰瑾:“……”
“动作挺简单,但能不能不发出声音。”
他感觉他有点拉不下来脸啊,毕竟…好歹…他是个正经亲王。
之前他帮忙碾过药粉,包过药渣,可他怎么着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安排着喂鸡。
但晚宁说的也有道理,经过芬娘一事后这些病人们都乖乖的待院子里,按时吃药,定点领饭,听话的不得了。
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来守院子,他们这些“闲人”得适时调整自己的岗位,做力所能及的事。
祝言认真脸:“王爷,您不发出‘咕咕’的声音那些鸡鸭怎么知道你在它们喂食呢,您说对吧。”
谢辰瑾:“那我试试?”
“嗯,王妃还说了,实践出真知,您确实得亲自试试。”祝言大方的把手里的簸箕也递给谢辰瑾。
然后拉着思明往外走:“王爷,您慢点实践,我两去别处巡视。”
谢辰瑾:“……”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叠起来的三四个装满谷壳的簸箕觉得是不是被属下给坑了。
更重要的是……
他抓起一把谷壳,快速回头扫射四周,见确定四周都没有人后,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个扔进鸡圈。
而后极其小声的“咕咕”了一下。
果不其然,那些鸡鸭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依旧各自游走在鸡圈各处,不鸟他。
“嘿!你们这些…东西!”面对这些动物,谢辰瑾想叫骂都找不到合适的词。
“怎么祝言一撒就围过来,我这都扔了一簸箕了还是不过来?!”他又抓了一把谷壳丢进去自言自语,
“难不成真的因为声音太小了它们没听到?”
谢辰瑾清了清嗓子眼睛警惕地扫着四周,同时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喊了出来。
“咕咕咕”
“咕咕咕”
鸡圈里的鸡鸭围了过来,谢辰瑾眼睛一亮,心里暗喜。
他走到角落嘴里喊着把其他几只没有过来的鸡鸭呼唤了过来。
不远处,祝言和思明躲在暗处探头探脑。
“祝哥咱们这样偷着躲懒,王爷反应过来会不会罚咱们啊。”思明心有余悸。
祝言往他头上削了一把:“咱们这是躲懒吗,这是给王爷足够寻找劳动快乐的空间!”
“若咱们不躲开他能这样放得开啊。”
“甭管王爷如何,王妃看到了肯定会夸奖王爷的,你知道的王爷被夸心情自然好,哪里会罚我们,奖我们还差不多。”
“哦,是吗。”一道低沉阴森的声音自他们身边响起,“那我现在就去夸他。”
祝言思明回头两人皆脑瓜子嗡嗡响:“王妃!我们错了!”
王府上下谁不知道王妃也是个护夫的啊,这一下被抓个现成感觉这夫妻俩要合体对付他们了。
两人丢下这句话忙屁颠颠地跑开了。
江晚宁在后边假意追赶着,顿时路上一阵闹腾。
莫玮披着棉外袍扶着门框站着,远远看着外边的动静,又扭头去看不远处鸡圈处的谢辰瑾。
从他这小半个月近距离观察相处下来,这个睿王表叔和表婶确实不像是来找莫家茬的。
谢辰瑾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半夜进姑娘闺房的人。
难不成他哪天夜里真的认错人了?!
讲真,睿王府的人住进莫家后,他与谢辰瑾打照面的机会很少,统共只有那么两三次。
每次他都还低着头恭谨行礼,并没有特别仔细的看过谢辰瑾的容貌。
现在回忆一下,那晚看到‘谢辰瑾’闯门时,他正逆着光五官在黑暗中并不那么明朗。
只是那人的身高轮廓和声音与他以往看到的谢辰瑾相同,所以可能是有人假冒谢辰瑾吗。
或许睿王府的人说的都是真的。
莫玮紧紧盯着谢辰瑾,心里微泛起一丝后悔。
不知道娘和小妹有没有发现那封信的暗线,若发现的话那莫家上下现在岂不是把谢辰瑾当成了仇敌?!时刻准备杀而快之?
此时此刻,莫家。
叶氏的案头上正放着此前莫玮从秋水村递出去的要求送食材过去的信。
从信上字的端正程度来看,莫玮当时是清醒的且有自主握笔能力的。
这点让叶氏大为开心,当场就按照信上所说安排了食材,让人运了过去。
“娘。”门外莫璇敲响了门。
叶氏打开房门把莫璇迎了进来:“璇儿怎么了?”
莫璇进了屋,问:“二哥又差人送信了吗,这离上一份信送过来有些日子了呢。”
叶氏摇摇头:“没有。”
“不过别担心,有时候没消息就代表着好消息。”
“上次你二哥都能自己握笔写信了,那现在肯定恢复得更好了些。”
莫璇点头:“也是。”
她走到案头,被桌面上的信纸吸引。
“这是二哥上次让人递出来的信?”莫璇随手拿起信看了起来,越看她越觉得不对。
她把信举起来,对着亮光歪着脖子看了几句,忽而惊呼出声:“娘!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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