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师,六号床的病人转到你名下了,这里是病历你收一下。”
“江医师?江医师?”护士见身边的女医生一直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并没有听到她说话不由提高了声音。
但她喊了好几声,对方还是没反应。
“江医师,这是六号床病历!”这次护士动手轻轻推攘了对方一下。
江晚宁‘嚯’的站了起来。
身边护士被唬了一大跳,把手里病历往江晚宁手中一塞:“这是病历。”
说完急忙离开了办公室,临关上门前对江晚宁说:“江医师,你今晚还有夜班呢,要是身体受不了可以找其他医师调一下班的,不必把自己搞得这样累。”
江晚宁机械地扭过头看着面前的护士,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病历。
她不是穿越了吗,她不是在与那个谁,那个银玖还是银柒的人在说话吗,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
病历?护士?电脑?医院?
她又穿越回来了?
江晚宁捏着病历不知所措,不知自己此时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江医师!江医师!”方才的护士去而复返,猛地推开门指着墙上不断闪烁的红灯。
“江医师,六号床才转过来的病人不行了!你没有看到紧急灯吗?!”
江晚宁扭头去看墙上的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护士拉住,整个人跟着护士一路狂奔起来。
“江医师啊你这会儿发什么呆,赶紧把六号给弄好再发呆!弄好后你藏更衣室睡一觉都行!”
护士说话间就把她拖拽到了病房。
此时六号床的心电图已经开始拉成一条直线,仪器发出刺耳的‘滴’声。
江晚宁脑子还是没有.反应及接受目前这一切的,但双手和身体已经靠着多年学医的本能反应,拿起了除颤器开始救六号病人。
等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脑门上豆大的汗滴在病人的皮肤上时,仪器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旁边帮忙的护士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抢回来了。”
江晚宁甩着发酸的胳膊从病床上爬下来,接过护士递来的病历:“六号床, 刚转过来的,从哪里转的?”
她快速扫着病历然后扭头去看床头的仪器与病床上的病人。
就在她看到床榻上病人的那一瞬间,手里的病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银玖?”她震惊地看着六号病人的嘴唇。
病床上那位刚从生死线被拉回来的,还应该处于昏迷期的病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喊声,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样眼熟的弧度让江晚宁心突突跳了起来,她再度喊了出来:
“银玖!”
马车里江晚宁高声喊着忽的坐直了身子。
这声音惊了鹤梦一跳,她转身看着江晚宁一脸错愕:“睿王妃你找我师父?!”
江晚宁睁大双眼瞪着鹤梦,几乎都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她的一颗心在噗通噗通的剧烈的跳动着,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她把手伸在自己眼前,声音发颤:
“这是哪儿。”
鹤梦,马车,古装长裙。
她这是在大凉?
还是在梦里?
“我们现在是在从大凉京都去往西越的路上。”鹤梦回答,“已经离开京都许久了,且走的不是王妃你熟悉的路,所以你别想着能跳马车自己回去。”
鹤梦以为她是想逃跑,率先把路给她堵死。
江晚宁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伸手把身下的衣服被褥都给摸了一遍。
是真的,每一样东西摸起来都无比真实。
她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了,所以她刚才是在做梦?
可那个梦境为何这般真实,那梦境里出现的病人到底是不是银玖?!
江晚宁糊涂了,她闭上眼仔细回忆着上辈子的事情,回忆自己是否接触过一个叫银玖或者姓‘银’的病人;
或者她有没有主管过六号床的病人。
‘银’姓是偏姓,很少见,如果她遇到过应该印象很深才对。
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她脑海里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交叉重叠在一起,让她感觉上辈子的事好像很模糊。
模糊到远在天边,模糊到记忆里所有认识人的面孔都是雾蒙蒙一片,不辩五官。
能清晰可辩的都是这辈子遇到的人,江晚歌,文涵,香影还有谢云阳谢辰瑾……
“啊!太烦了!”江晚宁捂住了脑袋,“你师父是个蛇精病吧,我过得好好的偏要带我去什么西越。”
“带我去之前征求我的同意了吗,真是要命!”
鹤梦瞅着她微微一笑,“师父他是为你好。”
天杀的‘为你好’!
没见过这样道德绑架人的。
怎么就端着长辈的架势,一上来就‘为你好’呢。
“为我好我就得接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江晚宁心里烦闷得很,把情绪往鹤梦身上发。
“我早就猜到你跟银玖是一伙的,你还真是不客气,与他配合的好得很,一个吸引我注意力,另一个趁机就潜入我房里偷袭我!”
“睿王妃你息怒。”鹤梦温声道:“师父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多,不过他经常说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好。”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江晚宁:“你是他的迷妹,是他的趸护者我不是!我给你说,你现在把马车停下来!我要下车!”
鹤梦努着嘴:“你要别的我都答应你,就这个不行。”
“还有你别试图反抗或者有制服我的念头。”
“论武艺你打不过我,论你手里那些奇怪的针——师父提前给我身体里注射过一种针剂,说是可以抵挡你的针剂效果,所以你出手肯定没有胜算的。”
江晚宁气结,这个银玖把她的路都给堵死了。
“那我要见银玖,这总可以吧!”
“可以,但要等师父忙完以后。”鹤梦道,“他提前回西越给你的那几个至亲血缘敲警钟去了。”
“免得你过去后,他们几个联合起来对付你。”
江晚宁没好气:“所以当初是他把江晚歌和江鸿远带走的?你师父是不是专门给我添堵的?”
“明知道那两个人三番五次的害我,好不容易他们两个自己作死,快把自己给玩没命了,你师父又给救活,他就是故意跟我对着来的!”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她在茶楼晕倒前,好像听银玖说,得有这具身体的至亲血缘在身边,身体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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