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祥语滞。
在这件事上他理亏。
当初江晚歌救助他的时候他很清楚江晚歌的目的,也始终告诫自己不要受到江晚歌的蛊惑,一定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后来他跟着江晚歌来了犬戎,在她的引荐和几次卖命救主下终于得了不窟的赏识。
至于江俏俏,他都已经忘了她是怎么过来的了。
好像是自己有一次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感觉要死了,等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姐姐江俏俏不知何时从大凉过来了犬戎。
就在那次受伤醒来的当天,王上不窟说要嘉奖他护驾有功举办了宴会。
在酒席上他出于对姐姐的亲近递给了江俏俏一杯果酒,谁知第二天便传出江俏俏被不窟临幸的消息。
紧接着江俏俏便跑到他面前指着他痛骂,说他狼心狗肺畜牲不如,为了上位竟把自己的亲姐姐送到别人床上。
一通哭骂下来,他才知道原来头一天晚上江俏俏喝了酒后便一醉不醒,被人送到了不窟帐内。
这才有了姐姐江俏俏变成了犬戎玉夫人的错误。
可是江泰祥至今都想不明白,那杯果酒他在递过去之前自己是浅尝了一口的,他什么事都没有,江俏俏怎么就不省人事了呢。
事后他想过去解释,但每每看到江俏俏的冷脸和眼泪心里便觉得愧疚自责。
想要去弥补,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
时间一长,姐弟两人之间便生了嫌隙,一见面不冷着脸互喷几句不行,但喷完掉头就后悔。
实际上,每次与姐姐江俏俏对线后,江泰祥心里都难过的不行。
即便如此,这些事也是他和江俏俏之间的事,由不得别人说,特别是江晚宁,更不能在这上面指手画脚!
“本将军如今的地位是用自己的命拼出来的!”江泰祥梗着脖子,“没有依仗任何人!”
这句话也是真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江俏俏,在得知她是因为自己递出去的酒被不窟占了后更是小心紧张,压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江俏俏之间的关系。
既怕别人说自己靠姐姐上位,又怕给江俏俏带去麻烦。
江俏俏见两人要吵起来,急忙站到中间拉架。
“灰狼将军,你跟着我过来是要干嘛的?”江俏俏把江晚宁拉到身后,“你该不会是想上次在格其那里那样是来监视我的罢。”
“喏,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
江泰祥直勾勾盯着江晚宁,沉声道:“之前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现在知道了!”
“呵!大凉的摄政王和王妃二人在犬戎境内,只要把他二人控制住还怕攻不下大凉京都?!”
“等我把他们两人交给王上,帮忙攻城我必定会成为犬戎的肱股之臣!”
报私仇的事可以放在以后,眼下这两人有更重要的用途。
他话刚说完,脸上一左一右同时挨了个耳光。
“江泰祥!你太让我失望了!”江俏俏痛心疾首,“她是你大姐姐和大姐夫,是大凉人的希望!你居然要把他们送给不窟?”
“你是存心要他们死吗!”
江晚宁愤愤的看着他:“江泰祥,你清醒一点!”
“你是彻底不准备回去大凉了吗,或者你真以为不窟会一直容忍着你这个异国人一路高升直到功高震主?!”
“幼稚!可恶!可悲!”
“攻打大凉京都?!”
“那个地方是你的家乡,你若想回去可以随时回去,那里有你的母亲父亲,有你的舅舅祖母,每一个都是牵挂着你的人,可你居然要攻打它?!”
“如果说你把俏俏送给不窟是受了江晚歌的蛊惑,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是实打实的叛国!”
“真不知道你当初在我睿王府学到了什么,竟会有此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江晚宁真的要被气糊涂了,恨不得掐自己人中才能缓过来些。
江俏俏也对江泰祥失望至极。
本来她还觉得她能留下来劝归弟弟,把这个歪脖子树扶正带回大凉的,眼下却觉得丁点儿可能也没有了。
“罢了罢了。”江俏俏抹着眼泪,“这样的弟弟带回去有什么用?!”
“还不如让他继续留在犬戎当他的大将军,反正江晚歌和江鸿远还在这里,他们三人才是亲姐弟,我们俩是他的仇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姐姐我跟你回去罢。”
“不管以后我如何,都比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人冷心也冷的强。”
“再留在这里估计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江晚歌害死,还不如我回去大凉和姨娘一起去外祖家当一辈子的富贵小姐。”
江晚宁抓住她的手,开始招呼人收拾东西。
“俏俏你有什么要带走的吗。”
江俏俏摇头:“没有。”
“当初是听说祥儿病危要死过来的,随身带的都是些名贵药材,补品药品之类的。”
“那些东西这段时间消耗的差不多了。”
“剩余的就是我这一副残花败柳的身子了,大姐姐你别嫌弃就好。”
江晚宁捂住她的嘴:“说什么呢!”
“你是我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回去后你愿意嫁人姐给你张罗,不愿意就跟姐过一辈子!”
江泰祥站在门口命人把帐篷围了起来。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走!”
江俏俏冷笑:“怎么,腿长在我身上你还能管着不成?!”
“当初是听说你要死了才过来的,现在你不死我就不想待在这里了不行吗。”
“并且往后你要死了也别再知会我!我不会再过来了!”
江泰祥当即就要去拦她。
两人纠缠间江晚宁已经着人安排了马车,率先把还在昏迷的谢辰瑾运到马车上先行出发了。
现在他体内的毒已解,剩下的便交给时间,慢慢调理身体即可。
等江晚宁收拾完所有东西后江俏俏他们还在纠缠。
“大姐姐,你把他扎晕算了!”江俏俏喊。
她被控制了双手挣脱不了。
江泰祥怕别人下手没个轻重不敢把她交给旁人,只能自己用自己的单臂和双腿把她的手脚给控制住,不得动弹。
江晚宁默许,关键时候一晕彻底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趁着江俏俏又准备挣脱,江泰祥使劲去控制时往他脖颈后扎了一针。
瞬间暴走的小狮子歪倒在地。
江俏俏大松了一口气:“走吧。”
两人刚掀开帐帘,脸色大变,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王、王上。”江俏俏惊慌不已,“你怎么来了。”
帘外不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把帐篷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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