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当然是主动一点喽。”
说完,她就不情不愿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露出里面一身褴褛的衣服。
那样子,就像是一秒钟前从一个知性的医生变成了浑身泥泞的乞丐,反差极大。
墨寒砚看着她这样,狠狠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压住火气,俯身狠狠扯掉了她身上那些破烂一样一条一条一缕一缕的玩样儿。
许棠棠不禁大叫起来。
“喂喂喂,你轻点儿啊!”
墨寒砚虽然仍旧黑着脸,但是手上的力道轻了一点。
他从热毛巾的柜子里拿出一块毛巾,沉默着一下一下擦着许棠棠身上的烟灰和脏污。
高温消毒过的热毛巾擦过许棠棠娇\/嫩的皮肤,令得许棠棠下意识微微一颤。
“嘶——”
她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对着墨寒砚说。
“你轻一点嘛!”
墨寒砚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轻缓了许多。
许棠棠盘腿坐在了座椅上,任由墨寒砚给她清理。
她一双漆黑的猫瞳滴溜溜的盯着墨寒砚黑沉黑沉的脸。
许棠棠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很生气很生气,但是他手上动作却又十分轻柔,像墨寒砚这样有洁癖的男人,最厌恶的就是肮脏,却愿意一点一点帮她擦干净。
许棠棠的心软塌了一方,漾开一抹温\/软的春水。
“老公……”
墨寒砚没理她。
随手将弄脏了毛巾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拿出了一条毛巾,却没有急着去给许棠棠擦身,而是抖开了晾了一会儿,这才又叠起来,擦着许棠棠身上的污渍。
许棠棠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露出,只是奶白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一道红色的印记。
是烫伤。
许棠棠毕竟冲\/进了火场之中,又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身上多少残留下了烫伤的痕迹。
许棠棠顺着墨寒砚的视线望了过去,看见墨寒砚盯着自己肩头几个滚圆的小水泡。
她低头,细细的手指戳了戳两颗水泡,唇瓣上抿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还挺好看的。”
墨寒砚的视线几乎要把她弄死。
许棠棠立刻改口。
“我其实没什么大事,你不也支持我救蒋明焕的吗?要是没有我的话,蒋明焕现在肯定已经化成灰了,怎么可能还躺在icu里,还能插着管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墨寒砚骤然俯身紧紧抱住了许棠棠。
“哎哎哎,我身上脏啊,你忘了你有洁癖了?!”
墨寒砚抿着唇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许棠棠的手臂渐渐收紧用力。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一下一下在耳边震动。
许棠棠只觉得耳朵痒痒的。
她听到墨寒砚像是在哽咽。
“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许棠棠的心底划过一抹愧疚。
她轻轻拍了拍墨寒砚的后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宽阔的背脊。
男人的背脊宽阔温暖,带着肌肉的硬度和炽\/热,此刻微微颤\/抖着。
许棠棠低声说。
“傅擎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其实我……”
墨寒砚打断了许棠棠未完的话,咬着牙,一字一句得说。
“许棠棠,我不拘着你,你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别忘了回家的路,没有你,我会死。”
许棠棠的心重重震动了一下。
无数复杂的情绪流淌出来,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靠在墨寒砚的胸\/口,听着墨寒砚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心跳声,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我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看着宸宸慢慢长大,然后看着他结婚,看着他有了孩子,看着孙孙长大,然后我们在携手一起走进坟墓里。”
许棠棠的话太美好,可是墨寒砚只觉得心凉。
他的五指插\/入许棠棠的长发之中,抬起她的头。
“那你为什么要让自己涉险?”
许棠棠哑口无言。
她忽然凑上前去,猛然间吻住了墨寒砚的唇瓣,不断加深这个吻。
车厢之中的温度剧烈升高。
两人的身上都出了细细的汗水。
终于,车子逐渐停稳。
墨寒砚摸索着扯过那件白大褂,套在了许棠棠的身上。
“衣服穿好!”
几分钟之后。
三楼卧室,浴室。
许棠棠躺在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抬起手臂,墨寒砚坐在浴缸边上,用针小心翼翼挑破她身上的小水泡,给她涂上药膏。
许棠棠被热水熏得微红的脸蒸腾着热气。
她有些困了,眯着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喃喃对着墨寒砚说道。
“这个水泡很小,其实不挑破也没什么关系。”
墨寒砚瞥了许棠棠一眼。
许棠棠对上那视线,直接闭上了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啊——我好困啊。”
说完,她靠着浴缸,装睡!
墨寒砚看着躺在浴缸里的那一具娇软的身体,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又逐渐从温柔变得炽\/热难耐。
终于,他顺应了自己的本性。
许棠棠微微张着嘴,喘\/息着睁开眼睛时,恰好对上了墨寒砚黑沉沉的眼瞳。
那瞳孔之中流转着的深黑光芒,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许棠棠本来只是想装睡,没想到真的睡着了,被迫醒来之后却发现墨寒砚和自己一起躺进了浴缸之中。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许棠棠被挤得有些难受,滑\/腻腻的双手试图推开身上的墨寒砚。
“嗯,你走开,我困了。”
墨寒砚吮了吮她脖颈上滑\/落的水滴,嗓音更加喑哑。
“宝贝,你自己说的,欠了我几个亿,现在我在要回来。”
许棠棠的脑海之中划过一抹断层的空白,空荡荡的就好像一朵漂浮在大海上小小的浮萍。
她轻轻哼了一声,眼角飞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哽咽着说道。
“好撑,我想睡觉。”
墨寒砚哄着她。
“宝贝,你尽管睡,老公抱着你在水里睡,很舒服的。”
许棠棠骂了一句。
“我信你才有个鬼。”
然后就真的哭出来了。
她从迷迷糊糊到逐渐清醒,又从逐渐清醒再到迷迷糊糊,直到再三答应给墨寒砚生一个幼儿园,不知餍足的男人才不舍得放过了她。
睡着之前,许棠棠轻轻的哼了一声。
狗东西,谁要给你生一个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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