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咬住灰狼王脖颈的一瞬,江流一行懵了,狼也懵了。

    整个狼群都开始后退,喉咙里不住发出似恐惧似威慑的呜咽。

    江流吞口唾沫,眼看那被啃住脖子的狼怒吼着回首,血盆大口开合间便咬烂了丧尸的脑袋,血沫横飞溅了那妻子一脸,狼群见状飞扑而上,千钧一发之际,江流想要救下那可怜的妻子,却被叶开抢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狼行动很快,飞刀若射偏了不能致命,那将对他们毫无助益,反而激怒狼群难以脱身。

    江流抓起一根篝火堆里的木棍朝狼群挥舞,转脸对傅红雪道:“你不是要走吗?趁现在快走!”

    傅红雪面无表情,漆黑的瞳孔倒映一点左右舞动的火光,是正和狼群正面硬刚的江流。

    他是个不能自由行动的跛子,他知道,她当然也知道,所以她拿着那滑稽的火棍挡在他身前,好让他像个懦夫那样落荒而逃。

    江流回头见他不动,拉上他胳膊就往后跑,那厢叶开也从狼口救下了新寡,施展轻功一跃而上。

    江流叹口气,只得拉着傅红雪跑得更快,她轻功比不上师父和师兄,但也算个中好手,不过力气不够大,不足以像叶开那样拉着傅红雪飞身上树。

    傅红雪见叶开轻功上佳,又见她唉声叹气,旋即明白她这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是啊,他是一个残废,可悲的残废。

    一个连自己生母都对他百般嫌弃,若非还有不得不去完成的夙愿,就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只会给母亲平添麻烦的残废。

    傅红雪反手拉住江流上臂,腾身跃起,二人轻盈落在了光秃秃的树干上,与叶开并驾齐驱保持着相同速度离开了此地,丝毫不像个残疾。

    江流手上的火棍都因他迅捷的动作被风吹熄,待到四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好利落的轻功!”江流搓搓胳膊:“但是你的手好冷啊,抓得也很用力,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

    傅红雪不语。

    江流又看向叶开:“还好有惊无险——完了师兄,我们的马!”

    叶开摇头道:“我用飞刀斩断了它的脖套,希望马兄能化险为夷。”

    叶开身旁的女人惊魂未定像个木头,叶开朝江流使个眼色,让她发挥同为女性的优势,安慰安慰这个刚刚先后目睹丧尸袭击、狼群围攻、丈夫变异后又被狼爆头的可怜女人。

    江流吸吸鼻子上前:“世事无常,节哀顺变,你家那位刚才很英勇,那狼被他咬了肯定讨不着好。”又说了几句,她恍然抬头问,“师兄,你说狼被咬了会染上疫病吗?”

    叶开和傅红雪闻言均是一顿,狼若是染上疫病,后果不堪设想。狼本就是凶残的猎食动物,疫病会引起狼群内部厮杀,一传十十传百,之后狼群捕猎,猎物残骸再被其他动物分食

    这场瘟疫,越来越让江流感到毛骨悚然。

    经历此事后傅红雪并不再急着走了,这对师兄妹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好奇,一丝本不该产生的好奇,这份好奇源自他们神乎其技的飞刀技术,以及与自己相当的轻功水平,还有他们说他们要去边城。

    傅红雪心中冷嘲,难道这对兄妹也有深仇大恨未报?

    翌日三人带着崩溃了的女人前往临近城镇,这一次所到的地方和之前的小镇、村落不同,是真正有城郭围着的城,偏僻了些,但城里百姓在官府保护下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和谐美满。

    江流站在萧条的城郭前,看着破落城门里游荡的丧尸,问叶开:“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叶开面色凝重:“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他顿了顿,“暂时不要伤人。”

    江流看向问:“你觉得这些人还能变回来?那天在客栈丧尸心脏、咽喉中刀都不会死,我看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真的是怪物,是丧尸。”

    傅红雪道:“他们的确都已经死了。”

    江流半赞同半疑惑:“可死了的尸体怎么会行动?应该还活着吧。”

    叶开:“要知道是死是活还不简单?抓一个把把脉就知道了。”

    江流:“是哦!”

    傅红雪皱了皱眉。

    不远处丧尸听到声音早就朝着他们来了,昨夜救下的女人被点了穴,不能说话,此时看神情是想尖叫,但没人注意她,因为江流已经一往无前进城去抓丧尸去了。

    她随手在城门口捡了个菜筐,单脚点地飞身跃起,小麻雀那般轻盈地将筐罩在了丧尸头上,而后抓起它胳膊往上一提——

    胳膊掉了。

    缺胳膊的丧尸还在往前走。

    没有血狂飙出来,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身上血液早已僵硬一般。江流猛地把那胳膊甩开,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叶开。

    叶开皱眉:“另一只手!”

    江流又去抓那丧尸的另一只手,这回她学乖了,抓起来的一瞬便给它把了一脉,她不懂脉象,但心跳不跳还是可以轻易分辨出来。

    冷冰冰的,跟傅红雪一样,不过傅红雪有心跳,这个丧尸没有。

    “师兄,真的是死人!”

    叶开听罢飞身而上,要亲自检查。

    他这一走,让原本靠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无处借力,眼看要往一边歪倒,傅红雪冷脸伸出握刀的手,以刀鞘将那女人的后背托住,静静等城门口那对作死的师兄妹回来。

    那厢江流和叶开确定了丧尸都是死人,顿时相视无言,身后越来越多的丧尸正在赶来,黑压压聚集在了一处,他们跃上城郭朝傅红雪招手,商量对策。

    报官是没得报了,这城里上有没有活人都两说。

    傅红雪前脚落地,后脚江流一惊一乍指向远处:“你们看那里。”

    顺她所指,在乌泱泱的丧尸大军末尾,有个行动轨迹相当复杂的丧尸。

    而且,它扒拉了一下挡住眼睛的乱发

    按江流此前对丧尸的了解,这些“尸体”只能依靠本能行动,它们头脑是无法完成如此复杂的计算的。

    江流道:“等我去一探究竟。”

    叶开一把拉住躁动的江流,若有所思打量起那古怪丧尸,最后笑道:“费什么劲,你扎他一刀不就知道了?”

    “是啊。”

    江流觉得他言之有理,随即朝那丧尸的肩膀飞出一刀,后者上一瞬还在蓬头垢面“嗷呜嗷嗷”跟着大部队前进,下一瞬一个灵活的旋身躲过飞刀,扒拉开头发伸手指向城郭上的几人。

    “小丫头!好狠的心思!”

    江流傻住,伸手指向自己:“丧尸骂我?”

    傅红雪冷哼:“那是活人。”

    叶开朗然高声问:“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易容术之高超竟连丧尸都能骗过。”

    那古怪丧尸暴露身份后,因说话发出动静吸引了“同类”注意,丧尸一窝蜂转向他,朝他收拢过去。眼看他快被尸手淹没,那古怪丧不对,那古怪的易容术高手原地一蹬,竟轻功卓群碾压叶开傅红雪,他在丧尸手中“众星捧月”地腾空而起,来在了城郭上,背手看向江流一行。

    哪怕知道了这是个易容高手,江流还是不住心颤,眼看一个模样吓人的丧尸施展过人轻功朝自己飞过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恐在的。

    江流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他:“你真的是活人。”

    那人自豪道:“如假包换。”

    江流捏住鼻子:“难怪你混迹丧尸堆里不被发现,原来是往身上抹了屎使自己变臭的东西。”

    叶开走过来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是腐肉。”

    傅红雪只是静静凝视那个身份成谜的人,并不主动上前与这个怪人打交道。

    那人问江流:“你们管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叫丧尸?”

    江流点头:“是啊,多贴切。”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江流一番,问:“你们是怎么看破我的伪装的?”

    江流反问道:“你是这两天才到的这座城里?”

    那人恐怖的眼睛眨了眨:“你怎么知道的?”

    江流道:“因为你和这些丧尸还不熟,只学了形没学到神。”

    那人问:“这些东西还有神?”

    “就是没有才难学。”江流伸手一指,点向某个因为尸潮过于拥挤而被推进了街边店铺的丧尸,透过窗子可以看见他正努力地想要穿墙而过,丝毫没有要走正门出去的意思,“你做不到像它们这么笨吧。”

    那人摸摸下巴:“原来如此!司空摘星受教。”

    叶开挑眉问:“你就是司空摘星?那个偷王之王?”

    叶开虽然和江流一样隐居江南,但他时常外出走南闯北,对江湖上的知名人物如数家珍,这位易容、轻功俱佳的高手便是传说中妙手空空,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司空摘星。

    那人吹了吹脏兮兮的刘海,笑道:“不错,我就是大偷司空摘星。”

    “大偷。”江流思忖片刻,“别人都是小偷,而你是大偷,看来你真的很厉害,昨晚我还在惊叹红雪的轻功,今天就让我见识到了更厉害的高手,江湖果真是用来闯的,不然我永远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司空摘星对这实心眼的小丫头挺有好感,马屁拍得舒坦:“小丫头你叫什么?还有你那两个师兄,又叫什么?”

    “我叫江流,江湖的江流水的流,那是我师兄叶开,你记他是片开心的树叶就好了。这个不是我师兄,这是傅红雪,红色的雪,傅是”她不怎么丰富的词库有点告罄。

    傅红雪冷声道:“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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