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你因为什么习武?

    因为仇恨!因为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红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神,你就是复仇的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红雪吗?因为你出生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快去!去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都看下来!那时你再回来见我,否则天会诅咒你,我也会诅咒你!”

    母亲的嗓音嘶哑而鬼魅,凄厉地在傅红雪耳边响起。

    傅红雪从梦中惊醒,脸畔汗水涔涔,漆黑的瞳孔倒映无尽的空虚,他苍白的脸上惊慌失措,像一头迷途的孤狼。

    复仇,复仇,复仇。

    傅红雪手握黑刀惊坐而起,却听窗外丧尸游荡,传出阵阵黏稠的呜咽。夜空清明如洗,星子点点像是悬而未降的雪片,洁净的夜色下笼罩的却是一座残破的城镇,到处是百姓逃亡留下的破碎痕迹。

    人命是那么的不值钱,一文不值。在巨大的灾难下,他的仇恨也变得一文不值,上千人在他面前死去,变成行尸走肉的丧尸,死亡也变得一文不值。

    可是他还不能停下,他还没有亲手杀死他的仇人,亦或者亲眼看到他已经死了,斩下他的头来。

    傅红雪,你是因为什么习武?我是为了惩奸除恶、行侠仗义江流的轻盈的声音又在耳边浮现。

    “我我”

    复仇,复仇,复仇。

    傅红雪抱住脑袋,头疼欲裂。

    “母亲,求你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翌日清晨,司空摘星造访小楼。

    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花家在城南的救助点因为难民太多,已经收容不下,从南边逃难来的百姓却仍源源不断赶来。花家保护灾民的事一传十十传百,这下仅凭借有限的几栋建筑根本无法继续容纳百姓。粮食、用水、药物也跟不上。

    昨夜江流还在为一身武艺无法除暴安良而难过,今天便有机会大展身手。

    她一拍胸脯:“花满楼,就是不看在昨天你款待我们的一顿饱餐,只为这城中百姓我也会留下帮你的!”

    花满楼笑道:“多谢江流姑娘的两肋插刀。”

    叶开并未犹豫,虽说他此行的目的地是边城,可是师父教他武功之前先教会了他“爱”,眼下花家在做的,是比调查当年白天羽之死更有意义的事,他一人之仇恨实在算不上什么。

    江流假装手里抓了两把刀,往叶开肋下一戳:“师兄,你也插两刀?”

    叶开笑道:“你这都说这么好听了,我要是不留下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江流期待地看向傅红雪,后者像是没睡好,死气沉沉的,江流都做好了被他冷言拒绝的准备,可他竟然点了下头。

    江流一拍巴掌:“太好了!本来十天半个月也耽搁不了什么,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还有什么比保护百姓更值得我们去做?”她很高兴傅红雪也是这样想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他!

    “说得好啊小江流,往后会说多说。”叶开勾了勾嘴角,花满楼也微笑着“凝望”她的方向,唯有傅红雪眼眸半敛,思绪出走。

    花满楼决定将城南的百姓转移一部分出来,可是这也意味着他们得清空城中丧尸游荡的几栋大型建筑,用作收容。譬如现在还不知里面是何情况的“聚贤楼”和“金玉阁”,前者是一栋酒楼,后者是一间妓院。

    司空摘星带他们在房顶上找到了这两栋建筑。

    聚贤楼有三层,金玉阁更是做成了九层宝塔的外形,异常骚包。这两栋楼的确可以容纳不少人,但因着都在城里的繁华地段,楼里楼外的丧尸都不会少。

    江流摩拳擦掌道:“既然如此,那就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一路,我们三个一路,把这两栋楼都给百姓们清理出来。”

    花满楼对他们三人的身手还没有数,只当江流是个头铁的姑娘,微笑道:“你们三个一路,那你可就要一人料理三层,你有把握吗?”

    一旁司空摘星揶揄道:“花满楼,你可别小看她,她甩起飞刀来可叫我想起一个人。”

    “谁?”

    “小李飞刀,李寻欢。”

    天上飘下雪片,分到金玉阁的江流一行已经上路。

    江流最初随口说的策略是正确的,这九层高塔他们一人分管三层,如果三人都在一层集体行动,那么丧尸必然闻声往一处涌过来,乌泱泱的,难保不出差错。

    是以,三人商量好让傅红雪从顶层破窗而入,到第六层和江流汇合,二人再往下层和叶开汇合。叶开将江流安排在中间,两头有人帮手。

    江流摩拳擦掌破窗而入,“唰唰唰”三枚飞刀扎中扑上来的三个油头粉面的丧尸。

    丧尸栽倒下去,展现出身后纸醉金迷光怪陆离的景象。

    从没来过烟花之地的江流发出了没出息的惊叹:“哇”

    金玉阁内大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有没燃尽的蜡烛油灯,旖旎地左右摇摆。镶金的柱子纠缠着红色的纱幔,丧尸有的穿着轻薄的纱衣,有的穿着光鲜的锦缎,男的大腹便便,女的身姿曼妙。

    不过,不论他们何种身材,都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朝江流缓慢靠近。

    “一、二、三、四、五十七。”江流踮脚拿手指点着人数,一共十七个丧尸,江流带在身上的飞刀也只有十五把,打到楼下和叶开汇合必然是不够用的。

    毕竟高手不打群架,都是一招致命,出门前也没人告诉她世界会变成这副模样,这么废她的飞刀。问题不大,江流一口气甩出剩下的飞刀,刀刀爆头,剩下两个丧尸,她抄起地上的琵琶“砰砰”砸碎了脑袋。

    琴弦铮鸣,丧尸应声倒地。

    “搞定。”江流蹲下身翻过地上尸体,插秧似的蹲下、起身,一具具回收飞刀。

    江流在一具尸身边上待得最久,这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丧尸,她原来一定很美,纵然面容尽毁皮肤溃烂,江流也看得出她原本面部骨相柔和温婉,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

    江流伸手替她合上眼睛,“这下你便可以安息了吧。”

    楼上,傅红雪。

    他从顶层窗户闯入,发现这是一间闺阁,屋里一派宁静祥和,甚至在他进来前这里门窗紧闭,完全没有丧尸存在的迹象。这里装潢瑰丽,墙壁上挂着琵琶、琴、筝等各式各样的乐器,看得出原来的主人很爱惜这些乐器,就像刀客爱惜自己的刀。

    或许这间房间的主人还未来得及回房,又或者她逃了出去,已经变成丧尸。

    傅红雪拖着残腿走向门口,却听雕花衣柜里传出一声怪响。

    有丧尸。他调转回去,拉开了柜门,里边突然飞出一只瓷瓶,傅红雪蹙眉躲过,瓷瓶“哐啷”一声碎了满地,这一声巨响叫楼下两人都愣了一下,只感觉下层的丧尸都开始往楼上移动。

    傅红雪看清了衣柜里的面容,竟是一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姿容艳丽娇艳欲滴。

    女人也看清了傅红雪,在看清眼前的男人是个活人而不是怪物的时候,她扑了上去。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傅红雪全身僵住,上一次他被女人糊住全身,还是江流手脚并用控制他癫痫发作时的四肢。但是这个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刺鼻难闻。

    此时叶开人在底层,听到二层三层的丧尸都循着声音往江流那走,心中暗道不好。

    “小江流!往楼上跑!”

    江流听着几十丧尸涌来的动静,揣着怀中仅有的十五把飞刀吞了口唾沫,而后撒丫子往楼上跑。

    “傅红雪,傅红雪!你打碎什么了?你要害死我。”

    她一口气上到楼上,就见傅红雪已经收拾完了上三层的丧尸,一手握着滴下污糟黑血的刀,一手架着个虚弱得简直柔弱无骨的美人。

    美人的脚踝上有一处化脓的伤口,一看就是很多天前的旧伤。

    “傅红雪!她被咬了!”

    “我知道。”傅红雪顿了顿,“三天了,她还没变。她是金玉阁的花魁。”

    “什么?”伤了三天还没变丧尸?江流愣了片刻,身后有丧尸碾上来。

    “小心。”

    傅红雪皱眉将花魁美人丢给她,横着一刀劈过去丧尸脑袋落了一地,掉脑袋的丧尸往后倒去,在楼梯上齐刷刷压倒一片,后面来的丧尸踩着前面的又再度朝三人靠近。

    江流有点生气,说不上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在做救人的大好事。

    常年混迹风月的花魁美人看出她脸色变化,虚弱道:“姑娘,对不起,我的确被伤到了,不过只是抓伤,三天了我都躲在柜子里,没有变成它们一样的可怕样子。”

    红雪公子她叫傅红雪的名字也好好听。

    江流甩甩脑袋,这才不是重点!只是被抓伤?三天没变异?好像是安全的。

    江流别扭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本来就是来救人的。”

    花魁美人疲惫道:“姑娘,我好累,能否让我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江流听下层传来叶开靠近的动静,傅红雪眼下也能够料理楼梯上的丧尸潮,遂拍拍肩膀道:“你靠吧。”

    傅红雪闻声扭头看了她俩一眼,那身着红色纱衣的花魁美人面对面靠着江流,脑袋靠在她肩上,而江流像是个掉进脂粉堆的小老鼠,不太敢动,只有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挺有趣的。

    没人注意到的是,那花魁美人在靠下去后便翻起白眼,脸皮透出紫红血管,牙龈肿起吐出尖牙,缓缓靠近江流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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