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吉在跃下妖兽柱时,毫不手软,将数人踢落在地,摔得严重的此刻连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抢夺锦旗了。
有人围绕宿倾,但更多的人则选择攻击看似稍弱的辛棠荞,其中也包括康吉。
前后左右均有人围绕,还有一个手段毒辣的康吉,辛棠荞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好在此刻离妖兽柱较远,体内灵力也适当有所恢复,她手执璧明剑,颇有种英姿飒爽之感。
每一个想争夺锦旗者都不会在此刻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他们朝辛棠荞涌过去,手中明晃晃地握着各式武器,争相砍来。
辛棠荞纵身一跃,前来攻击她的刀剑落空,同时她手中的璧明剑砍出一道罡风,震飞了不少人。到底是一阶灵器,杀伤力不可小觑。
待一众喽啰被斥退,康吉方持剑迎上辛棠荞。兵器相交,火花四溅,灵力迸发,一时间让围观者不得上前,只好沉沉观望,伺机而动。
康吉招招狠厉,一剑刺向辛棠荞胸口,后者灵活一闪,险险避开。而后她手腕转动,反倒在康吉腰间划了一刀。
康吉震怒,高举长剑,须臾便有电流聚拢。待至一定程度,他手臂一震,掀起一道电流汇聚的光柱,朝辛棠荞碾压过去。
宿倾被多人纠缠得紧,见辛棠荞有难却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光柱宽大,一时之间左右皆不可避。
进退维谷之际,她索性提起璧明,神识迅速钻入识海。金珠一如既往地发着光,她手掌对准它,一边吸收其中灵气,一边将璧明挡在身前。
轰——
一声巨响,两者相撞,强光刺眼,能量四溅。
强光将二人笼罩,人们反应过来之后,猜测两人命运,有人惋惜,有人漠视。
当强光逐渐散去,人们隐约瞧见有一人英姿飒爽地立于光芒之中,衣袂飘飘,身姿纤弱,不似男子。
康吉趴在地上,浑身是血,不可思议地看着毫发无伤的辛棠荞,一时间傻了眼。
怎么会有比他弱的人躲过他的骤电斩?怎么可能!
再看他自己,如今连站起身都难。
“我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辛棠荞说罢,转身迎上突破重围的宿倾,二人相继飞身朝湖面而去。
康吉不甘心,直接灌注灵力于剑中,趁辛棠荞不备,飞速朝她袭去。
宿倾只闻辛棠荞闷哼一声,而后瞧见一把凛冽的剑划过辛棠荞的手背。他眉头一皱,当即扔出诛星。诛星朝那剑疾驰而去,两者碰撞,那剑竟碎成铁块,再也嚣张不得。
康吉被反噬,吐出一口恶血,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想来与这决赛再无缘了。
而诛星做完这件事,又回到宿倾手中,像极了一只乖巧忠诚的犬。
“小荞,你怎么样?”
辛棠荞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背,道:“没事,先回岸上。”
辛棠荞与宿倾回到岸上时,邵念真已然在那里侯着。她见二人归来,便迎上前去,却又瞧见辛棠荞手背那醒目的伤,便关切地问:“怎么受伤了?”
说着,她还从自己的灵储中拿出药和纱布替辛棠荞简单包扎。
末了,邵念真说:“我简单替你包扎了一下,回去还是得请齐大夫仔细检查一下。”
辛棠荞笑着回答:“没事的,小伤而已,我都习惯了。”
宿倾却沉着脸,颇具责备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保护好自己。”
“哦。”
又等了许久,八面锦旗终于悉数落于参赛者手中。
而辛棠荞却看见公孙重垂头无精打采地站在人群中,手中空空如也。她本想去安慰他,不料叶轻吴的宣判阻挡了她的步伐,待结束后,公孙重已经于人群中消失了。
叶轻吴道:“今年坤殿比赛结果已出,胜出者应当戒骄,失败者亦不可气馁。本月十五巳时,众胜出者至叱沄场受徽后,即为华遥神使殿之神使。”
从坤殿出来时,辛棠荞似乎还未从胜出这一喜悦之中回过神来。
途径艮殿,齐浔已经结束了比赛,正与薛顾在说着什么。齐浔一眼便瞧见了辛棠荞手背上的伤,没好气地说:“你说你,怎么又受伤了?你真当家里有个治病的就无所畏惧啊!”
“二师父。”辛棠荞可怜巴巴地看着齐浔,后者无奈,也只能不再责备。
“二师父,你今日的比赛如何啊?”
尚未等齐浔回答,薛顾便抢先答道:“以齐兄之能,来参加修徒赛简直就是屈才,但齐兄淡泊名利,实在令人钦佩。这修徒赛于他而言必是不在话下,所以胜出也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辛棠荞颇为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二师父有多厉害我最是清楚!”
齐浔问她:“那你呢?每次都带点伤回来,今日比赛结果如何?”
“那还用说,我自然也过了啊,绝不会给师父丢脸的。说起来,我应该去跟师父报个喜才对的。”
“你今日在坤殿没见着他?”
“师父向来不爱凑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应该在花榭吧,现在时间还早,我去一趟花榭好了。”
一听要去找师陌,齐浔又来了兴致,道:“我也去。”
辛棠荞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说:“二师父,你能不能消停点?我真的怕哪天师父一个不顺心就把你咔嚓了!”
“他敢!”
宿倾望着一处说:“我想你们不用去花榭了。”
循声看去,师陌正朝这边走来,依旧白衣加身,依旧仙逸冷漠。
“师父!”辛棠荞大声叫喊着朝他跑过去,只是在抵达之前,便已经有一个身影率先揽住了师陌的肩膀。
齐浔与师陌一般高,他大咧咧地将师陌揽在臂膀之下,还冲他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师无言,以后我也是这华遥神使殿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客气一些。”
师陌冷嗤:“你一个修徒便是如此与师兄说话的?”
齐浔恨恨地咬牙,气呼呼地推开师陌,鼓着腮帮子不说话。辛棠荞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笑出了声,她抿了抿唇,以掩饰笑意。
“师父,我也通过了比赛,没有给你丢脸吧?”辛棠荞讨赏一般看着师陌。
师陌似乎笑了笑,也可能没笑。他道:“日后要更加勤奋地修炼才是。”
“是,师父!”
师陌似没了话说,便准备回花榭了,不料临走前又被齐浔缠上,甩都甩不掉。
辛棠荞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颇为悲壮地道了句:“二师父,一路走好。”
薛顾见唯一的熟人齐浔走了,自己便也与几人客气道别后离开了。
从艮殿往回走时必定会经过坎殿,此时坎殿的比赛也刚结束,辛棠荞等人到时,从人群中见到了周雨丞。
“周雨丞,这里!”辛棠荞朝他挥了挥手。
可往常一定会贱兮兮朝她跑来的周雨丞此刻却沉默了,对于她的呼喊恍若未闻,只独自闷头往前走。
辛棠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追上去,又喊了一声:“周雨丞?”
周雨丞抬头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又闷头走了。
辛棠荞有些无助地看了一眼宿倾,后者以眼神暗示她不必多说,随他去吧。
于是辛棠荞、宿倾和邵念真便跟在周雨丞身后往周府而去。回到周府时,周父周母和夏之秋已经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见了众人回来,便迎上前来。
“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该不会是……”周母说着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周父倒不像她这般柔和,见周雨丞一副失神的模样,便没好气地说:“一个大男人,失败有什么可怕的?这点打击就让你抬不起头了?”
周雨丞没说话,只叹了口气,兀自往屋内去了。
辛棠荞将目光落在夏之秋身上,后者接收到她的眼神,便追寻周雨丞而去。辛棠荞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邵念真对宿倾说:“宿大哥,我们也去看看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呢。”
周雨丞径直回了房间,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实在与以往比赛一结束就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他大相径庭。
夏之秋劝慰道:“雨丞,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大家才好帮你解决啊!”
周雨丞忽然抬起头,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夏之秋,而后又扫了一眼屋内其余几人,终是开口道:“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不就是失败了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让你跟丢了魂一样吗?”辛棠荞道。
周雨丞却摇了摇头,说:“我没输,我赢了。”
“赢……赢了?”辛棠荞有些不可置信,遂问:“那你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我不正常了,我真的完蛋了。今日坎殿比赛对打,与我较量的是一位前凸后翘的姑娘,长得贼漂亮,但是我却对她提不起兴趣来了,怎么办?”
周雨丞说完,辛棠荞险些一脚踹在他身上。她双拳握紧了,冲他吼道:“死周雨丞!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都很担心你啊!结果你大爷的跟我说你对你的竞争对手提不起兴趣,你……”
她说着还是不解气,就要冲过去在周雨丞那张好看的皮囊上留下一点印记,好在被宿倾拽住了。
“好了,小荞,周兄如今没事便好。”
辛棠荞咬牙切齿,但看在宿倾的面子上好歹还是克制住了。
谁知周雨丞还不知死活,继续挑战辛棠荞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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