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棠荞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机械地回应宿倾,什么都不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被他带动着,一步步释放自己的天性。
宿倾开始亲吻她的脸颊,亲吻她的脖子,亲吻她的胸口……他伸手拉开了她腰带的蝴蝶结,纤长的手开始探入她衣物之中。
“小荞,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未来,相信我。”
辛棠荞不懂宿倾的话中之意,迷糊之中只觉得这是他意乱情迷之下的动情承诺。
可就在宿倾说完这句话,却忽然停下了动作,满是歉意地看着身下的女子。
“对不起,小荞,我……”
辛棠荞还有些发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宿倾低头又在她脸上落下几个吻,而后躺在她旁边,将她搂在怀里,说:“傻小荞,你不懂得拒绝我,我没控制住怎么办?”
辛棠荞没有回答,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迷乱之中回过神来。
“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早些睡。”
辛棠荞脑子一抽,问了句:“那你呢?”
“我守着你睡着就走。”
“嗯。”
她蜷在他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宿倾会停下,只是想到了在他确信能给她未来之前,他不能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事。
周雨丞醉醺醺地回到房间,不知怎地想起了夏遗,为此手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嘴唇。
“妈的,死夏遗!”他啐了一口,暗骂自己怎么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可刚骂出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背后骂人可不是好习惯。”
周雨丞吓了一跳,回过身看见夏遗正站在自己背后,依旧看不见面容。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吗?”周雨丞没好气地说。
夏遗并不恼,只是说:“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师父,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师父你个头啊!哪里有师父会……”说到这里,周雨丞话音戛然而止,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哪知道夏遗并不放过他,逼近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会如何?”
周雨丞挣开他的手,将头扭到一旁,说:“你赶紧走,不想看见你。”
“可我想看见你怎么办?”夏遗说着,霸道地将他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你放开我!”周雨丞挣扎,可夏遗的力气实在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最后只得放弃。
夏遗道:“既然亲都亲过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我是喜欢你,不然在那无氧之地时,渡气的方式千千万,也不会选择那样一种,对吧?”
周雨丞懵了,什么鬼?老子特么喜欢女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死夏遗,赶紧放开我!”
夏遗忽然问了一句:“倘若这样抱着你的是夏之秋,你会不会挣扎?”
“你提他做什么?”
“回答我!”
“不会!小秋秋抱着我,我为什么要挣扎?”
“哦?你喜欢他?”
“喜欢你个头啊,他是我弟弟,我……”周雨丞没再往下说,因为他不自觉地幻想了一下,倘若此刻抱着自己的真是夏之秋,他可能会忍不住反客为主,甚至将他扑倒,尤其想到以前还在现代时,那几次二人在床上的尴尬姿势,他便是一阵面红耳赤。
完了?难不成他真的弯了?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夏遗道。
周雨丞有些尴尬,挥去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说:“关你什么事?我干什么非得跟你说?一个每次见我都不敢显露真容的人,凭什么说喜欢我?”
夏遗从他的口中听出了一丝委屈,便放开了他,问:“你想看我的样貌?”
“至少信息应该对等吧!”
“说的也是。”夏遗放开了周雨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周雨丞看出了他的犹豫,便道:“你不想给我看就赶紧走,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夏遗双拳握紧,曾经无数次,他想向他坦白,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该怎么解释他的身份?该怎么解释他去九州的目的?
目前都解释不了。
“周雨丞,我遮住面容并非有意欺骗,终有一日,我会告诉你一切真相。”说罢,夏遗消失在了房内。
*
齐浔离席后,身披月光独自在夜色中行走,未有睡意。他目光有些深沉,抑或说是凝重,不知其所想。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仰头看一眼月亮,但更多的时候则是陷入沉思。
即便道路上点了许多灯笼,但光线依旧昏暗,加上齐浔想事情入神,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险些摔倒,好在这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
“师陌?你怎么在这里?”待看清来者身份后,齐浔有些惊讶。
“你又在做什么?一路心不在焉的。”师陌反问。
齐浔敛去方才的沉思之色,笑着答道:“睡不着,出来走走啊。”
“那一起罢。”
齐浔无声一笑,同意了师陌的提议。两人并肩行走,一路不语。
“师陌,”齐浔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聚在一起?”
师陌反问:“你方才就是在想这个?”
齐浔道:“是啊,就是颇有感慨。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可或许某时某刻我们会因故分开,或许身不由己,或许各有目标,又或许我们会发现原本认识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谁能说得清呢?”
他说着,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直面师陌,问道:“倘若有一天你我不得不站在对立面,你会如何?”
师陌沉声道:“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我是说如果。”
“如果也不行!”师陌神色很严肃,“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我说出来是不是就会被实现?”
“不说一定不会有人帮你实现,但说出来就有实现的可能。”
师陌沉默了片刻,说:“我从前许多年都独来独往,那时觉得安静自在,现在却觉得凄凉。齐浔,那种日子我不想再回去,你可懂?”
齐浔怔怔地看着他,发现眼前的师陌好像真的跟初识的他不一样了,可就是这样的他,让齐浔感到了不安。
师陌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在以前的很多年里,我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不愿接受任何人,我以为那样就是最好的。直到后来亲身经历一些事情后,我才知道自己也有喜怒哀乐,我才知道与人为伴的可贵。现在想想,我竟然很害怕回到以前那样的日子,茕茕孑立,孤独无依。”
齐浔静静听着,没有搭话,脸上神色仿佛比方才还要阴郁凝重了。
师陌猝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齐浔,说:“所以齐浔,如今我的愿望说出来了,可会被实现?”
齐浔先是一愣,而后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道:“当然会被实现,师陌,你难道忘记我曾经说过什么了?”
“说过什么?”
齐浔故作生气之状,道:“你果真忘了,我以前说过要承包你身边的聒噪啊!”
师陌好似忽然想起了齐浔说这句话的场景,不由笑了。他伸手捏了捏齐浔软乎乎的脸,说:“小胖子,你可要说到做到。”
齐浔气呼呼地打开他的手,指着他说:“不准再叫我小胖子!”
“哦?可你脸上确实挺有肉啊,要我昧着良心叫你瘦子我可做不到。”
“我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好不好?”齐浔有些无力地反驳道,脸上肉乎乎的能怪他?
谁知师陌竟然说:“是吗?要不要脱掉衣服证明一下?”
齐浔:“……”
见齐浔像是要咬人的小奶狗,师陌十分满意地笑了,还说:“证明不了就是小胖子。”
“你又不是没看过,你看过的好不好?”
“忘记了。”
“师无言,你这人怎么耍无赖?”
“有吗?记性不好,齐大夫要不要帮我治治?不然就脱衣服证明。”
“我以前可真是看错你了啊,好你个师无言,你可真行啊!”
……
翌日一早,辛棠荞起床时宿倾已经离开了。她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裙,右肩上用金线绣了一个“坤”字。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华遥神使殿的校服。较之她以前中学时代穿过的校服,华遥神使殿的“校服”简直可谓神来之笔,宛若天衣。
但事实上,这衣服是有名字的,谓之“殿服”。每当神使殿举行重大活动时,所有人都得穿这统一的制服。
她出门遇上了同样穿着殿服的邵念真,见她神色并无什么不妥,便也放了心。
“阿真,昨晚南祁没为难你吧?”辛棠荞问。
邵念真摇了摇头,说:“我见到了展槊,没怎么理会南祁,展槊还给了我一样东西。”说着,她手中幻化出一把剑,剑柄上写着“琉光”二字。
邵念真继而又说:“我原本的剑被南祁毁了,所以展槊给了我这把琉光,四阶灵器,我感觉我不应该收,但我没办法拒绝展槊。”
“既然拒绝不了,那便收下吧。我觉得这个展槊倒是个好人,不对,好鬼,这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展槊是很好,但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对我好。”
“展槊生前也是人啊,或许你们前世有缘,曾有过交集,他认出了你。”
“是吗?或许吧。”邵念真看着琉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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