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遭遇抢匪, 没有诱-拐-犯,没有杀人案, 没有炸-弹, 甚至一路上连车祸现场也没有围观到,真是和平到让人产生怀疑的一天。
“总觉得,今天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呢?”蹭了五条悟的卡, 从高级饭店出来的毛利小五郎挠了挠自己的后颈, 自言自语地说道。
“爸爸,你不要乌鸦嘴啊!难道我们出来就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吗?!”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表,嗯,今天竟然难得地到现在为止, 麻醉针都好好地待在手表里面呢!
“悟, 为什么不去阻止稚酱?只要你是你的要求,稚酱都会答应的吧。”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从树后传来,江户川柯南记得这是那个叫“夏油杰”的少年的声音。
因为是别人的隐私,江户川柯南没有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跟上去,但正想离开时,却听到夏油杰说——
“你明明知道这种不可控的风险会死多少人!”
江户川柯南停住了脚步。
“但这又和稚酱有什么关系?”虽然看不到五条悟的脸, 但江户川柯南能想象此刻的五条悟, 一定是那副漫不经心冷漠又任性的气人模样。
“这是他们自己的愿望,为了自己的愿望付出什么,不都是他们的选择吗?稚酱只是满足了他们的心愿而已。”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态度,才会把稚酱一而再再而三地代入危险!为了稚酱的安全,最稳妥的方法就是——”
“杰, 你有想过封印自己的术式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哈?我是在和你说稚酱的事情, 扯到我身上来干嘛?”
江户川柯南一开始还认真思考, 但听到“封印”“普通人”这样的词后, 死鱼眼里已经全是对自己“天真”的嘲笑了。
为什么要对一群中二病的话真情实感啊!
江户川柯南猫着腰,放轻脚步尽可能地不发出任何动静离开了。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五条悟的视线在他离开时往他的方向停留了一秒。
“一样的哦。”五条悟的声音轻轻地被风吹散,“而且,稚酱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管是被当做神子供奉起来,还是被当成许愿机无止境地索取,从五条稚诞生在这个世界时,就已经被决定好了。
因为,这就是人啊!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回到包厢,五条稚就扑了上来抱住他的大腿,抬着脸期待地问:“尼酱尼酱尼酱!可以放烟花了吗?”
新年放烟花算是传统了,五条稚很喜欢五颜六色亮晶晶的东西,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审美。虽然烟花会冒着火滋啦滋啦地响个不停,还会发出很大的“嘭”的一声,巨响和火让五条稚都有小小的一点点害怕,但只要五条悟陪着他一起玩,就完全不害怕了。
五条悟将两大袋装得满满的烟花提起,兴致高昂:“当然!”
“好耶!”五条稚开心地邀请江户川柯南,“柯南,要不要一起放烟花?”
他像是有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抬着下巴大声地炫耀道:“我的尼酱放烟花可是世界第一厉害哦!”事实上,他也没见过几个人放过烟花,但只要扯到五条悟,他就是能把五条悟的每一件小事用十分夸张的语气吹捧出来。
江户川柯南对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他还想找机会和五条稚单独相处试探他和黑衣组织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也摆出了一副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好呀!我也最喜欢放烟花了!”
但从酒店大门出去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骤白的闪电,接着便有倾盆大雨随着雷声落下。
江户川柯南有些可惜地说:“下雨了啊……这样就不能放烟花了。”五条稚失望地垂下了脑袋,像朵还未开放就被暴雨打落在地上可怜的小花苞。
江户川柯南有些于心不忍:“雷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马上雨就会——”停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一秒还是狂风大作,阴沉沉得好像不把城市淹掉就绝不罢休的暴雨,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风歇了雨停了,如果不是夜晚,说不定还会现场表演一样雨过天晴彩虹来。
“现在呢?现在可以出去放烟花了吗?!”像开了百倍速般,蔫了吧唧的小花苞不仅恢复了精神,嫩嫩的小花苞甚至快乐地开出了灿烂的花瓣。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的视线落在对方脑袋上的一根小呆毛,像小狗的尾巴一样甩起来的呆毛要是再大一点,可能都能去竞争直升机螺旋桨了!
“我们稚酱真是被神明宠爱的孩子呢!”五条悟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即便是暴雨天,但只要稚酱想放烟花,神明也会满足稚酱的心愿的!”
“毕竟,我们稚酱可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好孩子呢!”
江户川柯南:“……”这就是弟控和兄控的世界吗?
五条稚被五条悟牵着手,一蹦又一跳地向着附近公园作为目的地出发,因为过于兴奋,把五条悟也给“牵连”得东倒西歪。但因为五条悟的重心十分稳固,所以不用担心乐极生悲摔倒哭着进医院的惨剧会发生。
“柯南!快点快点!”怕江户川柯南掉队,五条稚还朝着他伸出手,“柯南,不要跟丢了哦!”
手牵手荡秋千式的走路太过幼稚,江户川柯南想要拒绝,但看着对方兴奋的表情,便也随他去了。
“五条,你还真像是——”个孩子欸。
江户川柯南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飞快地将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
“什么?”
“我是说,等一下我要放好多烟花!”江户川柯南急中生智,用孩子气的借口转移了话题。
五条稚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问:“柯南,你有哥哥吗?”
江户川柯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我是独生子。”
“哦。”五条稚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很大声地说,“我有一个超爱我的哥哥哦!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欧尼酱!”
五条悟脚步一顿,随后又很正常地迈开步子,因为他停顿的时间太过短暂,短暂得好像只是正常走路一般,所以并没有人发觉不不对,包括同为咒术师的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五条悟买了很多烟花,但他知道五条稚就是个胆小鬼,只敢玩仙女棒,于是很自然地抱着一大袋的烟花摆了一地。
“尼酱尼酱尼酱!”五条稚迫不及待地看着他。
“马上就好了。”五条悟用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方式“浪费”了两大包烟花,然后拿着仅剩的一大捧仙女棒回到五条稚的身边,弯腰将他抱起。
江户川柯南看得有些疑惑,他们不是来放烟花的吗?
的确是放烟花,但五条悟放烟花的方式和普通人却有一些不同,
一点被压缩到最小的光点出现在他的指尖,小却绚烂的光在他指尖轻轻弹出,落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烟花上——
“呲——”
被茈点燃的引燃线“呲”地冒出焰火,极易燃的导火索很快就燃烧殆尽,在短暂的等待过后,“咻”地一下冒出了明亮的火树。
“呲——”
四溅的火花蹦跳着落到其他的烟花上,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星火燎原之式,将整个公园照得透亮。
“嘭——”
“咻——”
“啪——”
各式各样的焰火跳跃着,凌而不乱,宛如进入了一个梦幻童话般的世界。
刚想说烟花不是这样放的江户川柯南惊呆了!
刚想说不要拿茈做这种事情的夏油杰也惊呆了!
“好美……”毛利兰不仅喃喃出声。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抬头。
彩色的烟花在眼瞳中倒映出灼热的火光,不停跳跃闪耀的花火短暂但又极致的美丽。
“是啊,好美。”
五条悟抱着五条稚,亲了亲他柔软的脸蛋,低声说:“稚酱,新年快乐。”
立本的年龄计算基本上是以生日为准,只有过了生日才算是多了一岁。但有些国家,只要过了年,小孩子也能算大了一岁。
五条兄弟的生日在十二月,过完生日之后就是新年,如果按照虚岁这个算法,那么,五条悟今年也该十七岁了。
但是——
“咻”地一声冲上天空,然后在最高点用自己的全部绽放出自己最美也最短暂的一瞬间。
“啪——”
烟花盛开了,烟花枯萎了。
五条稚害羞地抱着五条悟的脖子,不谙世事的异色瞳宛如溏心的宝石糖,淌着甜蜜的幸福。
“尼酱,新年快乐!”
但是,五条稚的时间,却永远地被停留在了六岁。
无论为他庆生多少次,无论和他一起看多少次新年烟花,他永远也没有长大的可能了。
“稚——”
“啊—————”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尖叫声,五条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公园的时钟,时针和分针恰好对准了“12”,但秒针却已经从“12”身上走过。
五条悟:“……”说“一天”还真的是分毫不差啊!
“尼酱,你在干什么啊?”
五条悟摘下墨镜,擦了擦镜片,又戴上墨镜,他淡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我的眼镜有没有被楠雄恶作剧过。”
这个叫江户川柯南的高中生侦探,真的不是什么超能力者,或者被什么特级咒灵诅咒了吗?
为什么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出破绽啊可恶!果然是楠雄那个混蛋在给我添乱吧!
[……不要把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
一米高的铁笼子空间十分狭小,七八岁的孩子紧闭着双眼蜷缩在里面,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上鬓角冷汗连连,宛如被装进垃圾袋里丢弃的幼猫般可怜。
“柯南?”细密的铁笼子让人根本无从下手,五条稚只能拍着笼子一边喊他,但他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万一被发现,他们就处境就会变得无比糟糕。
“柯南,不可以睡的。”五条稚着急地喊他。
听到动静,江户川柯南的睫毛颤了颤,细细的眉毛皱起,一双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眼里还带着一丝被烧懵的迷茫。
“五条嘶——”江户川柯南捂着疼痛不已的后脑坐起身,也亏得他现在是七岁小孩的身体,铁笼虽然小,但好歹没再给他的后脑添上新伤口。
“这里是什么地方?”江户川柯南茫然地看着四周,但因为漆黑一片的环境,没有夜视能力的他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是一个仓库之类的地方。
“你不记得了吗?”五条稚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放完烟花后,公园旁边的巷子里就发生了一起袭击路人案,想要逃跑的凶手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火大的五条悟当成足球踢,又被热心的本地人夏油杰灌输了一番不能作恶要向善的物理说服,想要以江户川柯南这个小孩子作为弱点突破时,又被用保留到现在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麻醉针给射倒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作为代表被留下去警局做笔录了,五条稚则是因为仙女棒还没放完,所以想放完再回去睡觉。
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陪着他一起放烟花,但烟花放到一半时,江户川柯南因为晚上喝了太多果汁想要上厕所,想着厕所就在公园里,毛利兰就陪着五条稚继续放烟花。
但等到他们烟花都放完了,江户川柯南还没回来。
江户川柯南想起来了!他去上厕所时,无意中撞见了穿着黑衣的男人提着手提箱走过,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江户川柯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跟着黑衣男人走出了很远,再接着——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嘶——”就连后脑勺的伤都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毛利兰久等不到江户川柯南,很担心地去厕所找他,却哪里都没找到人。着急之下,毛利兰将五条稚送回了他们临时居住的酒店,急急忙忙地去报案了。
五条稚也想帮忙,于是就用一个苹果为代价找到了江户川柯南。
——只不过因为一个苹果的代价和愿望不等价,就变成了他和江户川柯南一起被困在这个仓库里了。
“柯南,你快死了。”见过很多次死亡的五条稚不需要多思考,宛如本能般地判断出了江户川柯南的糟糕的身体状况。
“如果不马上进行救治的话,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的。”五条稚只是平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但因为对方是他认识的小伙伴,所以眼中还带着一丝关切。
“所以,柯南,你要许愿吗?”五条稚很认真地看着他,黑暗中,五条稚像是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精灵,每一根发丝、每一根线条,都在泛着宁静又神秘的柔光。
五条稚原本是没有咒力的,准确的说,他的咒力十分稀少,稀少到和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差不多。
但变成咒灵后,五条稚链接的是双生哥哥五条悟庞大到令这个世界都为之胆寒的咒力。
掌握了反转术式的五条悟可以无限治愈自己,相当于是能将自己的蓝条一直回复到满值状态。
回复的速度吓人,蓝条的上限更是可怕。
咒力的本质是人类的负面情绪,经历了一百零一次的轮回,周而复始地诞生了一百零一次的绝望,看透了人类恶的本质,五条悟说是集合了人类之恶也毫不为过。
“我的就是稚酱的,因为,我们是兄弟啊!”五条悟将他庞大的咒力毫无保留地对着五条稚开放,只要五条稚愿意,他能用这些咒力一瞬间完美实现地球上所有人的愿望。
但是,五条悟说,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所以许愿必须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我会好好实现柯南的愿望的!”五条悟将选择权交给了五条稚,对五条稚来说,五条悟是最特殊的一个。所以——尼酱的愿望,是要全部满足的。
但除此之外,包括自己,也包括柯南的愿望,都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不过像这种情况,他暗箱操作一下,让愿望实现的方式别那么惨烈——也是可以的嘛!
“别开玩笑了,稚酱。”持续且大量的失血让江户川柯南的身体变得有些冷,受伤处在后脑勺,大脑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昏昏沉沉,但即便如此,江户川柯南也很清楚,只是抱着像圣诞节那样期待着圣诞老人来送礼物的想法,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你有看到绑架我们的人长什么样吗?”江户川柯南一边问,一边强打起精神寻找可能逃出去的漏洞。
“是一群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还自称是什么ggg?”准确地说,他们是绑架了江户川柯南,五条稚是自己跟上来的。
因为很担心江户川柯南,但又没有打过那群黑-手-党的强大实力,五条稚选择了许愿让自己的存在感降至零,然后不被发现地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这个秘密基地。
听到黑衣服,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江户川柯南的黑衣组织ptsd都要犯了。
“ggg?是gin吗?!”虽然黑衣组织ptsd很厉害,但江户川柯南急切的语气了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惊喜。
这大概就是,侦探的天赋吧!
五条稚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银色的发丝蓬蓬软软地被丝丝微风吹起,在江户川柯南期待的眼神中,他迟疑地说:“好像是吧?”
江户川柯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这一刻,他仿佛小智附体,超级真新镇人的体质让他无惧任何十万伏特——不是,是无惧任何危险!注1
“五条,你是怎么从笼子里出去的?”昏迷的江户川柯南没看到五条稚跟进来的全过程,自然就以为他也是被绑架来了。
“我没有进笼子。”
江户川柯南摸着下巴沉思:“那看来是他们小瞧你了。”
“五条,你在这仓库里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钥匙或是铁丝之类能开锁的东西。”
五条稚有些担心他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我可是高中生侦探啊!怎么能让你这个小孩担心呢!
被黑衣组织占据了全部大脑下意识忽略了五条稚也是高中生的可能性。
“不要紧的,一些小伤而已!”话虽如此,但头上的伤真的很碍事!
趁着五条稚给他找□□的工夫,江户川柯南撕了自己的衬衫下摆,缠了几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真新镇人血统,用衬衫充当的绷带很快止住了血。
而这个时候,五条稚也找来了能用得上的工具。
“铁钉可以吗?”
“当然可以!”于是江户川柯南就给五条稚表演了一下,什么叫精湛的开锁技能。
“哇!好厉害!柯南你会得好多啊!”
江户川柯南随口说道:“在夏威夷的时候学过一点逃生技能。”
五条稚被齐木楠雄带着去过夏威夷,但似乎没在夏威夷看到过又什么开锁训练的技能职业学校,他有些好奇地问:“我也可以学吗?”
江户川柯南打开手表上的微型手电筒,仔细探查着囚禁他们的仓库,随口说道:“下次我带你去。”
虽然五条稚也想不到自己学了这个技能之后能干些什么,但也足够让他开心的了。
“五条,跟紧我。如果我们在这里失散的话,就糟糕了。”
五条稚严肃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这是个不小的仓库,江户川柯南沿着墙寻找出口,但因为不小心扯下了罩在集装箱上的布料,手电筒透过玻璃照出的景色让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柯——”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地抓过五条稚,然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五条,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睁开眼睛,知道了吗?”
五条稚其实也看到了那些器官,虽然不知道柯南为什么这么吩咐,但五条稚还是老实地点头。
江户川柯南牵住他的手,压抑着愤怒和恐惧,压低了声音:“听好了,稚酱,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梦,一个醒来就——”
“啪——”
无比明亮的灯光猛地打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朋友,你们的确是在做一场噩梦呢。”
“但是,不要紧的,噩梦马上就要结束了哦。”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自以为帅气地说,“马上,就会让你们在睡梦中结束这短暂而痛苦的一生的。”
接着无数把木仓械上膛的声音齐齐响了起来。
被强光照着眼睛,江户川柯南本能地被刺激出生理泪水,他捂着眼睛,压下恐惧很快地衡量着利弊,但他再聪明,也不过只是个心理年龄十七生理年龄只有七岁的普通人。
普通人面对热武器,是没有任何——
“柯南,因为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想看到你死掉。”大却堆满“货物”的仓库里,五条稚的声音十分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我再问你一次,你要许愿吗?”
被强光打着,五条稚那头本就璀璨的银发像个发光体,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梦幻又神圣的神韵,纯净清澈的异色瞳却恰恰相反,妖异又引人堕落,似乎能勾起任何欲-望。
“向我许愿吧,不管什么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的。”
喂喂,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啊?!
等等——如果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呢?
一个荒唐但又令人颤抖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说荒唐,那是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但是——
“五条,你一直说的许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异能者吗?”五条稚的声音不算小,只是横滨众多黑-手-党之一的gss连知晓“许愿机”的资格都没有,听他们谈话内容以为只是一个能力特殊的超能力者,gss的二把手,也是在场唯一的异能力者,发出一声冷笑。
gss的二把手皱眉看着下方的孩子,表达了港-黑小看自己的不满:“以为派个孩子异能者来,就能让我放松警惕了吗?真是笑死人了!一个孩子而已,就算是异能者,也不过如此!”
“让他们见识一下gss的厉害吧!”
随着二把手的一声令下,无数的子弹发射而出,子弹和枪口摩擦迸射出的火花,甚至让五条稚响起了昨天晚上和五条悟一起放的烟花。
“哒哒哒哒哒——”
江户川柯南来不及多想,拉着五条稚就躲到了集装箱后面,但集装箱根本抵挡不住如此密集的炮火,明明是铁制的集装箱,却轻而易举地被打成了破铜烂铁。
“还真是会躲!”二当家一声令下,“给我先把哪个蓝衣服的小鬼打死!”
火力往江户川柯南身上集中,虽然知道是对方的诡计,但为了五条稚的安全,江户川柯南不得不放开了五条稚的手。
“五条,快藏起来,这里——”
江户川柯南的话突然消音了。
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一颗子弹贴着五条稚的衣角擦过,高速旋转的子弹带起的锋利划破了五条稚的一根头发,银色的发丝飘飘荡荡地落在空中,但紧接着,向着他们而来的所有子弹,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在空中无力地旋转,却怎么也无法前进哪怕一毫米,接着,在顷刻之间,数百颗子弹全部变成了粉末。
“大哥果然没说错,今天会有老鼠出现。”gss的二把手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而是饶有兴趣地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露出了残忍但兴奋的神色,“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惨叫声一定很好听吧!”
“嘭!”
整个仓库的玻璃在二把手看似随意的一个手势中齐齐爆裂开来,然而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落到地上,而是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尖利的碎片齐齐对准了五条稚。
仓库唯一的窗户被打破,不知道何时升起的太阳终于将阳光照进了这个漆黑的屋子。
金色的阳光撒在空中,然后被无数的玻璃碎片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层层叠叠的耀眼光芒散发出七彩的光辉,然而这样的美丽却无人欣赏。
江户川柯南来不及考虑其中的魔法原理,只能在疼痛中用意志力起身向着五条稚跑去。
“五条!快趴下——”
被异能控制的玻璃碎片宛如无数导弹,无法逃跑,也无法闪避,死亡,成了唯一解。
然而,面对这样的危险,五条稚像是没有感情、不会害怕的机器人一般,异色瞳里的神色平静到近乎肃穆。
“不可以哦。”五条稚轻声地说,“我和尼酱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不可以破坏约定。”
异色瞳里倒映着细碎的光,清澈见底的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层薄雾,轻飘飘雾蒙蒙,看不清五条稚的情绪,也望不见他的内心。
阴冷冰寒的气息爬上脊背,地面不知何时被染成了黑色,绝望又痛苦的窒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五条稚,甚至已经不知道要不要将他称为“五条稚”的奇怪生物,再看不出人类的影子,阴冷黑暗的雾气缠绕着他的身体,不知道他是被雾气遮住,还是已经完全化作这一滩看不出形体的雾气。
“怪、怪物……”被冻得发抖的小喽啰们被吓坏了,丢掉了木仓四肢瘫软,甚至是以一种滑稽可笑的模样四肢并用地向外爬去。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先是脚掌,然后是脚踝、小腿……接触到黑色雾气的部分,全部都被吞噬殆尽,痛苦而凄惨的尖叫声像是要刺破耳膜。
“啊——”江户川柯南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弹起,接着,一道熟悉但令他的身体下意识一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兰姐姐,柯南醒了哦!”
江户川柯南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刚从噩梦中醒来的他似乎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盯着五条稚的眼瞳一直在瞳孔地震:“五条、五条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五条稚关心地看着他:“柯南,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来许愿?许愿的话,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五条稚说了这么多次,再察觉不到“许愿”有问题那就是江户川柯南的智商缺陷了。
虽然还在坚信着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但——
“五条,你所说的许愿……究竟是什么?”
是将灵魂出卖给恶魔吗?还是用余下的生命作为交换?江户川柯南还是坚信着一切都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是……亲眼见识过那种场景后,即便是江户川柯南,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许愿,就是许愿啊!”五条稚不明白江户川柯南为什么这么问,“柯南在生日的时候没有许过愿望吗?就是你说出自己的愿望,我来实现它呀!”
“不过,尼酱说我的术式本质上是【等价交换】,所以柯南你必须要为自己的愿望付出代价才可以!”
“梦想、金钱、生命、信念、房子、车子、器官……总之,只要是柯南你自己的东西,就都能拿来作为许愿的代价进行支付哦!”
江户川柯南呆住了。
事实上,昨天、不,早上经历的事情,和他的噩梦有一定的出入。
在玻璃碎片向着他们射来为止,一切都是和梦境相同的现实。
只不过从噩梦里五条稚“黑化”开始,就不一样了。
但如果非要选的话,江户川柯南宁愿梦境和现实是一致的。
在玻璃碎片将他们扎成刺猬前,五条稚的电话响了起来。
“尼酱?”
“稚酱,玩够了要回来了吗?”虽然对弟弟总是放养,但实际上控-制-欲很强的五条悟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询问。
“等一下。”五条稚扣着衣角,“虽然我也很想尼酱,但是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完。”
带着点沉闷的鼻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五条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过神来已经喘着气站到了门口。
“叩叩——”本应该是凝滞危险的□□杀人现场,却因为五条稚的一通电话和仓库门口不该出现的敲门声变得滑稽诡异了起来。
“吱——”老旧的仓库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尼酱?”五条稚听到声音,踮着脚尖探出头见到是他,脸上还带着点惊讶,“尼酱不是去做任务了吗?”
五条悟扶着膝盖喘了一大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五条稚。
从北海道到横滨虽然有小一千公里的距离,但这对有瞬移的五条悟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咒力的消耗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丝,甚至一个呼吸的时间还没过去,就已经回复满值了。
但是、但是、但是啊……
异色的眼眸不像想象中的泛着水光和雾气,清澈见底的眼睛只是单纯地惊讶,映着他的脸,只有睫毛下面一小块皮肤泛着薄红。
但五条稚的皮肤白,小孩子娇嫩的皮肤又白又软,微微的红落在白皙的皮肤上也显得十二分的刺眼。
“尼酱?”五条稚见他好久没动静,又喊了一声。
五条悟的眼里翻涌着连他也没能分清的情绪,他就像海浪拍打席卷来却无法抽身的溺水者,被席卷着裹入了深海。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在谁也看看清的速度里,突然出现在五条稚的面前,蹲下身,然后猛地一下将他摁进了怀里。
“稚酱,我好想你啊。”五条悟低低的声音带着低哑,被碎发遮住的眼眸里闪着压抑的情绪,克制的声音温柔得听不出阴霾,联结着彼此的咒力甚至是极致的温暖。
“稚酱,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能拥抱你真的是太好了!”
五条稚拍了拍突然撒娇的五条悟:“能见到尼酱,我也超开心的!”新年那天晚上,五条悟说是去送犯人做笔录,但实际上是去处理北海道那边的棘手诅咒师了。
过年也无法安生,暴躁到极点的五条悟得到可爱的弟弟的安抚,紧绷的精神终于舒缓了下来。
但是——
五条悟站起身,对着gss仅剩的成员,五条悟的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了再纯良乖巧不过的笑容。
“早上好呀,我家的弟弟劳烦你们照顾了。”
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淡漠的苍蓝色眼眸里满是默然,他似乎天生就和温和的笑颜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割裂感。扯起的嘴角不仅看不出随和,反而有着令人心下一跳的恐惧。
“杂碎们。”本应该是凝滞危险的□□杀人现场,却因为五条稚的一通电话和仓库门口不该出现的敲门声变得滑稽诡异了起来。
“吱——”老旧的仓库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尼酱?”五条稚听到声音,踮着脚尖探出头见到是他,脸上还带着点惊讶,“尼酱不是去做任务了吗?”
五条悟扶着膝盖喘了一大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五条稚。
从北海道到横滨虽然有小一千公里的距离,但这对有瞬移的五条悟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咒力的消耗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丝,甚至一个呼吸的时间还没过去,就已经回复满值了。
但是、但是、但是啊……
异色的眼眸不像想象中的泛着水光和雾气,清澈见底的眼睛只是单纯地惊讶,映着他的脸,只有睫毛下面一小块皮肤泛着薄红。
但五条稚的皮肤白,小孩子娇嫩的皮肤又白又软,微微的红落在白皙的皮肤上也显得十二分的刺眼。
“尼酱?”五条稚见他好久没动静,又喊了一声。
五条悟的眼里翻涌着连他也没能分清的情绪,他就像海浪拍打席卷来却无法抽身的溺水者,被席卷着裹入了深海。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在谁也看看清的速度里,突然出现在五条稚的面前,蹲下身,然后猛地一下将他摁进了怀里。
“稚酱,我好想你啊。”五条悟低低的声音带着低哑,被碎发遮住的眼眸里闪着压抑的情绪,克制的声音温柔得听不出阴霾,联结着彼此的咒力甚至是极致的温暖。
“稚酱,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能拥抱你真的是太好了!”
五条稚拍了拍突然撒娇的五条悟:“能见到尼酱,我也超开心的!”新年那天晚上,五条悟说是去送犯人做笔录,但实际上是去处理北海道那边的棘手诅咒师了。
过年也无法安生,暴躁到极点的五条悟得到可爱的弟弟的安抚,紧绷的精神终于舒缓了下来。
但是——
五条悟站起身,对着gss仅剩的成员,五条悟的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了再纯良乖巧不过的笑容。
“早上好呀,我家的弟弟劳烦你们照顾了。”
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淡漠的苍蓝色眼眸里满是默然,他似乎天生就和温和的笑颜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割裂感。扯起的嘴角不仅看不出随和,反而有着令人心下一跳的恐惧。
“杂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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