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哥,我知道你六年前因为合同签错了乙方,导致甲方损失几十万的公司财产,但是最后边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当时的公司没有看准以方这台签错的呀。”王晨急促的补充着。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现在,我很相信你,也很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认为你的软件可以使我的公司重新站起来。”
张海林微微低垂着头,双手紧张的上下抚摸温凉的咖啡,心里很是纠结,嗓子眼挤不出一句话,只是下意识的吞咽着唾沫。
“我……”
“海林哥,来吧!就当是新的开始。”王晨鼓励着,随后一笑,“好吧,我也不强求,只是希望,因为我的公司现在也是困难时期,而且经过那么多天相处,我也相信你的人品,如果有意愿的话,我会等你。”
王晨语毕,借着要离开的缘由,顺便将两杯咖啡的钱结了。
举动被张海林看在眼里,心里的焦虑演化成激动的内心,一瞬间有着不可遏制的冲动。
没过多久,张海林将软件以及相关程序投入到王晨的公司里面。
刚进公司,人少的可怜,只有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几个年轻员工,帮忙连接着整个过程。
张海林越发对面前,侧身指导员工的女人充满疼惜。
她日复一日修改着文案,尽力将ppt出的尽善尽美,那散了一头的发丝粘着额前的汗沁,用着浅薄的后背渐渐将黑夜撑到黎明。
王晨不管软件发生了何时的问题,都不断激励全员向前进,她看好这个软件,相信自己眼光不会差。
慢慢的,张海林的内心发生了变化,对她,不仅是单纯的心疼,还有别于他人的喜爱,直到几乎员工,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眼中含着热烈的火焰。
公司在张海林修改软件进度加快和完美之下,上市也提上了日程。
随着往后的反响热烈,规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王晨成为了这一类型行业的巨头,曾经是一把一半股份转让给张海林,他却告诉她,这一切是你日夜艰苦奋斗所得的,而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
王晨的心里也拎得清,只是他的这颗心并不属于他。
一阵子之后,王晨交了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他只记得那段时间,张海林再也没有找过他,只是默默地在远处望着她。
回忆到此结束。
“因为我的未婚夫不小心打了我,正好被张海林看到了。他就打了我未婚夫一顿。我为了他的面子,去找张海林理论。
之后他一直找我未婚夫的麻烦,实在没办法,我就把合同改了……”王晨咕噜着喉咙,“我就以因为他的失误使我们公司损失了100万解雇了他。
但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对他伤害那么大,但是但是警察们,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死在洗浴中心。”
“你的未婚夫叫什么?”
“刘安华。”王晨说完,急忙反驳,“不过我认为我的未婚夫不可能杀害张海林的。”
“案子的真相不是你认不认为就可以确定的,他在哪里工作?”
“生石科技,他也是创业人。”
“好的,王女士,请保持你的电话畅通,后续可能会找你了解情况。”
王晨两只眼睛不安地转动着,看着自己埋藏的秘密,随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逐渐在眼前暗淡下来。
她曾经以为只把张海林当作是良师益友,又或是高山流水。
除非是那一天,她将辞职报告重重的甩在他的脸上,那种痛心离手,那种眼光中突然的光熄灭了般的黑暗,嘴角痛苦的微笑,为她撇去最后的一丝泪珠。
他只有离开了,没想到,只有他离开了。
“孙队长,你刚刚好厉害啊,让我学到了不少。”封沉佩服的语气溢于言表。
孙昔明伸手取过他今日所记的内容,字数很多,估摸着有六七百字,但是无非就是先是谈话的内容和做法,重点把握的不当。
孙昔明把笔记还给他,说:“你要学着看取人心,有个设想,才会事半功倍。”
“哦……”封沉嘴里嘀咕着看取人心,思绪模糊的很,长这么大,遇到的都很顺利,怎么去看世间百态,倒是个难题?
车窗外线下金子般的蒙莎,飞翻的夜鸟在空中盘旋,一轮新月从东方天际升起。
“我在想……”一丝莫名的空白在心中悄然升起,“这些或许就是你要学的吧。”
夜幕落下,闪烁着明暗不均的灯光,交错难辨。
最后一个离开公司是王晨,她拎着黑色作旧的手提包,小巧又玲珑。走出公司大楼,袭上夜风,像棉絮拍打在脸上,轻柔又厚重。
“滴,滴滴。”龙城镇最高的钟楼,它的秒针正在一点一点的移动,像绅士预告着日落日出不停地更替。
模糊的月光下,似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影子,厚实的宽背,满脸温柔的微笑向她快步走来,轻柔柔地为她盖上保暖的长衣,像是回了安稳的港湾。
眼前一晃悠,这一切又突然消失,而身上也没有那件暖和的外套,身旁也没有宽厚的手臂。
王晨走着无数次漫步过的漫漫长路,偶尔遇到两三对情侣欢声细语走过,心中涌出点点的落寞感。
回到家中,灰色显示着大气,而现在却像紧压着她喉咙的灰蛇,用他长而有力的尾巴测量她的身体,慢慢的将他的血盆大口向王晨正面扑来。
半夜凌晨,实在是睡不着的王晨,偶然看见摆在桌面上——张海林送的八音盒,是公司成立的第三年,他送的。只不过到现在她都没有正眼瞧过。
木制的,摸着手感挺顺滑,下一步撬开它的盖头,有两个小人儿,一个小人儿在种花,另一个小人儿在帮忙浇水。
曲子很好听,是她曾经推荐张海林听的《在这覆盖了命运的夜里》伴奏。
王晨手捧着八音盒,两个小人儿在音乐的旋律中摇晃着转盘,歌声像隐晦的目光悄然藏在跳动的火焰中,澎湃而又落魄——使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泛着点点星光的夜空。
旋律接近尾声,两个小人如约而至地蹦向外头,底下藏匿着一张泛黄的纸头,挤压的有些皱哒哒的。
王晨伸直上半身向右边把灯打开,眼下的每个字写得异常的清晰,没有任何笔锋,就像刚写字的孩子一样,格外认真——
王晨,曾经我们在河边散步时,你对着圆乎乎的月亮,天真浪漫的指着它说,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祈祷月光照亮我们每一个同行的步伐。
我那时以为,我们都会有好的结果,你和我的心是连在一块的。
直到现在想来,我们就像你说的是适合合作生意上的同行伙伴,而非是踏入彼此生活的一撇一捺。
只是,在我前半生人生岁月里,我无论是往后的生活中——月亮是温柔的化身,你是温柔本身。
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回头看看,一会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想到我这个老朋友,祝你安康,永远快乐!
看到这里,王晨那泛红的眼眶终于管不住一群夺眶而出的泪水。
还用双手遮住双眼,就有眼泪肆意挥洒在她的手掌心中,随着条纹缓慢而下,滴落到纸张上,晕染了文字,模糊了笔画……
公安局。
“你们回来了,调查到了什么吗?”张艺刚从休息室泡了杯温咖啡,就正碰上刚回来的孙昔明一行人。
“张姐,不得不说,孙队长是真的厉害,我们套出了王晨和张海林的社会关系,而且还得到了一个可疑人员。”封沉欣喜的像小孩,蹦蹦跳跳的。
张艺跟在旁边,回到办公室,边搅拌咖啡边说:“那还不错,出去的四个小时,至少有收获。”
“封沉,调查凶案的有时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线索,而且还做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这次算是不错的开始。”
封沉彻悟的点点头,转头先去把自己的手头工作登记好。
“各位,我们从王晨那边得到一些线索。
首先,凶手是先和王晨的未婚夫,也就是刘安华发生过殴打的冲突,原因是他认为刘安华有蓄意殴打王晨,俗称家暴。
然后王晨为维护未婚夫的名声,以张海林损害公司100万辞退受害者。
张海林为其辩解,根据王晨所说,大部分都是劝阻拒绝与未婚夫交好。
现在的苗头大概率嫌疑人是指向刘安华。”
众人倾耳聆听,严肃而审视案件的过程。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密切关注刘安华的所有行动,他可能有足够为情所激情伤害受害者的行为。
如果确定他为凶手,那么他刺杀伤害人,刀刀不致命,只是将受害人失血过多而亡。
所以我们还要调查他曾经是否有没有学过医学类的专业?
或者是读过这种类型的书籍。
如果最后结果跟我们所设想的一样,那么大家要有所担心,我们的抓捕行动要以万全之策才可动手。
最后,最重要的是,在没有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
孙喜明今日特别的关注最后一段话,话语持续徘徊在彭可的脑海中,如一台永动机,激起了她不愿拨开的回忆——曾经季师傅也这么不止一次郑重其事地跟她讲过,似乎有事在每次办案之前。
会议室开完短暂的结果之后,众人纷纷离去。
孙昔明整理报告完后,看向眼神发呆显愣的彭可,像仓鼠在保卫粮食时愣头呆脑的动作。
清敲响桌面。
“啊,”彭可从回忆里缓过神儿,“这么快讲完啦?”
“讲完快五分钟。”孙昔明假意回嗔作喜,“快收拾收拾,我等你回家。”
灯火重影,孙昔明思量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跟曾经的封沉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还同名同姓的“封沉”,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妥,还有那些似乎在冥冥之中提点他的人事物。
忽然间,“我已经记不得听过那个名字了?”说过这句话的彭可,心里的疑惑向源源不断的流水,奔涌向前。
他枕着车窗台边缘,眼神向着彭可,“你还记得犯罪心理学家封沉吗?”
“嗯?封沉犯罪心理学家。”彭可边看着车道情况,脑海中回想有没有听分成孙昔明讲过?心中的迷茫回答她都没有。
“抱歉,最近脑子忘的快,记不起来了。不过你说这个人的名字还跟咱们今天认识的新人听起来还蛮像的”
孙昔明眉心中骤然点起后怕,突然的不知所措让他失策,哑然失笑。
“话说你说起这个怎么了?”
“没什么,在网上看到罢了,说他用心里教唆他人犯罪,做了好几起,绑架了一位女刑警。不过最后,被一名刑警枪杀了。”
“那,幸好这个凶手被抓起来了,不然到现在我们都得提前到吊胆。”
夜晚来临,一切都将走向黎明;月光是否会去救赎,一切依旧残留着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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