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了棚子到处都是眼线，也没地方去。
程曳乐完了想起这点，回头看慢吞吞跟个老奶奶的嘴里嘀嘀咕咕什么的江寻欢又在干什么了，发现，她在朝人借口罩和鸭舌帽。
人小伙就头上一顶鸭舌帽。
江寻欢问能不能给她？
底气很小，说的话很荒唐，导致她声音也很小。
但程曳耳尖听见了，又乐。
往旁边铁架上当自己隐形人的躲了躲，脑袋侧靠上面，目光里江寻欢直接拿微信来扫了，弄的人小伙想大为光火可看这人这么有礼貌的忍住了，说你这不是侮辱我嘛，你不嫌我脑袋臭戴着这帽子也会翁臭……你就拿。
他把帽子迅速爽快的脱下来给江寻欢。
开始一直要强买强卖架势的江寻欢在接着时，空气中的手抖了一下。
面红耳赤说不在意，谢谢啊的离开。
打算先滚很远，然而一回头发现程曳一直搁旁边偷看偷笑。江寻欢的脑袋蒸的能冒烟，气急败坏加上羞赧和其他说不上名的情绪，江寻欢迫切想逃的只能忍辱负重把这一起的人带着一起快速跑，手抓上他的胳膊。
还没捏出感觉上不大好的男人的滚烫肌肉。
下一秒，改成了程曳拉她手腕，江寻欢没反应过来的被他带着跑。
穿过工作人员，杂七杂八摆放地上的障碍，远离这个很高很高的折射灯照耀的地方，到门口。
江寻欢勉力忍住即将要喷火的鼻子嘴巴。
程曳给她手腕放了。
在入口旁的阴影处，仿佛暂且不会有人过来。
“……”程曳看着她发愣……
导致人的感情在这时突然又共情，不想看到她这样，嘴动了一下却说不上话，程曳轻啧一声。
江寻欢被这一不耐烦的啧的抬眼——
程曳拿起她手上的口罩给她亲手戴上。
一八五的程曳的周身气息其实没滚烫到一靠近就被环绕“爆炸”，穿着的白衬衫上有青柠的皂角香气。在两小时前还听他工作人员吐槽这天也有蚊子的叮了程曳两口。
所以江寻欢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花露水香味。
戴好了，程曳给她鼻梁捏了捏固定。
太，亲昵了，点？
江寻欢睫毛颤了几次的终于直视了上方的他——
就还，非常大逆不道的蛮心动？？
靠，啊！！！！！
……
！！
过了有一世纪漫长的时间，实际只有一瞬，江寻欢混乱想自己年少时间真的还挺吃白衬衫的……
低头把帽子戴上。
一双手攀到她帽檐上。
程曳给摘了。
江寻欢：“！！”
声音正正常常，他一切行为好像都正正常常，只是江寻欢不正常的，他气息镇定的说：“别戴了。”
江寻欢：为什么？
程曳没说为什么，浅淡回：“你这样戴口罩也没人发现。”
他补了一句：“像我小助理。”
“……”
“到我车上拍吧。”他又说。
……
江寻欢跟他去车上。
去车上前，有一路要见明晃晃的天。
大棚外面的郊区的绿化又嫩绿又枯黄，天是淡蓝色，水泥地捎着光，风几乎没有。
江寻欢的心情无端失落下来。
进车上。
一个七座的保姆车，里面坐着司机大哥。
程曳把江寻欢带进来，他正偷吃面包，两个腮帮急的塞成仓鼠。然后，面包屑无声但又仿佛震天动地的啪的一声掉到方向盘上。
程曳没理。
给她放了后座的座位。
问：“这样好拍吗？”
又是私下说家常话的语气。
江寻欢拉下口罩至鼻子下，没想到似的抬眼看他弯弯的眼。
“……”
程曳看到她脸抬起来后弯弯眼下去了。
具体形容不出的但有些冷漠的眼神。
看着她。
江寻欢：“……”
可她不知道程曳就突然想“非礼”自己。
把这人的口罩拉到下巴下，然后亲亲她微张的里面有颗小虎牙的嘴唇，再捏她一个手就覆盖的脸肉，让她还发呆还发呆。
应该适应，不是见鬼了的发呆。
程曳见过最有他是偶像爱豆自觉的就这个人。
“……”
程曳觉得自己完了。
他对某个女的居然有欲望了。
晴天霹雳。
程曳的右眼皮上方狂跳。
八百倍速的心跳带着他进入他未来八百倍速的疯狂思考，他不当爱豆要当歌手不被约束谈恋爱，好像还要走好远好远……
他脸上仍做的没漏一丝裂隙。
——
江寻欢回到这个月新搬的公寓宿舍后，同租的周岚出去聚餐了还没回来。
洗了手，江寻欢拍了拍镜子里自己的脸，然后不想做晚饭了的叹口气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翻了相机里给程曳拍的几十张照片。
顿了顿，打起精神导到电脑上专心修图。
纵然程曳原本好好的在看到她某个抬脸后秒冷脸，后面气氛也变得奇怪略带疏离，陪她拍照时让她度秒如年，但她大体翻了下，发现她还是拍了二十一张照片。
在那个狭小没处发挥的空间。
当时都没觉得拍了这么多。
她更克制住了没咔咔咔一通闪。
车上只能拍的就休闲照，不然白衬衫西装裤在里面特诡异。希望有人能懂：进白马会所的那种意思。
感觉能发网站上招富婆的那种。
江寻欢后知后觉的心虚的要命。
尽量成功人士往正直帅气里拍，后十五张却是让程曳把外套穿上。
他私下私服一码的黑。
这件也是黑的，一件宽松的冲锋衣，吊儿郎当的带子垂坠，穿上后终于有了不白马的年轻总裁的其他气质，眼睑下一圈眼纹衬的更霸。
他气质是少年，但长相确实是轻熟了。江寻欢见他莫名其妙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的蹲下来在座位狭窄的走道拍了两张，程曳在镜头里笑了。
江寻欢那会震惊他真莫名其妙怎么又笑了的离开相机。
程曳说她：“你跟个小狗狗一样。”
“……”
不是骂人。
大概是被她这样蹲着的姿势可爱到了。
……
江寻欢叉掉页面，猝不及防趴在键盘上想捶墙。
怎么回事儿啊？？
还捏胳膊了。
嗯，捏手腕了。
……
但二十一世纪又不是封建时期，男女间捏个手腕又不是牵手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戴口罩……
戴口罩又能怎样呢。
他们都这么熟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了呢。
嗯……
江寻欢说服自己，趴起来又继续修图。
——没什么可修。
换个背景滤镜。
江寻欢鼠标停顿，努力在一头乱序中找出现在正确要用的脑细胞：她既然没什么要修的就尽快发给他，挑出好看的，速度的发给他，这样既显得她拍照技术好，又显得她没走心，没被他相貌蛊惑，专业的冷血无情，一丝不苟。
——
程曳让司机送她回家，自己打车，然后在她回家后二十来分钟，就收到她发来的三张照片。
——全挑的穿外套的图。
照片里他很正常的没有他刻意摆拍的姿势，带着漫不经心的，食指上的戒指微闪的比“v”
怪嫌弃的五官。
程曳盯着盯着乐了。
手机传来新消息的声音。
程曳缩回照片，是江寻欢问他：【怎么样】
程曳歪头打字：【你给我其他张吞了？】
江寻欢：【龇牙jpg】
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让程曳等了起码有三分钟。
一条新消息弹出：
【照片在精不在多】
程曳笑的歪在计程车上。司机大哥借车镜瞥他一眼，怀疑中了含笑半步癫。
晚上吃周岚带回来的汉堡和奶茶。
两个人面对面在小方桌上刷手机。
江寻欢看着电视剧。
周岚突然兴奋的跟她“喔”了一声说：“宝宝，程曳发微博了，好帅。”
“嗯？”
江寻欢接过周岚的手机，惊掉眼珠的发现他发的是自己发给他的三张照片。
倒霉弟弟连她发的上下顺序都没变。
配字：一缕清风。
“……”
周岚说：“我靠程曳他真的很少在自己微博上发自己照片。”
一般都是生活日常里一张不带自己的小照片。
文艺气息浓厚的不把自己颜值当颜值，不把流量当流量的微博风格。
完全没想用颜值吸粉的。
评价他微博，就是粉上了一个文艺逼男。
沉浸其中的大家都预言追他要柏拉图式追星。
不然你会因为他的粉丝福利□□涸死。
“变天了。”周岚比喻。
江寻欢瞅瞅外面的晴星。
——
接下来程曳又去了外地。
他们狗王开始准备专辑准备发歌。
一河是个很有能力的队长，唱歌也不难听但偏好退居点幕后，完成一首歌包括专辑封面，他都透露企图全靠自己弄。
有条件了。
“现在有粉丝了，有底气了，”他调侃自己的笑：“应该做差了也会有人画龙点睛的指导，做不好听也有粉丝捧场。”
“但还是得努力。”他二郎腿的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
江寻欢有时想了解他们行程和专辑动态时，会看一河的视频采访和杂志采访。
至于她最熟悉的程曳，江寻欢偶尔会看。
程曳的爆料比一河金回三溜都要少，这人的动态需要小香瓜给他弄个单独的行程图。
他不会发。
不是故意藏的紧。
他就没有要报告过程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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