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然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妈苏澜。

    太肤浅了!

    区区五百万就把她妈给收买了!

    苏听然忍不住道:“妈,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澜瞪一眼苏听然:“我昨天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苏听然:“……”

    就很无语。

    不过倒也不能怪她妈,毕竟她妈没见过爱马仕最新限量款稀有品包包、十克拉顶级南非钻石首饰、名贵超级跑车、价值13亿豪宅的钥匙、一张无限量钻石黑卡……

    换成是苏听然自己,她都被那堆东西迷昏了头。

    苏听然现在算是发现了,  她这完全是遗传了母上大人的优良基因啊!

    其实苏澜并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  这么多年从她手上经过的资金也可以说不计其数。但她这个人自己身上从来不会留什么钱,她眼里永远都是那些果树、村民、野生动物。

    “花钱如流水”这个词在苏澜身上是最好的体现,  可她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个名牌包,一件名贵首饰,都是花在了别的地方。就拿附近村里的一条路来说,因为政府的资金迟迟不到位,  苏澜自掏腰包,  为村民修路。

    五百万对苏澜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数目,  可是一分钱也难倒英雄汉。

    商之巡的地位摇身一变,  几乎赶超了在场的林斯逸教授,苏澜看着女婿的眼里都是欣赏的神色。

    老祖宗诚我不欺,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让岳母对他刮目相看。

    饭后林教授接了个视频,走到一旁。

    苏听然无意间听到教授语气宠溺地对着视频里的人说:“怎么了?”

    视频那头的人语气娇软又带着一些霸道的意思:“林乖乖,  林老师,林教授,林老板,请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林斯逸笑起来,脸上宛若带着光,他温柔地说:“今天会回来。”

    “你不要骗人!我都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你了,  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快叫我老婆。”

    “老婆。”

    “还要叫我宝宝。”

    “宝宝呀。”

    啊啊啊!太苏了吧!

    苏听然真不是故意偷听,  可一听就忍不住想多听。恋爱什么的,  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才有意思。

    上午苏听然带着林教授上山参观,  全程林教授表现得谦谦有礼,时不时会向她提出一些疑问。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炎热夏天山谷里的一道微风,轻轻徐来,让人觉得一片舒爽的凉意。

    其实不难猜出林教授已经结婚了,因为他的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苏听然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原本她的无名指上也有一枚戒指的,但她摘下来还给商之巡了。

    那枚戒指她是真的蛮喜欢。

    林斯逸挂了视频之后没多久就和苏澜告辞。

    苏澜一脸热情地要求林斯逸下次再来,林斯逸也邀请苏澜到他的种植基地去参观。

    “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去。”苏澜满脸笑意。

    林教授一走,苏澜就使唤苏听然去洗碗。

    苏听然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抱着碗筷回了厨房。这里不是滨市的别墅,没有装洗碗机,厨房里的温度还高得吓人。让她做饭炒菜倒没有什么怨言,洗碗是真不喜欢。

    几乎是苏听然前脚刚进厨房,商之巡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来吧。”

    “不用。”

    “然然。”

    “不要叫我。”苏听然说着瞪了商之巡一眼,“你不要以为你用钱收买了我妈,你就能动摇我!”

    怎料苏听然话刚说完,苏澜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圆小球,你怎么跟我女婿说话的?”

    苏听然简直怕了苏澜:“妈!”

    苏澜走到商之巡的身边,笑容满面:“女婿啊,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那五百万的事情吧,你看怎么样?”

    商之巡一脸从容:“五百万已经划入你的户头,现在应该到账。”

    “什么?已经划过来了?”苏澜满脸欣赏地看着商之巡,“不愧是我的好女婿!”

    说完苏澜拍拍商之巡的肩膀,告诉他:“我这个女儿脾气差,你以后要多担待这点。”

    又警告苏听然:“这么好的女婿我可是打着灯笼找不着,你别给我叽叽歪歪的,差不多得了啊!”

    苏听然:“……”

    或许是逆反心理吧。原本苏听然的心早就偏向了商之巡,可现在莫名又很不是滋味。关于这段感情,她想自己好好梳理,而不是让别人干扰自己的想法。

    苏听然没有搭理商之巡,商之巡倒也没有喋喋不休地纠缠。他个子高大,在厨房躬着身子洗碗着实有些委屈了点,但也毫无怨言。

    有句话倒是让周章程说对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商之巡和苏听然一起洗着碗,忽然就觉得这小日子好像也挺不错。

    他不用忙碌工作,可以做点她喜欢吃的饭菜,饭后一起洗碗。

    “然然,我没有想过拿钱收买任何人。”商之巡开口,“相信无论是任何人,见到妈的情况都会乐意帮助。”

    苏听然低着头默默洗碗,没有说话。

    商之巡接过苏听然洗了的碗冲刷泡沫,再用干抹布擦干,动作利落流畅。

    洗了碗之后,苏听然就上了楼,头也不回。

    上午出了一身的汗,她要去洗个澡,再午睡一会儿。

    房间里拉着厚实的窗帘,光线昏暗。

    苏听然洗完澡出来,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进来一个人。她被商之巡从后抱住,整个人惊得差点出声。

    “商之巡!”苏听然压着声音,“谁准许你来我房间了!”

    “妈准我来的。”

    苏听然转过身,刚洗完澡的她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带着馨香,皮肤上还有水珠。商之巡的身上难免被沾湿了一些,单薄的衣服感受着她的体温。

    “你别太过分了!”苏听然挣扎。

    商之巡的下巴蹭着苏听然的肩膀,语气有点哑:“头好疼。”

    “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可怜!”苏听然不再说什么废话,把商之巡推出了房间,无情地将门一关。

    她靠在门上,心跳还有些快,刚才被商之巡皮肤接触过的地方似乎在升温。

    商之巡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出声。他这次倒不是装的,是真的头疼。中午在厨房做了饭之后,就隐隐有些不太舒服。厨房里当时温度高,他整个人被汗水湿透,便上去冲了个凉水澡。凉水澡下来之后就感觉不太对劲,浑身有些泛冷,也无力。

    苏听然见门外一时之间没有动静,等了好一会儿,又小心地打开门。

    一开门,发现商之巡就靠在门口的墙上。他的皮肤一直都挺白皙,这会儿看起来完全是病态的惨白,就连平日里红润的唇这时候也是白的。

    苏听然很快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问商之巡:“你真的不舒服?”

    商之巡没说话,垂着眼睑看着苏听然,点点头。

    “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料苏听然话刚说完,商之巡整个人就朝她压了过来,像是晕倒。

    “然然,我冷。”

    苏听然是真担心,她抓住商之巡的手腕,按着他的脉搏简单地数了一下,发现他的脉搏跳动的频率十分快。

    她立马搀扶着商之巡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开始为他检查。

    一般的小伤小病苏听然检查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拿出了作为兽医的专业态度,开始为商之巡检查。

    商之巡中暑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中暑。

    算不上特别严重,但中暑时的症状他也体会了一遍。

    苏澜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周章程一顿训斥:“厨房温度那么高,你让他炒菜?你可真有本事!”

    周章程一脸我又做错事的表情:“当时是有点热……可我哪里想到会中暑嘛……”

    苏澜:“你自己想献殷勤还拉上别人了?”

    周章程:“我是看他无聊嘛。”

    “你可真会替别人着想。”

    苏听然忍无可忍:“妈,你要吵出去吵,他现在需要休息。”

    苏澜讪讪住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商之巡,拉着周章程出了苏听然的房间。

    临走时还很贴心地关了房门。

    人一走,房间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空调开到二十五度,舒适的温度让人忘却了外面是炎热的夏日。

    气氛有些微妙。

    商之巡躺在苏听然的床上,鼻息间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和她留在别墅里的一模一样。虽然不过几日没和她同床共枕,却好像隔了几个世纪一般。昨晚他躺在那间客房里辗转难眠,想念她的拥抱,也想念她的味道。

    他有些贪婪地捕捉她的气息,舍不得睁开眼。

    这个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邪念,即便是有也是有心无力。

    “行了,我知道你醒了。”

    苏听然坐在商之巡的面前,手里拿着一瓶藿香正气水。

    商之巡睁开眼,看着苏听然。

    苏听然晃了晃手上的药:“来喝一瓶这个。”

    商之巡蹙眉,他闻到了刺鼻的药味,满脸写着抗拒。

    苏听然扬眉:“你中暑了,要喝药。”

    “我不要。”

    “商之巡!”

    商之巡一转头,看到床上的一个毛茸茸的玩偶,顺手抓起来按在怀里。玩偶上全是苏听然身上香甜的气息,像是抱着她在怀里。

    苏听然简直要被他这副幼稚的样子笑死:“商六岁!起来喝药!”

    商之巡只说不要。

    苏听然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推了一把商之巡的肩,这一推,反被商之巡抓住手腕。他用力一拽,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

    两人的气息贴近,商之巡一只手按着苏听然的腰,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

    离得很近,几乎要碰到她柔软的唇。

    想吻她,但不敢。

    “谁是商六岁?”语气带了些哑,是病态的慵懒。

    苏听然没好气地说:“说的就是你!跟孩子似的,让你喝药还不要不要的。”

    “就是不要。”

    苏听然气笑:“你不想好了啊?”

    “不想好了。”商之巡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是不是我生病了,你才会允许我靠近你?”

    苏听然一顿,挣扎着商之巡身上起来。

    她坐回到床前的椅子上,认真地对商之巡说:“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商之巡也很认真地说:“我不要喝药。”

    “不想喝药是吧?”苏听然点点头,再撸了撸袖子。

    “你要干什么?”

    “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商之巡一脸不解,但老婆要让他脱衣服,他哪有不脱的道理。

    苏听然转身去抽屉里找出一个牛角刮痧板。

    商之巡拧着眉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苏听然扬眉:“趴着。”

    商之巡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不一会儿。

    楼下的苏澜和周章程听到一声声的低吼。

    “啊……”

    “啊……”

    苏澜怔住:“年轻人大下午的就玩那么大?”

    周章程老脸通红:“女婿刚中暑,这样好像不妥吧……”

    苏澜满意地看着手机账户里到账的五百万,拉着周章程往外走:“别废话,我带你去果园。”

    殊不知,楼上的苏听然正骑在商之巡的身上,她拿着手上的刮痧板,一下一下地在他后背的一些穴位用力地进行刮痧。

    商之巡的后背很快起了一道道因为刮痧而起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的背部线条流畅,脊柱两旁的竖脊肌堪称一绝。

    疼也是真的疼。

    这种治疗中暑的疗法,在民间经常会使用,见效非常快。苏听然从小就在村子里的老人家那里学的手艺,非常有自信。

    苏听然倒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按着商之巡:“谁让你不喝药的,忍着!”

    说完又用刮痧板在颈部正中的位置用力一刮,商之巡再次低低地叹一声:“嗯……”

    苏听然越听商之巡的低吼声越觉得不对劲,一把捂住他的嘴,警告:“别叫!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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