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pper写词喜欢一语双关,纪铖尤甚。
justforher
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也不是冠冕堂皇的违心话,短短三个单词就直截了当表明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这段采访播出后纪铖又登上了热搜,多数人被他做慈善不为名利的云淡风轻态度所打动,但也有一些老粉发现了端倪:justforher?怎么听起来有点像他的soundsignature——justforeden?
就像摄影师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上加上水印,很多rapper和制作人都会在作品里加上独具特色的soundsignature。比如孙傲的soundsignature是一句电子机械音:saoisgonnakillit。
既宣誓了他在电音领域的主权,又表明了个人特色,成了他独特的个人名片。
纪铖的歌有些会加上制作人的soundsignature,有些歌则什么也没有,而只有自己写的情歌会特意加上一句他深沉的独白“justforeden”,显得意味深长、引入不禁遐想。
乔清禾去德国参加学术论坛要走半个月,林予舒一个人扛起了照顾狗子的重担。
下班后赶回宿舍手忙脚乱地喂粮、铲屎,一刻也不停歇。
狗子吃饱了就狂蹭她小腿,咬着她的拖鞋急着出去玩。等遛一圈狗回来,林予舒还要给狗狗洗澡、吹干毛发后才有时间吃两片吐司,准备第二天的工作内容。
祸不单行,林予舒如此往复一周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乔清禾快点回来。可还没等他人回来,却等来了他房间的水管爆裂,正好淹了楼下她房间的噩耗。
已是晚上十点,林予舒左手拖着从已变成“水帘洞”的宿舍抢救出来的几件干净衣物,右手牵着狗子和它明黄色的碗在秋风的呼啸中思考接下来该去哪。
宿舍管理员告诉她已没有多余的职工宿舍,舒华怕狗她也不能回家,酒店也不能带狗入住,走投无路之下她发了一条屏蔽父母的朋友圈:
【求助万能的朋友圈:有没有好心人士愿意今晚收留一狗一人?狗子很乖,我也是。】
【图片(叼着明黄色碗的狗子和一个孤单的行李箱)jpg】
这条朋友圈底下很快就有不少人评论。
孙傲:【???林医生你和乔医生吵架了】
林予舒:【我单方面要和他绝交了。】
小杰:【林医生你带着狗子离家出走了?】
林予舒:【是我和狗子没地方可去,被迫流浪街头了。】
乔清禾:【抱歉连累了你,等我回去以后负荆请罪。】
林予舒:【哼。】
白念:【呜呜呜,我还在转机,姐妹下周见。】
林予舒:【下周见!】
没有人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心灰意冷的林予舒拽了拽狗子的项圈,蹲下来摸它的脑袋,“委屈你今晚和我在长椅上凑合一晚了。明天姐姐就送你去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玩。”
林予舒抱着狗子擦干净宿舍楼下的长椅,冷不丁接到了纪铖的电话。
他语气冰冷,很不开心,“他没有陪你吗?”
林予舒呼了一口热气到手心,下意识地问他,“谁?”
沉默了几秒,在林予舒想挂电话前一秒,纪铖凛声:“别乱跑,我去接你。”
看见她和怀里瑟瑟发抖的狗子时,林予舒确信纪铖面色古怪,眼中流露出了厌恶之情。
他拧着眉伸手接过行李,语气阴冷,“走吧。”
要是放在以前,大学时期的林予舒肯定仰着头和他对峙,“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摆张臭脸给谁看。我林予舒就是今晚露宿街头也不和你走。”
但是北城的深秋实在是太冷了,她没骨气地抱着狗子乖乖坐进纪铖的大g,举着狗狗的前爪对纪铖谄媚道:“这是纪铖叔叔,他开车的样子是不是好帅呀。”
“阿嚏——”
纪铖一个喷嚏吓的狗狗直往林予舒怀里缩,她小心翼翼地顺着狗毛,“不怕不怕,纪铖叔叔只是感冒了。他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最喜欢你这样可爱的小朋友了。”
纪铖的表情难以捉摸,林予舒讪讪地转过头,不打扰他开车。
今晚实在是太冷太漫长了,她正准备搂着狗子闭眼休息会儿,就看到纪铖拐进了医院正对面的一家高档公寓,她每天上班都能在办公室看到这几栋公寓。
纪铖下车取出行李交给公寓管家,林予舒环顾一圈,周围环境典雅干净,几栋高耸的公寓错综排列,服务人员热情地鞠躬问好。她朝对面一望就能看得见医院住院部大楼上方悬挂的红色十字架。这些细节无声地透露出小区的高端。
纪铖饶了一圈,打开副驾驶的门,“别睡了,下车。”
林予舒怔了怔,一脸不可置信,“你住这儿吗?”
难道过去一年里他们的地理位置只相隔不到500米,是不是曾经会有无数次擦肩而过的机会呢?
“不是”,冷淡的两个字掷地有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哦”,谈不上失落,林予舒抱着狗子下车时又听到他说:“七年前买的,我一晚也没住过。”
纪铖买的这间公寓正对着北城人民医院,装修温馨,房型三室两厅加室内泳池,还带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可俯瞰夜景,简直就是林予舒的梦中情房。没见过世面的狗子也摇着尾巴在大平层里撒欢,庆祝成功跨越阶级、入住豪宅。
帮林予舒放好行李,纪铖竖起夹克的领子往后退,像是刻意避闲的正人君子,不愿与单身女子在深夜独处一室,急着要走。
“你先住着,有需要联系管家。阿嚏~”
“谢谢”,林予舒迫不及待地要洗一个热水澡,没和他多说客套话,“多注意身体。”
只接触了狗子一会,纪铖就浑身瘙痒、眼睑红肿,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不得不离开。
下楼坐在车里他才想到还没有告诉林予舒大门的密码,于是打电话过去。
林予舒在纪铖的公寓里一点也不拘谨,已经舒舒服服躺在按摩浴缸里,眯着眼享受棉柔的浴液,语调慵懒,“怎么了?”
因为过敏,纪铖眼睛刺痛难耐,闭目养神,“电梯卡在进门右手边的柜子里,出门的时候记得拿。”
林予舒昏昏欲睡,“知道了,那门口的密码呢?”
纪铖的眸中划过一丝惆怅,迟疑了一秒,“是我们分手的日子,六位数的。”
热腾腾的水汽已让林予舒失去了深度思考的能力,没认真回想就问他,“哦,所以是哪一天?”
纪铖沉重地叹了口气,自嘲似地笑了一下,用讥讽的语气质问她:“林予舒,这是迄今为止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而且是你强加给我的,你凭什么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叮——”
电话被他没好气地挂断,林予舒在浴缸里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百倍。
她隐约记得和他分手的日子是七年前五月的某一天。在那时,火热的夏天刚刚开启,他参加《rapking》节目成为了那个夏天最具关注度的rapper。与此同时,她烦恼着毕业升学的现实问题。
五月一整个月他们都在对着手机争吵,情急之下说过无数次“那就分手吧”的狠话,待双方冷静下来,没过两天只要他打个视频电话哄哄,两人又会和好如初。
在那个月里,林予舒尝试过很多次要和他认真讨论她出国后面对异地恋的问题,纪铖起先会闷闷不乐地抱怨,“好讨厌异地恋,对着屏幕谈恋爱好累。我都可以为你退学留在北城,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留在北城念书呢?”
在爱情和学业的天平中,林予舒坚决地向学业倾斜。
自从在小学课本里读到徐志摩先生的《再别康桥》起,她就为了去剑桥读书而努力,幻想着撑一支长篙领略康河的柔波。她绝不允许为了男友就轻易放弃学业,尽管纪铖是这样做的。
林予舒强硬地表示不愿异地恋就分手的态度后,纪铖又会敷衍她,“如果在我比赛期间我们能维持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那证明我们也有可能打败13个小时的时差和一万公里的距离吧。”
后来,随着比赛的进行,纪铖开启了冷暴力,几天都不回复林予舒一条消息,她终于意识到这段感情走到了尽头。
林予舒打电话和他说:“我们分手吧,这次是认真的。”
他没有尝试挽回,也没有一丝遗憾难过,语气冷漠,“好啊。这次我不会主动和好。”
当然,纪铖还是食言了。
在决赛前一天被分手,彩排时他心不在焉地唱了准备好的炸场hardcore。其他选手的反应比他还激烈,已经纷纷祝贺他明日稳夺冠,闹着要他拿冠军奖金请吃大餐。
看着一张张恭喜他的面孔,纪铖根本没办法打心底里开心。他魂不守舍地彩排,但脑海里全是林予舒委屈的模样。
他从休学再到退学的目的都是为了留在北城和林予舒谈恋爱,走出地下参加竞技节目也不过是为了出名赚钱,给林予舒一个有保障的未来。
林予舒要是和他分手了,那拿到冠军头衔没有任何意义。
决赛前一天,纪铖不顾众人的劝阻,依旧坚持把夺冠的必杀技换成了不适合竞技场的情歌。
演唱之前他对着镜头表白,“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eden。在认识你之前我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常常充满戾气,找不到一点活着的意义。遇到你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多么美妙,活在当下的我也会畅想计划着和你的未来。
宝贝,很抱歉这个月因为比赛忽略了你的情绪,让你受委屈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停止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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