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气息扫在敏感的耳边,林予舒不用出刁钻的考题测试,也知道紧紧贴在背后的男人没有说谎。
rapper都喜欢把keepreal挂在嘴边。
纪铖为人处世也一直遵循keepreal的准则。除了赌气和她故意说反话外,问他的问题哪怕真相伤人心都会实话实说。
林予舒家庭美满不缺爱,但爱上纪铖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恋爱时总是不停问他:“你为什么选我当你的女朋友?”
林予舒很有自知之明。爱纪铖的女孩有那么多,要是真以颜值和身材来排序,平平无奇的她肯定被淹没在一众美女辣妹之中。
他是高不可攀的星星,只有唯一的月亮才能照耀他。
面对这种送分题,纪铖不屑于用虚伪的漂亮话讨女孩子欢心,坦诚地回答她:“因为你喜欢我。”
男人都喜欢被女人用崇拜的眼神仰慕,以此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在来北城交流学习的一年时间里,纪铖选一个疯狂迷恋他的人做女朋友也是情理之中,反正随便玩玩他就能回到芝加哥,又不用对她负什么责任。
林予舒想清楚这件事的逻辑后一点儿也不气馁,以做数学试卷中最后一道附加题的心态想——泡到纪铖就是赚到。
反正她已经这么喜欢纪铖了,只要纪铖每多喜欢她一点,她就会赚更多一点。
纪铖有一点精神洁癖,大到公寓住所,小到餐具,他讨厌和别人共享任何东西,之前借给evan穿的那件衣服就直接扔了。
不光是爱好,洁癖也需要金钱支撑。待纪铖拥有雄厚的财力时,特地在公司顶楼为自己打造了专属录音室,里面的音乐设备都是从国外花大价钱空运过来的。
如果有人敢在这里吃东西,为了避免法律的制裁,纪铖不会真暴力地把他从窗户扔出去,但绝对会和他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纪铖尤其介意和别人共享同一个卫生间,黑哥在录音途中想上厕所都要跑去楼道尽头的公用卫生间,不敢使用录音棚里配套的卫生间,生怕他会一气之下中断所有合作。
全世界大概只有林予舒一个人敢在纪铖的头顶作威作福,甚至不断拉低他的底线。
只允许一人使用的卫生间里,纪铖看着镜子里被他的长臂圈进怀里的女人,把下巴垫在她长满秀发的脑袋上,力证自己没有说谎。
“你说过厌吵闹的hiphop;说过喜欢牵手和拥抱胜过接吻;还说过喜欢我抚摸你的发丝…”
林予舒怔了怔,抬眸看着镜子里的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猜想。
因为她过厌吵闹的hiphop,他开始写舒缓悠扬的情歌;
因为她喜欢牵手和拥抱,他会寻求一切隐秘的机会和她牵手、拥抱;
因为她喜欢被抚摸发丝,他就在拥抱时频频用宽厚温暖的掌心抚摸她脑后的秀发;
……
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林予舒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纪铖已经默默为她改变了这么多…
一段健康的感情不能一味地靠单方面地付出。公平起见,林予舒也决心为纪铖做出点改变。
她偏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你刚才录的歌能放给我听听吗?”
没有什么能比心爱的女人主动了解他还算成功的事业更开心、更有成就感,纪铖的目光从镜子收回,低头去寻怀中依偎着的女人。
待识别清林予舒的眸子里没有开玩笑的迹象,纪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语调也轻快起来,“怎么突然对我做的音乐感兴趣了?”
林予舒靠在纪铖的胸口,放心地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故作娇嗔,“我要听听什么歌值得你冷落我这么久。”
纪铖失笑,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宝贝,对不起。”
电脑前的椅子只剩下了一张,另一张被纪铖刚拿去沙发附近给她擦手。
林予舒刚想从茶几周围拿回椅子,蓦然间,被纪铖揽着肩顺势带到了仅存的一张椅子附近。
林予舒:“???”
纪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这不是有椅子么。”
昂贵的人体工学椅挤一挤好像也能坐下两个人。
林予舒刚这样想,就看到纪铖迅速坐了下来,姿势豪迈到占据了一整张椅子,一点位置都不给她留。
林予舒睥睨他一眼,问:“我坐哪里?”
纪铖勾起唇角,拍了拍腿面,大言不惭道:“坐吧。”
坐他腿上?
公共场所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林予舒否决了这个想法,转身去找另一张椅子,“我还是坐…”
话还没说完,纪铖牵着林予舒的手猛地用力,把她往下坠。
林予舒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就毫无预备地栽进他怀里。
纪铖环着她的细腰,却还不满意他们之间的距离,健壮的手臂收力,把人往怀里带。
他假惺惺地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理由:“这么冷的天,一起坐还能取暖。”
刹那间,林予舒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
她只有在醉酒时才会变得热情奔放,敢主动去撩拨纪铖。清醒之际的调/情让她面红耳赤,尤其场所还是其他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她更加害羞,在纪铖怀里绷紧身子,坐立难安。
看着她紧张到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纪铖眉眼带笑,牵过她无所适从的手,十指相扣,“宝贝,放松点,又不是第一次坐。”
呼出的热气拂过白皙修长的脖颈,林予舒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被灌进一股热风,吹得她心猿意马。
意识到心再这样怦怦直跳下去身体的循坏系统会负担不了,林予舒小心翼翼地抬起屁股往前移动。
她刚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就被纪铖的长臂一把捞回。
纪铖失笑,温柔地揉眼前的发顶,“跑什么?”
林予舒支支吾吾,“在这里…不太好吧。”
林予舒听到纪铖失笑,感受到他凑近她滚烫的耳廓,用带有玩味地语气说:“偷情不就是背着全世界做最刺激的事情嘛。”
林予舒通红着脸,生硬地转移话题,“歌呢?快点放歌给我听。”
也太不经撩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纪铖哑然失笑,滑动鼠标,找出下午录的三首de(小样)。
纪铖的下巴懒洋洋地搭在她蓬松的发顶,解释,“这只是给别人录的导唱,不是最终的成品。”
反正林予舒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思绪一直被头顶的呼吸扰乱。
她慢慢放松紧绷着的身子,用身体挤走阻隔两人的空气,把他的怀抱填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
意识到怀里的人逐渐放松,甚至开始主动迎合,纪铖笑着找出未发表的新曲奖励她。
他双击鼠标打开桌面一个名为allaboutyou(关于你的一切)的文件夹,光标定位编号为no30的一首歌。
纪铖沉声,“这首歌是我最近写的,先编了曲,还没填词。你先试着听听看,不喜欢的地方我还可以改。”
林予舒本以为音响会传出一首折磨耳朵的黑怕曲子,没想到,第一个音符就愉悦动听,奠定了本首歌的基调——恋爱小甜曲。
给在意的人听自己的歌总是会忐忑不安,纪铖默默祈祷林予舒会喜欢这种风格的曲子。
为了她能更加投入地欣赏,纪铖用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打着拍子,好似亲自坐在钢琴前为她弹奏这首曲子一样。
一曲落下,靠着纪铖胸膛的林予舒偏头问他,“这首歌是你最近写的?”
纪铖看着她轻嗯。
林予舒觉得奇怪,“这么适合春天的曲子,为什么会诞生于如此寒冷的冬天呢?”
她最讨厌的,可就是冬天了。
纪铖俯身亲吻她的额角,“因为我的春天已经到了。”
林予舒愣了一下,突然感慨,“你居然会用比喻的修辞手法了。”
她还真是擅长破坏暧昧的氛围。
纪铖被气得无话可说,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去吻她的唇,顺便教训教训这张破坏气氛的嘴巴。
两人鼻尖相对,唇瓣几乎碰到的时刻,林予舒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录音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纪铖反应迅速地伸手护着她的头,回头冲着门口的人发飙,“fucking&a;&a;…¥¥,你就不能进来之前先敲门吗?”
黑哥被吓了一跳,装作敲门的样子,“knockknock(敲敲),我能进来吗?”
纪铖气急败坏,“不能。”
黑哥有正事找他,径直走进录音室,“我和你商量下明天去安城…”
林予舒听到黑哥的声音愈来愈近,被撞破亲热的她羞愧万分,努力往纪铖怀里钻,恨不得直接钻进他的衣服里。
黑哥还在往他们坐的方向走,纪铖语气不善地制止,“heydude,youscaregirl(兄弟,你吓到我的女孩了)。”
为了更好地汲取灵感,纪铖创作时习惯不开灯,只点着香薰和蜡烛。录音室的光线昏暗到和黑哥的肤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两米外的人。
黑哥走近才看到纪铖用身体挡着一个女孩,还不时抚摸她的发丝安抚。
黑哥恍然大悟,“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黑哥又探头进来,“jayden,结束之后联系我。”
纪铖:“fucking……&a;¥”
被撞破的两人心有余悸,无法装作无事发生,延续之前的暧昧。
纪铖懊悔地道歉,“我应该锁好门的。对不起,吓到你了。”
林予舒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一本正经,“我发现了一个你的秘密。”
纪铖瞬时怔住,“我哪有什么秘密瞒着你。”
林予舒狡黠地笑着说:“我发现,你的心跳得竟然比我的还快。”
被识破的纪铖探身吻她坏笑着的狡黠眼睛,无可奈何地承认,“显然,比起你爱我,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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