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宿醉,纪云女士凭借多年来强大的生物钟,早上八点按时坐在餐桌前,一边翻阅新一期的voguearica一边享用营养丰富的早餐。

    说是早餐,但其实也就是一杯牛油果奶昔加上几颗蓝莓和坚果罢了。在林予舒这种吃货的眼里这只能算得上是开胃小菜,远不能称之为正餐。

    见纪铖起了个大早,踩着拖鞋下楼走进开放式厨房,纪云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没给那个stripper(脱衣舞男)小费吗?他昨晚一共给我发了五条信息控诉你对他举止rude(粗鲁)。”

    纪铖沉着脸,满不在乎道:“idon''tgiveashit(我不在乎他怎么看我)。”

    纪铖戴起hoodie的帽子,双手插在卫裤口袋,冷声道:“你不是从来不带这种男人回家吗?”

    纪云盯着杂志,不慌不忙地拿起一颗形状饱满的蓝莓放在唇边:“点来让予舒见见世面,她和你结婚后就没有享受其他男人美好肉\体的机会了。”

    纪铖被母亲怼得哑口无言。他自认为见多识广,包容开明,但还是常常被母亲开放超前的心态震惊。

    纪铖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一共倒在了两个玻璃杯中,他拿出其中一杯放进微波炉,留另一杯孤零零地放在餐台。

    美妙的清晨,纪铖试着和母亲像朋友一样,友好平等地交谈,“你最近没有交男朋友?”

    他母亲有正经男友的时候一般不会垂怜这种不正经的男人,毕竟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高傲的“上等人”,根本不把出卖肉\体的stripper放在眼里。

    见纪云淡然地摇了摇头,纪铖双手撑在餐台,等牛奶加热的期间百无聊赖,于是又多嘴问了她一句:“你为什么和上一个英国男友分手?我记得你很喜欢他的口音和穿衣风格。”

    纪云从杂志中短暂抽身瞥了纪铖一眼,“alvin已经是我上上个男友了,我们分手是因为他来公司接我时,突然抱着一束艳俗的玫瑰当着我下属的面和我求婚,我当场就冷脸和他分手了。后来我还交往过一个意大利和比利时混血的小男生,他身材还不错。”

    纪铖哦了一声,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纪云翻了几页手中的杂志,指着一个正展示腕表的男模,“就是他。”

    纪云自顾自地以职业眼光审视她的前男友,“他的骨相很好,脸型流畅,三庭五眼也很标准,就是太喜欢健身,导致脖子变粗,和他头的比例不相配,上镜有局限性,出片只能搭配高领的打底衫。”

    纪铖偏头看了杂志上的男模一眼,虽然他梳着油头,还留着一小撮胡子,但显然男模的年龄比纪云要小得多。

    纪铖愕然,“他多大年纪,不会比我的年龄还小吧?”

    纪云回想着男模模卡上的身材数据,云淡风轻地说:“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我没问过他具体的年龄。”

    担心母亲这样大大咧咧的心态终有一天会造成严重的法律问题,纪铖好心提醒,“鉴于你对伴侣的选择愈发趋于年轻化,建议你下次交男友前最好先看一下他们的idcard(身份证)。”

    设定热牛奶的一分钟时间到,微波炉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宣告着母子之间这段短暂的寒暄可以正式结束。

    纪铖将微波炉里的牛奶取出,和他那杯冰牛奶摆在一起,再依照林予舒曾教给他的七步洗手法认真洗了一遍手,熟练地往油锅里煎了两个鸡蛋和两根香肠。

    被纪云瞧见他这幅早起洗手作羹汤模样,笑着揶揄道:“我以为你和你父亲是一类男人。”

    自诩为清高的艺术家,靠才华和脸俘获女人的芳心,把脏兮兮的家务活都丢给女友干。

    纪铖很反感母亲将那个男人和他相提并论,用生硬的语气强行划开界限,“我和他不是一类人,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他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这些还是我恋爱后你三令五申告诫过我的,难道你不记得了?”

    纪云抿唇笑了笑,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愫,有欣慰,有骄傲,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嫉妒,“遇见你予舒很幸运,可我年轻时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喽。”

    纪铖的身子猛然怔住,宽慰道:“是他配不上你,他这种烂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伤神。”

    纪云欣慰地看着面前已成长为正直稳重、情绪稳定的成熟男人,“你们的婚礼会请你父亲来参加吗?抛开我们之间的是非恩怨,他毕竟还是你的生理学父亲。”

    纪铖神色凛冽得像是十二月的冰霜,“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没有尽过一天父亲应该承担的职责。在知道我的存在后他想方设法地阻碍我去见他,生怕我破坏了他现在和谐光鲜的家庭。”

    纪铖目光晦暗,句句绝情,“我没有父亲,以前没有,从今以后也不会有。”

    纪云双臂环在胸前,坐在餐桌前看着纪铖说:“你父亲…”

    感受到纪铖如暗箭般的目光,纪云迅速改口,“乔至简准备了一座北城的四合院送给你作为结婚礼物。”

    纪铖听闻后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在餐盘里摆好煎蛋和香肠,又拿了几颗冰箱里的蓝莓和草莓放在一旁作为点缀,“让他留给他的亲生儿子吧,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话音刚落,纪铖就端着两杯牛奶准备上楼回房。

    刚迈出几步,纪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叮嘱纪云,“多交点新的男友吧,无论是古板的企业家还是混血的男del,只要你喜欢都可以,拜托不要再和老情人联系了。”

    纪云眉梢舒展,笑着回复他:“不用担心,我会带着plusone(男伴)参加你们的婚礼。”

    纪铖点了点头,转身端着牛奶继续上楼。

    见林予舒还侧躺在床上闭眼假寐,纪铖走到床边,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俯身亲吻。

    “唔——”

    被纪铖轻而易举地撬开唇舌,林予舒下意识攀上他的肩头,讨好般地积极回应。

    纪铖手钻进被子,揉捏她的细腰,挑眉问道:“你还要装睡到什么?”

    林予舒缓缓睁开双眼,面前的纪铖和刚在楼下审判自己父亲的男人判若两人。

    纪铖刚坐在床边,林予舒就像只喜欢撒娇的小兔子一样,灵巧地钻进他怀里,“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醒来后看不到你就心慌,所以才下楼去找你的。”

    纪铖失笑,问她,“你是因为找不到我心慌,还是饿了去楼下找吃的。”

    林予舒支支吾吾道:“呃…都有…都有。”

    “你也知道我有洁癖”,纪铖递给林予舒那杯热过的牛奶,“我只允许你在我房间里喝东西,早餐我已经做好了,需要下楼去餐桌前吃。”

    林予舒坐在纪铖怀里,捧着杯子仰头喝了一口牛奶,笑着偏头吻他的唇角,“谢谢啦。”

    纪铖俯身用舌尖舔舐干净她嘴角残存的奶印,“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

    林予舒仰头盯着他柔和的双眼,心领神会,“我爱你。”

    “goodgirl(真乖)”,纪铖像是训练小狗技能的主人,用一个深情的吻来奖励她顺利说出了他想听的话。

    纪铖从背后抱着林予舒,下巴颏抵在她的头顶,眼神恍惚飘渺,怔怔地望着床头的夜灯,声音也有点微不可察的脆弱,“宝贝,先不要急着问我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好不好。”

    这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经历,纪铖还没有做好完完全全暴露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的准备。

    “我不问”,林予舒一手牵着他的手,十指交扣,“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永远不告诉我。”

    纪铖愣了愣,“你不是很好奇我的过去吗?”

    林予舒轻嗯一声:“我是很好奇,但你的家庭和过去都不是影响我爱你的因素。”

    我爱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你。

    也爱脾气差缺点多的你。

    我爱不完美的你。

    更爱原原本本的你。

    偶然间听到纪铖家的惊天秘密,林予舒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她既心疼纪铖的遭遇,又震惊德高望重的乔至简居然是没担当的缩头乌龟。

    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太过于复杂,林予舒一时间也分不清对错,但她知道,纪铖自始自终都是一个受害者。

    他满怀欣喜地想找父亲相认,却被缩头乌龟父亲当作是破坏他家庭的定时炸弹,一想到这儿,林予舒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手攥住,抽丝剥茧般得疼。

    面对既定的现状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仰头拼命回应头的吻,用唇舌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吻到情深意切处,林予舒竟然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拿着半杯牛奶,想搂纪铖的脖颈时左手一抖,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牛奶倒在了纪铖的床上。

    “糟糕——”

    林予舒看着他被子上的一摊奶渍,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像纪铖这种洁癖严重的人,允许她在床上喝牛奶已经是做出的最大让步,而林予舒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在他床上留下一大片带有奶香味的印记。

    纪铖闻声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那摊让人恼怒的奶渍,而是林予舒屏住呼吸,怯生生地望着他的样子。

    纪铖心平气和地接过林予舒紧攥的玻璃杯,晃了晃杯底,“还剩一口了,喝掉吧。”

    林予舒被他当小孩一样,喂着喝完了杯底最后一口牛奶。

    待纪铖长臂一伸,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林予舒立即勾着他的脖颈,热切地吻上他的唇,“我错了,对不起。”

    纪铖一只手扣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揉着她娇嫩的耳垂,“你现在倒是很懂该如何让我消气。”

    林予舒得意地弯了弯唇角,跪坐在纪铖的腿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他胸口画圈,“我们不要下楼吃早餐了。”

    纪铖扶着她的腰,明知故问道:“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我想吃…”,林予舒不怀好意地凑近纪铖的耳廓,轻声喃喃了什么。

    “gosh”,纪铖闷哼一声,欺身扑倒林予舒,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宝贝,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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