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杂乱的思绪,阮安琪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她不知道阮兮蓝怎么忽然之间就说到这些她都快要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但她本能的觉察出危险的气息。
现在的阮兮蓝不容小觑,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强行隐忍的阮兮蓝了。
阮安琪敛去眼底深处的探究与警惕,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跟我妈之间是怎样,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顿了顿,阮安琪意味深长的暗示:“阮兮蓝,你不要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姿态,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懂,什么都明白似的,殊不知,有时候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让你沦为被人戳脊梁骨的笑柄,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她这是在暗指郑芝雅因为抑郁症投河自杀的那几年间,阮兮蓝这个被遗落下来不受宠爱的女儿被光界人士嘲讽嗤笑,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柄的事。
这种家族丑闻,身在其中的亲人悲痛难耐无法接受,可落到旁人眼里,不过就是用来谈笑八卦的谈资罢了。
没有人会感同身受,没有人会深以为然替你伸张正义,他们要的不是事实真相不是是非对错,只是别人家的秘闻八卦,用来谈笑的话柄罢了。
阮兮蓝的眼神顿时就因为阮安琪这句掺杂挑衅的话音锐利起来,冷冷的睨着阮安琪,“我深不深有体会我倒是忘了,不过我想现在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讽讥笑,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儿。”
阮安琪砰的将茶杯狠狠拍在大理石桌面上,“阮兮蓝!”
阮兮蓝冷笑一声,别有深意的打量着阮安琪,阮安琪本能的护住了肚子,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阮兮蓝嗤笑道:“别这么鹤唳风声的,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在意的?别说你肚子里怀了沈致诚的孩子,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致诚的,也与我无关。”
这话多多少少带了些恶意,阮兮蓝就是故意恶心阮安琪的,阮安琪自然也明白,她虽然精明势利,但对沈致诚的一颗心却是真真儿的。
因此一听到阮兮蓝这话脸色就扭曲起来,即便在这样的时刻,她头脑依旧冷静的可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
阮安琪一边将手伸进包里按下录音笔的按钮,一边死死地瞪着阮兮蓝,“呵,说到底,你还是在意我和致诚哥哥在一起了的这件事儿,还是对我心存嫉恨,所以才巴不得我肚子里的宝宝出事儿。”
阮兮蓝看笑话似的瞟了她一眼,一面端起茶悠闲的呷了口,一面冷声警告道:“我没工夫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话落,阮兮蓝拍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笔直的站了起来。
因为她的动作,阮安琪如临大敌的将东西塞回包里,鼻尖上滴下一颗豆大的汗珠,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但阮兮蓝并未在意。
阮兮蓝只是漠然的注视着阮安琪,音色幽冷的说:“阮安琪,你只要记住我一句话,如果最后我确定了这件事跟你们母女有关系的话,别说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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