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走到巷子口拐角处, 她在那里站着。
伸出一个头看向要拐进去的一条街巷。
她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条街上的邪祟不只有黑裙女人而已了。
余清韵似乎从没仔细观察过这条阴鬼路——也称合仁路。
街巷狭窄,只容许一缕月色顺着巷子□□入, 墙角杂草丛生,青苔蔓长, 偶尔有三两个垃圾桶和巨大纸箱靠着墙角。
一个人就站在巷子口处背对着余清韵,一动不动。
两旁紧闭门户和窗户的人家,隐隐有鬼影在窗台浮现。
那靠着墙壁的垃圾桶旁边掉落的垃圾物在月色中打下阴影, 就像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靠着垃圾桶,伸出了脑袋在看着余清韵。
余清韵检查好背包的背带, 拿好匕首, 走出去, 绕开自己期间看到的鬼影, 一路慢慢寻找黑裙女人的踪迹。
最后余清韵在一处暗巷看到了黑裙女人。
它站在暗巷口处,看着一面墙壁。
余清韵好奇看去,看不清。
她记下了这个巷子口的位置和周围物品的特征, 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黑裙女人, 转身离开准备在附近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等黑裙女人离开她再去看那面墙壁上到底画着什么。
余清韵刚一转身就感觉身后一股冷风袭来,危险遍布大脑, 她弯身躲过,足下发力朝前方突进。
余清韵扭头看向身后, 黑裙女人发现她了。
黑裙女人就站在余清韵先前站着的地方, 裙角随风飘荡扬起, 红色高跟鞋嫣红夺目, 脸上的眼睛森然地看着余清韵, 仿佛在无声地说。
死。
余清韵赶紧拐右跑向另一处更为狭窄只能容许一人通过的巷子里,她危机时刻不忘挂念着墙壁上的东西,一面跑一面记下自己的逃跑路线。
余清韵特意选择的这条巷子,时不时有一个垃圾桶或者好几个大箱子堆在一起阻挡前进。
遇到垃圾桶,余清韵就跳起,踩在垃圾桶上然后借力跳开一大段距离。遇到几个堆在一起比人还高的纸箱,余清韵就抬起胳膊肘和匕首,横冲直撞,让纸箱到处乱飞。
她希望这样能让黑裙女人的步伐变缓。
余清韵就这样通过了好几个垃圾桶和纸箱,她觉得就算还没甩开黑裙女人,至少也和黑裙女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余清韵回头查看身后情况。
黑裙女人并没有像余清韵想的那样被甩开或者是拉开了好一段距离,而是离余清韵只剩十多米的距离了。
黑裙女人只是慢慢的抬脚,可她每一次落下,下一秒鬼影就会在好几米处出现。
黑裙女人在余清韵身后对她紧追不舍。
最后余清韵停下了。
不是她想到什么方法对付黑裙女人了,而是她已经跑到了这个巷子的尽头了。
余清韵抬头,巷子尽头的墙壁比她之前跳过的那些三四米的墙壁还高。
这不是她单靠踩这面墙壁借力就能上去的。
黑裙女人离余清韵只剩十米左右了。
余清韵将眼睛放在头上那个阳台上,然后双脚发力,在黑裙女人要伸手触碰到她的时候一跃而上,踩着墙壁跳上了阳台。
余清韵低头,黑裙女人抬头,两人对视了几秒秒,余清韵面上淡定,收回视线。
她从阳台上借力再跳,跳上了巷子口的那面极高的墙壁上。
黑裙女人笑了,许多双眼睛弯着看向余清韵,说不出的恶意。
它在笑什么?
余清韵停下了即将要跳下另一边巷子的脚,她转头看向另一边巷子。
另一边巷子口拐弯处,黑裙女人就站在那里,仍然弯着眼睛看着余清韵。
另一边也有黑裙女人?有两个黑裙女人?
余清韵心下凛然。
她不敢置信地又看向原来那个狭窄巷子。
原来的那个狭窄巷子里,黑裙女人就站在底下,仰头看着她在笑。
不可能有两个。余清韵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她扭头看向另一边巷子的时候其实是有几秒钟的视线盲区,也就是说黑裙女人可以在她翻墙的时候做到瞬移,可以移动到她所翻墙的另一边巷子处的拐角口。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之前余清韵每一次翻墙后都能发现黑裙女人瞬间出现在她所在巷子的巷子拐弯口处。
余清韵刚才差点就跳下去了,幸好没跳下去,因为另一边的巷子人家房屋都没有阳台,余清韵下去了就再也上不来了,想要离开只能通过那个巷子口,而黑裙女人就守在巷子口。
不是两头都能守着吗?
余清韵索性直接蹲下,就坐在墙壁上,靠着巷子一侧的人家房屋墙壁。
她打算今晚就在墙壁上过夜了,等到阴鬼路白天时间一到,黑裙女人消失她就去查看那面墙上到底有些什么。
余清韵就这么一直干等着,看着那黑裙女人弯弯笑着的眼睛逐渐弯笑不起来。
直到手机上的晚上时间来临,也就是阴鬼路的白天时间,黑裙女人消失了。
余清韵用胳膊扶着墙壁撑起自己有些麻木的身子,然后跳下墙壁,顺着之前的路线,扒开纸箱,越过垃圾桶,终于走到之前黑裙女人站着的位置。
余清韵看着那面墙壁什么也没有。
空空如也,白色油漆刷过后随着雨水的冲刷和时间的洗礼,墙壁暗沉,还有青苔蔓延,杂草在墙角丛生。
余清韵不信邪,拿出匕首往墙壁上刺了好几下,只刺出了好几个窟窿,除此之外没什么特殊的了。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余清韵用匕首割开自己的胳膊,这点疼痛在她看来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余清韵把自己血淋淋的手臂贴在墙上,好让自己的血淋在墙壁上,墙壁丝毫没有变化。
黑裙女人站在这里看着墙壁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她现在站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现,那只能说明是她时机不对。
余清韵打算等到夜晚,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余清韵设置好隔了三四个小时的闹钟,然后就靠着这个墙壁,睡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除了平时像在酒店的时候会放松的,任由自己睡上七八个小时以外,现在她一天里其实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而已。
睡醒后的余清韵什么事也干不了,就干等着夜晚到来。
期间她查看了背包。
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丢掉,只是因为余清韵的高强度运动而物品摆放混乱,没什么大碍。
就是书包外面站了许多之前余清韵藏身垃圾桶蹭到的污垢和垃圾臭液。
风霁月自从上次被余清韵叫闭嘴以后再没出来过。
余清韵想着这次藏在垃圾桶里,风霁月更是气疯了。
不过也不差气他这一回,余清韵之前还丢过他的宝贝头颅呢。
余清韵等到了夜晚,她谨慎地观察四周,黑裙女人的红色高跟鞋出现在了巷子口处。
幸好这个位置里巷子口有一段距离,余清韵有充足的时间查看墙壁上的东西然后做出应对。
她看向墙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墙壁上画着一个恶鬼獠牙图。
铜铃般睁圆的黄色眼睛,青绿色的皮肤,黑色的獠牙,狰狞的面孔。
几个流云飞雾遮挡着恶鬼的部分额头和面颊。
它呼之欲出,好似下一秒就要咬向余清韵。
压迫感和刻在国人血液里对志怪鬼神的震撼一时间占据了余清韵的心头。
无他,这恶鬼图真的太逼真了。
余清韵颤抖着,再次用匕首割开她恢复得差不多的伤口,把流血的胳膊贴在墙上。
恶鬼的眼睛动了。
眼珠挪到余清韵的胳膊上。
恶鬼的面庞像是一片片密密的鳞片,此刻开始被血浪冲击变红。
黑色的獠牙愈发巨大。
紧接着,那恶鬼开始从伤口处进入余清韵的皮肤。
余清韵这才惊醒,她这是在干嘛?
余清韵扭头注意黑裙女人。
黑裙女人和她只差十米的距离了。
来不及等这个诡异的恶鬼完全转移到自己手上,余清韵迈开腿再次跑走。
她一扭头就看到黑裙女人的手近在咫尺。
余清韵心下一惊,挥出匕首,砍到一半,卡在了黑裙女人的手腕上,余清韵收回匕首,就见到女人断了一半,摇摇欲坠的手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粘合在一起。
它是被分尸的,理应可以重新拼接。
余清韵赶紧拐进另一条小巷,黑裙女人又伸出了一条手臂。
余清韵这一次真的用了死力气,而恶鬼也在她的肌肤上移动,然后移动到余清韵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上。
余清韵鬼使神差般的切开了黑裙女人的手腕。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拿过黑裙女人断掉的手腕。
笑话,不拿着难道要留给黑裙女人愈合吗?想的美。
余清韵借力跳上阳台,拿着黑裙女人的手腕,装进自己包里。
她居高临下看着黑裙女人,思索着自己刚才为什么能够砍下女人的手臂。
她看向自己的匕首,幽黑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余清韵的错觉,一直跟着她斩杀邪祟的这把如墨的匕首变得更加亮了,就好像一块被打磨好的上好的璞玉,渐渐露出了完美的一面。
匕首永远映不出月色,就连月色都勾勒不出匕首的轮廓,黑沉沉的匕首就像是吸收着月光的莹辉,吞噬一切。
她之前明明砍不断黑裙女人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躲避黑裙女人,不敢正面迎击。
余清韵的目光突然被一直在手上留恋移动的恶鬼吸引。
这个恶鬼脸上墨绿中带点红色,黑长的獠牙,黄色的铜铃大眼。
因为余清韵的中途逃跑,恶鬼还有一小部分没有进入余清韵的体内。
余清韵仔细看了看,原来恶鬼还有一对犄角,有一边犄角没有进入余清韵的身体。
恶鬼怎么会进入她的身体?自己突然能砍断黑裙女人是不是也有身上的恶鬼图出了一份力?
余清韵跳下来,将匕首刺入黑裙女人的脖颈。
黑裙女人躲闪,同时手臂扯过余清韵的左手,一扯,余清韵的左手脱臼了。
它比余清韵想象中的强太多了。
余清韵的左手用不了了,赶紧往恶鬼图所在的墙壁位置跑去。
至少要让她把恶鬼全部吸收,直觉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余清韵跑到恶鬼图的墙壁旁边,将左手靠着墙壁,最后一点恶鬼图流入体内,流到右手,这个时候黑裙女人再次抓过余清韵的左手,一撕扯。
余清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剧痛。
血肉飞溅,手臂断口的白骨。
她的手臂,断了。
余清韵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赤红爬上她的眼睛。
余清韵将匕首如闪电般刺入黑裙女人的脖颈,然后将黑裙女人压倒在地,黑裙女人想要撕开余清韵仅剩的右手,被余清韵躲过,余清韵疯狂地朝黑裙女人的天灵盖,太阳穴,脖子,肩膀关节处,腿部关节处刺入。
黑裙女人被余清韵刺得太多,各处的伤口被刺得开裂,肢体就像被肢解了一样断开。
黑烟疯狂涌出将余清韵包裹在其中,然后尽数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黑裙女人没了声息,余清韵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匕首落地,余清韵捡起自己的手臂。
所以说,自己算是残疾了吗?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剧痛遍布全身,余清韵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头昏眼花,浑身剧痛,余清韵勉强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小余你在哪里啊?我和小陈没看到你。”耳边是李仁贵熟悉的声音。
李仁贵好不容易接通了余清韵的电话那头却没有发出声音,安静得过分。
李仁贵这几天一直忙着陈杰学籍和转学的问题,现在弄完了打电话准备和余清韵说一声,结果一直打电话那边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陈杰就在李仁贵旁边,两个人瞬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余清韵撞邪了。
他们马不停蹄前往余清韵原本居住的酒店,得知她几天前就离开了酒店。
李仁贵便一直拨打着余清韵的电话。
他和陈杰早注意到余清韵的体质特殊,每当撞邪结束后余清韵都会发烧昏迷,必须有人接应,要是没有他们,余清韵这次不知道会流落哪个街头上昏迷着。
要是被哪个好心路人碰到余清韵一身伤送去医院,然后医生发现了余清韵身上的伤口不正常的快速愈合,那就麻烦了。
好一点的情况就是医院惊奇余清韵的恢复力,然后就让余清韵出院,负责一点的看到余清韵一开始疑似被谋杀的伤口肯定会报警,这就真的麻烦了。
“小余,小余你还在吗?你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哪里。”李仁贵认为接电话就说明余清韵至少还有点清醒。
“……合仁街。”
李仁贵听到余清韵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他松了口气。
“小余你等等,我们马上去找你。”李仁贵对着电话说,电话没有挂断,但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了余清韵的回答。
李仁贵和陈杰猜测估计余清韵这回是真的昏过去了。
“小陈你知道合仁街在哪里吗?”李仁贵问。
“知道是知道,余姐居然在那里,怪不得撞邪。”陈杰扶额。
只能说,不愧是余姐,一去就专门去有鬼的地方,看来之前在寺庙里碰到余姐也是因为余姐特意去那里消灭邪祟。
“合仁街前段时间出过一个分尸案,闹的挺大的,从此以后那里经常会有闹鬼的传闻,有人说经常看见那个被分尸的女人在街巷里徘徊游荡,”陈杰说,“我以前是不信这些的,不过现在就说不定了。”
“兄弟,载我们去一下合仁街。”李仁贵叫住旁边的的车。
“是那个合仁街吗?”
“对。”
“那可能要多加钱。”
“加一千够不够?赶紧去。”李仁贵不耐烦。
“够了够了,哥们真是豪气。”的车司机万分惊喜。
小县城就是这样,司机不打表,全靠微信扫码支付。
最后他们下车付了钱,李仁贵和陈杰在合仁街兜兜转转看到了地上昏迷发烧的余清韵。
她躺在一处屋檐底下,浑身沾满了红色的鲜血和黑色的邪祟血,散发着一股臭味。
该不会是尸臭吧?陈杰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吓得赶紧上前探鼻息。
还好,还活着。
匕首落在一边,陈杰要帮她捡起匕首。
“你别动,那是小余的武器,比较特殊。”李仁贵想起之前在寺庙那晚的遭遇。
李仁贵四下看了看,找了根木棍,慢慢撂着匕首,然后打开余清韵背包拉链,把匕首弄了进去。
李仁贵像前面几次一样背起余清韵。
“我们找附近最近的酒店住一下。”李仁贵对陈杰说。
陈杰拿着李仁贵新买给他的手机在附近地图搜索,恰好最近的酒店就是余清韵之前住的那家酒店。
两个人又废了好大一番周折,最后订了三套房,陈杰和李仁贵住余清韵隔壁,方便这几天照顾她。
只是男生照顾还是比不上女生照顾,没有潘妮在,陈杰和李仁贵只敢帮余清韵擦擦脸,脖子,手臂和腿脚,根本不敢帮余清韵换身干净的衣服。
李仁贵让陈杰在房间里守着余清韵,两人不敢没经过余清韵的允许就动她背包里的东西,李仁贵自己下楼再多去买点酒精和绷带之类的东西。
李仁贵去到药店财大气粗地不管有没有需要全都多买了好几份酒精,止疼药,发烧感冒药,绷带之类的。
紧接着又买了几件余清韵可能会用上的短袖和裤子。
他拎着几大袋的东西就进酒店。
只是这一次他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怪怪的。
李仁贵停下脚步一顿,看向酒店一楼大厅。
酒店布置是传统的橙色主调,玄黄色的大理石瓷砖,巨大的水晶吊灯,旁边好几个沙发上坐着酒店客人,每个人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看书。
柜台里面的前台对李仁贵微笑地说:“欢迎回到酒店。”
李仁贵看了她半响,才说:“刚才我出酒店的时候前台不是你吧?”
前台笑容不变,说:“客人看的真仔细,刚才客人看到的的确不是我,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刚才她的值班结束了,现在换我来轮班。”
李仁贵点头,然后绕开柜台去往电梯处,他点击电梯开门的按钮,看着电梯显示从五楼下来。
李仁贵有些纳闷,他在外面看酒店的时候感觉酒店没有五楼那么高,也许是他没有数过酒店有多少层楼。
他耐心等着电梯下降。
五楼。
四楼。
三楼。
二楼。
电梯在二楼停下了。
李仁贵再次摁了摁要进电梯的开门按钮。
电梯缓缓下降,电梯显示一楼。
李仁贵面前的电梯打开了,电梯内部的金黄色板间映着李仁贵的身子和脸,猝不及防把他吓了一跳。
电梯里面并没有任何人,他原本还以为会有人。
李仁贵摸不着头脑,没有人的话刚才电梯为什么在二楼停下来?难不成是哪个客人那么无聊摁了一下又离开了吗?
他刚想走进电梯,这个时候,有一个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要和他一起上电梯。
小推车上的东西被白布遮盖住,看不见上面有什么东西,不过以李仁贵往常出差的经验来看,无非都是些吃的喝的,消遣时需要的读物,一次性毛巾什么的。
他收回眼神没有再分给这个服务员和小推车半点眼神。
服务员先推着小推车进入电梯内部。
李仁贵看了看这个占了二分之一门口的小推车。
他进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窄,还是为难李仁贵这个大胖子了。
李仁贵选择不上电梯,让这个服务员自己先上去。
服务员一直看着李仁贵,看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一直站在电梯门口。
服务员问:“客人,你不进来一起坐电梯吗?”
李仁贵摇头:“你先上去吧。”
服务员问:“客人,你不进来一起坐电梯吗?”
李仁贵皱起了眉头:“你先上去。”
服务员仍然重复:“客人,你不进来一起坐电梯吗?”
李仁贵后退了一步,服务员一直看着李仁贵。
李仁贵犹疑不定地看着面前微笑着的服务员,他的笑容和前台的笑容如出一辙。
李仁贵安慰自己,可能这家酒店做了专门的员工培训,所以笑容都笑得差不多。
服务员问:“客人,你不进来一起坐电梯吗?”
这一次,李仁贵没有再回答这个服务员的话,他亲眼看着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将服务员的面庞盖住。
李仁贵心里发毛,就像是一个小电流从脚底板滋滋地从脚电到头。
李仁贵拎着大袋子,最终决定还是自己走上楼比较好。
他给陈杰和余清韵订了酒店最好的套房,在三楼。
李仁贵拎着大袋子站在楼梯口处,楼梯此刻空无一人,李仁贵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真是奇怪,刚才他在大厅里看见其他客人,前台,在电梯里碰见服务员,他就觉得有些恐怖,现在没有人在旁边,他倒是觉得安心了。
李仁贵拎着大袋子走上了楼,楼梯间回响着他皮鞋的声音。
怎么感觉他的脚步声大声得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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