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闻言微怔,  一时不记得是景仁宫哪个嫔妃?

    戈雅却是一惊,未来雍正帝要来了吗?

    由于乌雅庶妃是历史上的最后赢家,她在钮祜禄皇后那里偷看彤史时,  就特别留意了一下乌雅庶妃记录,  就看到她成为嫔妃那么久,侍寝次数连十次都不到。

    连这样都能怀上,  可想而知她的运道有多好。

    不管如何嫔妃腹中的孩子出事,  康熙于情于理都要过去瞧一下,  他细心嘱咐戈雅好好休息,就离开去景仁宫看望乌雅庶妃了。

    去到以后,  他也了解这乌雅庶妃为何会落红的迹象。

    原来是之前他下旨将整个景仁宫禁足以后,  主殿里份例用完了,  竟然开始抢夺其他两位庶妃底下的东西。

    其他的倒是还好,  就是这炭火还真是一点也不留给那两位庶妃,  直接整框端去主殿了。

    这不,  乌雅庶妃屋内没了炭火,不仅屋子跟个冰窖似的,连口热水喝不上,  就这样过了三日不到,  乌雅庶妃便就开始出现落红了。

    便赶忙将自己有孕二个多月的消息门口守着的侍卫,  让侍卫赶紧前去请太医来。

    其实乌雅庶妃也没料想到,  佟贵妃会做出如此有失体统之事,她自己没了东西用,  就来抢底下嫔妃的份例。

    而康熙去到景仁宫主殿质问佟贵妃的时候,她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是给足了银子乌雅庶妃与万琉哈庶妃的。

    是买不是抢。

    佟贵妃本就不将这两位宫女出身的庶妃当真正的嫔妃看,这万琉哈庶妃是她推上去的人,  她还会体谅一二,让她一起来景仁宫主殿待着,也至于受寒。

    至于乌雅庶妃,自己本就憎恶她,用银子买她的炭火,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康熙对佟贵妃真是失望至极,他在下旨禁足整个景仁宫时,也是让内务府再送一份份例给景仁宫所有嫔妃。

    这份月例,如果能节省点用,坚持半月足以。

    没想到表妹连一个星期都用不着,还抢其他嫔妃的炭用。

    仔细回想,表妹似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她谋划着在赫舍里皇后生产之际,命人塞绝育的药物进赫舍里皇后肚子里。

    只是因当初他对赫舍里皇后的厌恶,且又在荣嫔与惠嫔害人的手段前,便忽视了这件事的恶劣性了。

    想到这里,康熙百感交集,这后宫中,果然也就唯有他的雅儿是至善之人,他愈发发觉戈雅的珍贵之处。

    最后对于这件事,康熙的处理结果便就是直接将佟贵妃完全禁足在主殿,连主殿大门都不能出。

    景仁宫其他偏殿的嫔妃则是能自由出入了。

    戈雅得知消息心绪复杂,为什么乌雅庶妃腹中的孩子出事后,康熙便就加派人手看管佟贵妃。

    真是个骗子,平日表现得那么在乎自己,佟贵妃欺负自己的时候,就随便处罚,一个外人看来无足轻重的乌雅庶妃,却将佟贵妃禁足在主殿内,连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想到这里,戈雅心头一酸,顿感委屈不已,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康熙一进来便瞧见了戈雅这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一慌,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戈雅一见是康熙来,起身行礼一礼,便坐了回去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原来戈雅是恼自己,他几步来到软塌前,将戈雅拥入怀中,温声细语问道:“是朕不好,昨日答应陪你吃午膳,却现在才来。”

    最近政务繁忙,有时候午膳也是随便应付几口,继续和大臣商议政事。

    埋在康熙胸口的戈雅一听,便觉得更加委屈了,够直男,谁会因为这个生气,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问:“皇上您很中意乌雅庶妃吗?”

    康熙被问得莫名所以:“何处此言?”

    “怎么从前没见您如此舍得惩罚您的亲亲表妹?乌雅庶妃腹中的孩子一出事,您就如此”

    话刚脱口,戈雅便顿感后悔,这也太矫情了吧?她怎么会说出如此情绪化的言语来?难道是她怀孕后,体内激素增高便就控制不住情绪?

    她一边抬眸偷偷观察康熙脸上的表情,一边在心中生闷气。

    自己为他生儿育女,却连一点情绪都不能外露。

    康熙却没有如戈雅所猜想那般动怒,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抱着戈雅香了一口脸颊:“又醋了?”

    那么多年相处下来,戈雅也了解,康熙似乎很喜欢自己吃她醋,便假装哽着脖子默认了。

    其实她只是为自己这些年所遭遇的不公,而不忿而已。

    以她的家世,这些年自己一路得宠,又升至贵妃,遭了多少红眼,又受过多少人针对?

    虽然自己表面看起来无所谓的模样,但是她觉得心好累。

    不论安嫔这些嫔妃,她先是斗完家世显赫的赫舍里皇后,现在又要与最强关系户佟贵妃斗,想到这里戈雅露出受伤的眼神。

    看到戈雅这幅破碎凋零的模样,康熙心里一慌,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般,朕也是见佟贵妃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才派人严加看管。”

    他当初也是为了戈雅,这才将表妹禁足的,也是因为戈雅这才下狠心,要惩治表妹一番。

    戈雅此时情绪下去了,也不想多纠结,有气无力道:“皇上,臣妾感觉好累,臣妾现只想安心养胎,不受任何人纷扰直至诞下这一胎,可以吗?”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不管你有多宠爱你的表妹,但我希望你能保证在我生下一胎之前,少让佟贵妃来惹我。

    康熙也明白,自受他宠爱以来,便受了不少委屈,特别是表妹,他将手附上戈雅的肚子:“放心,有朕在,定会你母子两周全。”

    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再禁足表妹一段时间,让她真的吃足教训再放她出来。

    戈雅暗自翻了一位白眼,心道,你最好是这样。

    三更的打更声刚响起,宫人房的半夏便打着阿欠起床了。她让小宫女替她打盆冷水,洗了把脸,便一下子就清醒了,简单梳了一个宫女的发髻,就穿上袄子前往永寿宫主殿,去替白芷的班。

    “白芷,你赶紧去睡吧,这里有我呢。”半夏小声对守在床边的白芷道。

    白芷打了阿欠,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临走前她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床帘。

    而此时的戈雅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痛苦,额头上冷汗连连,泪水不停地往下淌,忽然她大喊一声不要,便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床帘外的半夏白芷听到声音,一起掀开床帘,紧张道:“小主您怎么了?”

    坐在床上的戈雅捂住脸,迷茫得望着突然闯入视线的两人。

    “小主,您是不是做什么噩梦?”半夏坐到床边担忧地问道,而白芷则是退了出去。

    戈雅却是神情紧张地抓着半夏手臂道:“我适才是不是在灵堂哭晕了,才被你们送回来的?”

    半夏面上满是不解:“什么灵堂?”

    戈雅闻言却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才意识到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

    她的确是做噩梦了,刚才她梦见钮祜禄皇后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然后她就目睹钮祜禄皇后在两天时间内,从病倒到死亡,接着她就神情木讷地为钮祜禄皇后守灵,直到看着她的棺椁被送出灵堂时,她便不顾形象,当众嚎啕大哭了起来。

    想起那个梦,戈雅心有余悸又问了一句:“皇后那边有没有出事?”

    “皇后娘娘好着呢,您放宽心,您只是做噩梦了。”半夏摇头回答道。

    也不知道主子这段时间怎么了,好像特别害怕皇后娘娘遭遇不测似的,今日的噩梦,想必也是到皇后娘娘出事了吧。

    戈雅闻言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时白芷从外头端来了一杯热水:“来,主子您喝口水。”

    许是哭久了,戈雅也觉得喉咙干涩得很,便就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顿时就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半晌后,半夏一边扶着戈雅躺下,一边温声道:“主子,现在才三更天,还早着呢,您再睡一会。”

    此时的戈雅心中还是一片迷惘,便也顺着半夏的动作重新躺回床上。半夏替她盖好被子后,戈雅却感觉一点困意也没有,她双手抓着被子,脑中不断浮现刚才梦里的画面。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知道历史上钮祜禄皇后似乎只当了半年多的皇后便薨逝了,如今快到三月了,距离大封时已过了半年时间。

    虽然戈雅之前猜测历史上钮祜禄皇后的早亡,可能是赫舍里皇后送给她的那串辐射手钏所致,但也因为自己的穿越的蝴蝶效应,从而导致了两人决裂,那串手钏也早就被埋于地上,已不在钮祜禄皇后手上带着了。

    但这也是戈雅猜测,并不是真正确定的答案,而且戈雅这几天,总感觉心里惴惴不安的,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

    戈雅思绪纷杂,虽然脑子不断想着东西,但还是因为孕妇嗜睡,很快又沉沉入睡了。

    翌日,天空稍稍亮,一名小宫女拍打着永寿宫的宫门。

    “现在主子怀有身孕,咱该怎么办?”半夏不停地在白芷面前来回踱步着。

    白芷闻言也陷入沉思,这几天主子就为皇后娘娘担忧的神色不济了,要是再将这消息告诉主子,唯恐主子的肚子的皇嗣会有闪失。

    可她知道,要是瞒着主子,主子肯定会大发雷霆,毕竟钮祜禄皇后对小主的意义不一般,不一般到甚至她有一种错觉,钮祜禄皇后在主子心中甚至比皇上还要重要。

    白芷忽然想起一事:“适才那名小宫女是坤宁宫派来的吗?”

    要是坤宁宫的人前来告知,那多半是来求助与主子的,那么她们就更不应该瞒着主子。

    半夏闻言回想了一下:“好像只是名普通的小宫女,并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

    白芷闻言眉头紧锁,半夏见白芷这副模样,便问道:“你怀疑这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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