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在郊外。
一来一去要花费不少时间。
等她回到秦王府,夜幕降临,天色已黑。
从马车内下来,青梅上前迎接她。
“小姐,大事不好了!”
“嗯?”远山般好看的眉心微微一皱,江蔚晚心中沉了下去,就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慕容月小姐住进了王府,还有朝中几位大臣都送了自家的女儿。”
“您要有个心理准备呀!”青梅小声地提醒她。
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
现在就看萧靖北的态度了。
其他人的态度,她不用管,也没需要管!
在青梅的搀扶下,她准备进府,身后却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嗓音。
“王妃娘娘……”
蓦然回首,雪地里站着中年男人。
大氅裹着他清癯的身躯,雪光之中他略显紧张,看着她的双眸浮光闪烁。
“章太医?”
“王妃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章太医几近哀求开口询问她。
说实话江蔚晚心里乱乱的,她正想着王府来得几个女人。
他来得真不是时候。
“章太医,今日我有事要忙,若非重要之事,我们改日在谈。”
“王妃娘娘,这件事情对于下官来说,是重重之重的事。”章太医一字一字无比认真,严肃地说道。
她没办法,只好请章太医到王府内详谈。
一路上她心里乱乱的,也不知道萧靖北现在在做什么,其他女人她一定也不惧怕。
她现在最惧怕的人应该是慕容月。
不是她心思深沉,更不是她多心。
从见到慕容月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仅仅救了萧靖北,还替自己挡了一刀。
如果慕容月要嫁入秦王府,自己若是不乐意,恐怕会遭不少人非议吧!
比如忘恩负义?
比如……
会引发太多太多的事情。
回到町园,屏退了众人,江蔚晚优雅地坐到软榻之中,从容淡定地看向一旁的章太医。
“章太医,您有何事急着与我商榷?”敛去纷杂的思绪,江蔚晚缓缓开口。
“这块玉佩是王妃娘娘的吗?”章太医从自己宽大的袖口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玉佩。
上好的云纹玉佩在柔光之中闪闪发亮。
微微一怔,江蔚晚想到自己为了营造出紧张的气氛,把王府之中值钱的东西全都当了。
现在还没时间让人去赎回来。
而今章太医拿着玉佩来寻她,着实让她吃惊,不过面上依旧淡淡的,不解地扬眉看向章太医。
“不知章太医何故问起这块玉佩?”
“王妃娘娘,只要告诉下官是与不是。”
眼前的中年男人有些激动,双目有些通红,哑着声询问她。
“这块玉佩对下官来说很重要,所以下官只想知道这块玉佩是您的,还是别人赠与您?”
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凝重地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中年男人,江蔚晚清清冷冷地道:“这块玉佩确实我的,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不知章太医与这块玉佩有何缘故?”
“你娘亲是谢清儿?”他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一字一字地问道。
对于娘亲的记忆,原主好像记不得太多。
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清瘦的身影。
五六岁的时候,娘亲就经常一个人站在破败的门前呆呆地凝望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每次原主问她。
她对原主都是凶巴巴的,甚至是厌烦的。
原主就不敢在问了。
而且原主小时候头部受过严重的创伤,很事情根本想不起来了。
她只知道白天的母亲与晚上的母亲相差甚大。
白日的时候冷冰冰的,到了晚间热情如火,会抱她,会给她糖吃,完全一白日的女人判若两人。
其他的事情,她也记不得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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