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人匆匆进来,跪在她们脚下。
“陛下,大军遭到突袭,损失惨重,目前还不知道状况,骠骑将军与秦王殿下分成了两拨人马,秦王殿下不知所踪。”
“什么?”他大震,一双眼眸瞪得老大,愤恨地看向江蔚晚。
“是你做得好事,你动了龙脉,损害了我朝的运数,你看,才一天的功夫大军出师不捷,遭到了袭击,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以为自己有理了。”
他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
“来人哪!把她们一群人都抓起来,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能探视。”
“我看谁敢!”江蔚晚从袖口抽出鞭子,朝上前的侍卫们挥了过去。
“不怕死的都过来吧!”
灵巧的鞭子像吐着蛇信子的大蛇,嘶嘶地扑人。
“反了,你敢对朕挥鞭子,你简直是找死。”萧琛汶恶从胆边生,从侍卫身边抽出长剑。
哗得一声,锋利的长剑出鞘,寒光闪闪,无比的刺眼。
“江蔚晚,都是你自找的,人间有路你不走,偏偏要往地狱钻,那朕就成全你。”
他面上的白纱轻颤着,可见白纱下他的面容多狰狞,连厚厚的纱布也在动。
看着面前举着长剑的男人,江蔚晚不禁冷笑。
“陛下这是想杀我,别忘了,我怀有身孕,坤国有法,罪不及孕人,何况我还没犯什么法。”
被她提醒,萧琛汶恼怒至极,举着锋利的长剑刺向她。
剑身寒光闪闪,无比的晃眼。
“陛下!”王子恒惊得发出惊叫声来。
“您,您刚刚登基,就对孕妇动手,恐怖不妥!”
看着那锋利的剑刺过来,她并不害怕,也没闭眼睛,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看着他。
而面前的男人跟失控的野兽。
虽然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从他赤红的眼眸,她可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恨意和怒意。
如果可以,他真的会一剑杀了她。
他眼眸里饱含着滔天的怒意。
她敢肯定眼前这个人不是萧云靳。
她与萧云靳无冤无仇,更无恨。
他完全不可能这么狠她。
自然垂放的双手狠狠握紧成拳头,江蔚晚明白眼前的人是没死的萧琛汶。
他缠着脸,不敢露出真面孔,这样可以很好的掩饰他的身份。
这个男人的计谋真是高了。
不过有点太狠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下得去手?
但是现在没证据,她没法揭穿他。
看着那挥向自己的长剑,江蔚晚眼眸也没眨一下,完全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从容淡定。
对上江蔚晚明亮的双眸,萧琛汶长剑一歪,往她头顶发丝戳去。
“叮!”
金属破碎的声音。
她头上的凤钗应声而断,如绸如瀑的青丝散落下,凌乱地披在肩上,衬得她越发的娇美可人!
男人重重地丢掉长剑。
长剑撞见地面发“哐当”一声巨响。
他阴森森地盯着江蔚晚,愤怒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
“若是秦王没拿下城池,你们两夫妻就提头来见吧。”
说完,他甩袖而去。
“王妃娘娘。”王子恒马上给她把脉,生怕她动了胎气。
“我没事。”江蔚晚轻轻摇头。
目前来说谁都动不了她,军中受伤的将士们需要她治病,百姓也需要她治。
没谁敢杀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保持镇定的原因。
她赌。
赌他不敢杀她。
即便气得肺要炸了,他也要考虑坤国的未来。
不管他是萧云靳,还是萧琛汶都无法动她。
“娘娘,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服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王子恒眼眶萦绕着水雾,小声提醒她。
“我真没事。”
她微微侧眸,温柔地看向王子恒。
“让人继续挖掘,救娘要紧。”她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说道。
“嗯。”
*
从军帐出来萧琛汶内心无比憋气,缓步走回烧毁的城中去。
这座城池曾经是那么的繁华。
从天亮开始,城池之中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而今成了一座荒芜的废墟。
这座城池承载了他无数美好的记忆。
可惜它所有的繁华如梦一场,全都消散了。
他踏在黑漆漆的烟灰之中,无数细尘飞扬起来,在稀薄的日光里飘动着。
四周空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残垣断壁之中还有没烧毁的物什,它们在风中摇摇欲坠。
它们就好像他一样苟延残喘,贪恋的活着。
他烧了一座城池,也没扳倒江蔚晚,反而自己失去了得力的帮手。
他从来没这么烦闷过。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他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天一暗下来,没有灯火的四周,本就是一片黑烟,现在越发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身后窜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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