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对方冷鸷的目光,江蔚晚心口一颤,这样的萧云靳太吓人,让她看到萧琛汶的影子。
虽然她对萧云靳了解不多。
但她敢肯定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从前的萧云靳了。
屏住呼吸,江蔚晚静静地看着面前发怒的男人。
他朝她咆哮着,嘶吼着,仿若她是千古罪人。
“江蔚晚,朕就说过坤国的龙脉不许碰,你压根不屑,没把朕的话当回事,现在如何了?”
食指愤然地指着她,他一字一字地谴责她。
“因为你的目中无人,不听劝告,皇兄都被你害死了,你心不会痛吗?你不会难过吗?”
话音一落大臣,皇亲宗族们纷纷切切私语。
“秦王殿下一向英明,唯独娶错了这个女人,当初如果休了她,也许就没这么多事了。”
“百姓一直认为她是神女,依老夫看是害人匪浅的妖孽。”
“哼,这回好了,秦王殿下出师不利,殉国了,看以后还有谁给她撑腰。”
“依老夫看,这种女人就该严惩!”
“身为女人不遵从三从四德,胆大妄为,嚣张跋扈,我们坤国女德纲纪都被她破坏了。”
每个人都在谴责她,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好像她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虽然她并在乎他们说什么,而看到眼下这种情况,她有些寒心。
其中好些人她救过他的命,关键的时候却是这样恶心巴拉的。
她不着急出声反驳,而是静静地坐着,双眸环视众人。
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他们或狰狞或不悦或愤怒地瞪着她。
当然更多人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在他们心里萧靖北死了,她一个寡妇不就任由他们欺负了。
双手狠狠握紧轮椅扶手,江蔚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太皇太后已经清醒过来,她悲痛地捶胸,泪水奔流不止。
“靖北,死得太惨了,哀家都看不清他的样子了,真正的面目全非呀!”
她大哭着,其他人也纷纷红了眼眶,抽泣起来。
一时军帐之中萦绕着哭泣声,哭得人心烦意乱的。
“皇祖母。”身穿黄袍的男人猛然跪下,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地说道。
“臣孙早就提醒过秦王妃别动龙脉,不要动我们萧家的根基,她一意孤行,造成现在眼下的后果,皇兄几人丧命,臣孙悲戚。”
“您若是真的心疼皇兄,您就应该斩了秦王妃。”
太皇太后泪眼迷蒙,听到他的话吓得一震,捂着胸口告诉她。
“龙脉一说不过是无稽之谈,云靳哪,秦王妃还怀着靖北的血脉,动不得。”
“即便她真的犯了重罪,我们也不能动她,看她肚子的孩子,我们也要给她一条活路,不是吗?”
“靖北的血脉还是要留着。”
“何况外面传什么血脉的事情,都是虚假的传言,我们坤国,我们萧家哪里有什么龙脉存在了。”太皇太后泪眼婆娑,声音嘶哑。
“坤国现在风雨飘扬,外忧内患,四面楚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朝面前跪着的人微微抬手。
“起来吧,眼下好好安葬靖北要紧,其他的就别提了。”
“皇祖母!”他气恼地吼出声来。
“就是因为我们坤国现在满目苍夷,国不像国,君无实权,才落得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他字字玑珠。
“皇祖母,外面的人到处都在说她破坏了龙脉,我们坤国将亡矣。”
“事情到了这样严峻的地步,我们还不惩戒秦王妃,恐怕臣孙要守不住萧家的江山,镇不住坤国的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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