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他宽阔的怀里哭着。
自从父亲死了,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敢过度的悲伤。
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抗不过去,就抓不到凶手了。
父亲死得那么惨,她要是不给他报仇。
她真是枉为人女。
现在好了,她终于找到真凶。
她可以松了一口气。
男人搂住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脑海猛地掠过一些画面。
不甚清晰,却依旧捕捉到怀里女人的身影。
他越发紧地抱住她。
“别怕,一切都又我在。”
他薄唇贴着她饱满的额头,温柔细语地安慰她。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依旧想保护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深深感叹起来。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自从见到你,我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掠过一些往事。”
“虽然我想起太多,但是我知道,你曾经在我生命里很重要。”
她哭得眼睛肿肿的,很干涩,脑子也乱混混的。
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温暖。
“萧靖北,谢谢你。”
“谢谢你在不记得我的时候还愿意保护我。”
她是真想谢谢他。
如果不是他关心她,非要出城,恐怕今夜萧靖南不会跟出城。
那他就无法露馅了。
“不用谢我。”萧靖北微微摇头。
“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都是夫妻,即便我们现在很陌生,但你是几个孩子的娘亲。”
听到他的话,她再一次忍不住落泪。
是呢!
他们曾经是夫妻,现在他们之间真正的多了一个女人了。
她难过别开脸去。
她想问问他与慕容月的事情。
可面前的男人失忆了,她能问出什么?
吞了一口唾沫,她只能将心酸咽了回去。
两人认真地看着彼此。
四目相对间。
江蔚晚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爱意。
她有那么一刻恍神,还以为他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她哑声开口,正想询问他。
忽然黑夜中一枚锋利的箭羽飞了过来。
身边的男人紧张地抱住她,大掌一挥,轻松地避开射来的箭羽。
锋利的箭羽落雪地里。
箭头刺着一张白纸。
两人赶紧过去捡起箭羽。
摊开白纸来看。
一行鬼画符的纸展露两人眼帘。
虽然字写得很丑,却依稀可以看出上面写得什么字。
“想要找孩子来楚国。”
一股巨大的恐惧在江蔚晚心口弥漫开来。
孩子被楚国人带走了。
楚国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也不知道会怎么对两个孩子。
看到那一行字,她险些晕过去。
“江蔚晚,你振作起来。”萧靖北握住她的双肩,坚定地告诉她。
“不管是谁带走她们两个,我都与你一起找回来。”
“天涯海角,天南地北,无论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去。”
想到孩子现在的处境,江蔚晚真的很想哭,很绝望。
她紧紧握住萧靖北的双手,哽咽道:“我们现在就去楚国,去把她们找回来。”
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好。”
他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慰她。
“别怕,他们不至于伤害孩子。”
“既然他们能提醒我们,就说明他们有别的目光,不会伤害孩子。”
“但愿吧!”她真的心力交瘁,筋疲力尽。
知道父亲的凶手是谁,却又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她。
很多时候她并不想与谁斗,与谁争。
可这些历史遗留的问题不会过去。
麻烦会频繁地找上门来。
与萧靖北制定好计划,江蔚晚回卧房去休息。
血凤去紧张地来寻她。
“阁主,不好了,王老夫人来了。”
她揉了揉生疼的额头。
“我知道了。”
“老夫人现在就要见您。”血凤怯怯地看着她。
“您要有心里准备。”
“老夫人她情绪很激动,恐怕……”
迟早要见,她躲不掉,也不想躲。
父亲的死她确实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不过她更想知道是谁给父亲写去了信。
她已经做好见老夫人的准备。
北境的夜晚很冷,冰雪消融的天,寒风一吹,令人发抖。
老夫人住在客栈。
江蔚晚坐着马车,到了客栈。
因为老夫人在,客栈的掌柜战战兢兢的。
这个女人当年靠一己之力挽救了王家的危机,不容小觑。
深叹了一口气,江蔚晚感叹事实无常。
曾经她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见老夫人的画面。
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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