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这个男人会传染天花给众人,她无法要求每个人都救他,但是她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她在心里深深吁了一口气,接着郑重地说道:“你们放心,我可以治好他,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传染到天花。”
刘熠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害怕,却还是照江蔚晚的吩咐做了,因为他相信她。
众人将男人抬到后院的病床上。
男人已经高烧昏迷过去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着,起着密密麻麻豆子一样疹子的唇角苍白无血色。
江蔚晚看着缩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刘熠等人,“你们立即去洗热水澡,药柜里有板蓝根,你们喝下。”
见众人还站在门口发愣,她不由一皱眉,冷喝道。
“立即去!”
“是。”
刘熠等人不再逗留,匆匆走了,江蔚放反锁门窗,将帷幔拉起来,拿出空间的医疗设备,开始抢救男人。
无影灯照在男人满是疹子的脸上,江蔚晚看着心里发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救他。
戴上无菌手套,穿上无菌服,拿出各种药,给对症下药。
根本没有特效药,有症状就用什么药,至少能缓解他的病情与痛苦。
江蔚晚刚忙完,就听到医馆大堂吵吵闹闹的,一道透着威严和霸气的声音传进来。
“来人,将惠仁堂围起来,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去准备柴火,烧了这个惠仁堂。”
好像是官府的人。
江蔚晚匆匆放下手头的仪器,扯掉无菌服,洁手,顺便给自己打了一针牛痘疫苗,防止自己感染。
她到了大堂,刘熠等人已经被捆绑起来。
“郁大夫救命哪!”刘熠害怕求救。
江蔚晚放眼望去,清一色酱色服侍的衙役面罩着帷幔,双手戴着白色布手套,举着火把站在医馆门口,他们将医馆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阳光照在他们举的火把上,火光相碰,互相辉映,格外的刺眼。
而衙役身后站着的正是方才发号施令的京兆府府尹葛天鸣,一身官服的他站在阳光下,格外的威风凛凛。
他见到江蔚晚,捋着胡子,不悦地说道:“方才有百姓报官,说你们惠仁堂藏了身患天花之人,此事可当真?”
江蔚晚缓步走到医馆门口,隔着几排衙役,给他作揖行礼,接着身形一正,凛然说到。
“确有此事。”
“郁江,你好大的胆子!”葛天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瞪着她,严肃地说道:“你可知罪,大坤律法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患天花者处以火刑,凡是窝藏患天花之人,同罪同刑。”
江蔚晚从容优雅地道:“葛大人,那您可是记错了,草民记得清清楚楚,是感染天花之人要处于火刑,没写大夫也要火刑,草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草民的本职,治愈患者也是草民分内的事。”
葛天鸣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被堵了回来,他猛地瞪大双眸看着江蔚晚。
“你真是冥顽不灵,这患天花之人根本无法医治,你还想治?不要治不好,留着这个祸害,殃及到整个京城的老百姓。”
“若是全城的百姓都染上了天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江蔚晚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缓缓说道:“草民定然能治好,大人何必慌张,若是草民治好了此人的天花,那也是功德一件,您也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政绩不是吗?”
“治好?”葛天鸣恼怒至极,一双犹如毒蛇一样的双眸瞪着她,“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天花能治好吗?自古以来凡有天花的地方,活着几人?”
“你私藏这病患,你居心何在?”葛天鸣紧紧攥住双手,怒道:“今日、本官就替民除害,来人,放火一把烧了惠仁堂。”
“医馆的所有人也一并烧了,永处后患。”
“是。”衙役们应声而动,将火把丢向惠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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