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江正涛怒吼一声,制止她,此刻他额头突突得跳,天旋地转的,虽然他并不喜欢江蔚晚,但也没到厌恶到要杀她的地步。
“爹。”江姝雅缓慢地坐起身来,捂着疼痛的肩膀,“是姐姐拿剑杀我,我才放毒误杀了她。”
金蚕蛊毒必死无疑的。
她料定江蔚晚身中此毒,活不了几日了,不然秦王也敢派人围住侯府。
贱人死了,以后侯府嫡女的位置就是她的,她满心欢喜着,可面上却嘤嘤抽泣着,满脸委屈无辜的模样。
“爹,不管如何,您都要救女儿呀!”
“救?”江正涛头痛欲裂的,铁青着提醒她。
“你杀得人可是王妃,为父拿什么救你?即便赔上侯府所有人的性命,也救不了你。”
“爹,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江姝雅哭喊出声,“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为了一个野种而弃我于不顾。”
“闭嘴。”江正涛气得不轻,捂着心口怒吼道:“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那她也是王妃,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王妃又有什么了不起。”江姝雅伤心过度,面容扭曲起来,“她和她的母亲都是贱人。”
“你还有理?”江正涛怒斥她,“这个时候你不知反省?”
“爹爹,我有今日都是您造成的。”她哭喊,整个人在烛影中犹如恶鬼。
她也不跪了,摇晃着站起来,撕心裂肺地数落自己的父亲。
“您明知道江蔚晚是野种,可您从来没剥夺她嫡女的身份,即便将她逐到乡下,她依旧是侯府的嫡女,而我只是侯府的庶女。”
“爹,您明知道庶女的身份对我说是一种羞辱,可是您宁愿看着我日夜备受煎熬,您也不愿将真相公布于众。”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声泪俱下。
“女儿不甘心哪!不甘心哪!那个贱女人明明就是野种,她根本不是侯府的孩子,你却将尊贵的身份贯到她头上。”
“她的娘轻背叛您,她们母女都是人尽可夫的女人,我娘亲对您一心一意,任劳任怨的照顾您,您却不愿给她身份,一直让我们母女几人低人一等。”
她疯了似的大喊着,寂静的夜空下回荡着她委屈,愤然的声音。
“爹,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江蔚晚她是野种!是野种!”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四周。
江姝雅眼冒金星,耳鸣闹热,身子踉跄栽地。
呆呆地坐在地面上,泪眼婆娑地看向震怒的父亲,扯动嘴角,喃喃道:“爹,您打我,您打我!”
“来人!”江正涛气得不青,咬牙切齿地喊道:“二小姐患了魔症,关起来,没老夫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她。”
“不!”她癫狂地嘶喊着,“父亲,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野种将我关起来,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来,她很憋气。
年幼的时候她偷偷去找姐姐玩,却听到夫人与爹爹的争吵。
爹爹一字一字地怒斥夫人,说江蔚晚是个野种,让夫人注意分寸,不然他要将她的丑事宣扬出去。
从那一刻起,她便记住了,江蔚晚不是她的姐姐,更不是侯府的血脉。
可即便她不是侯府的血脉,她却占有自己梦寐以求的嫡女之位。
她好不甘心哪!
明明她才是侯府的血脉,却没有高贵的身份,只是庶女,无法成为嫡女。
她心里恨哪!
蚀骨的恨意迷失了她的双眸,她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嫡女之位,将贱人赶出去。
“爹,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痛哭着,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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