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她支吾着,一副愤恨模样,“你可千万别信大姨娘说的话。”
嗯?
她很困惑,忙是从空间里拿出黑磨,往自己脸上摸去。
换了一套简单的诃子裙后,江蔚晚准备下楼看看,青梅却又慌忙拉住她,拼命摇头。
“小姐,你别去。”
“怎么能别去。”江蔚晚推开她的手,“今日若是纵容她欺负到我头上来,日后她只会越发肆无忌惮。”
看着自家小姐匆忙离去的身影,青梅心慌不已,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去搬救兵。
清晨的京城东西南北街到处都是出门采买,讨生计的百姓,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出了惠仁堂的大门,江蔚晚耳边萦绕着百姓的议论声。
“真是没想到原来寿宁侯的夫人原是妓女,从良之后身怀六甲嫁给寿宁侯,寿宁侯脑袋上绿意盎然,如此明显他怎么会娶呢!”
“还能为什么,听闻男方是江洋大盗,他拿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威逼侯爷,侯爷束手无策,只能娶了。”
“啧啧,真是罕见奇闻。”
“当时朝廷怎么不管,怎么能让江洋大盗如此横行霸道。”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谁知道其中的是是非非呢!”
“而且这江洋大盗一向凶残,坤国上下谁不畏惧他们!”
“你们这么一说那侯府嫡小姐,岂不是是孽种?”
“秦王真可怜哪!娶了这样一位身份低下的女人,可悲了!”
“还有人比秦王更可悲的,寿宁侯的二小姐昨夜被她杀了,因为她是王妃,侯府没办法才将她的身份全盘托出。”
“什么?她还杀侯府的二小姐,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丧心病狂了吧!”
“岂止是丧心病狂,根本就是畜生不如。”
“如今江洋大盗不敢在坤国横行了,但是我们对大盗的恨丝毫不减,若她真是大盗的孽种,朝廷绝对不会留她!”
脚下的步子顿时跟灌了铅一样,江蔚晚一步都挪不动了,她终于知道青梅为什么要拦着自己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足够能将她击垮。
娇躯一软,她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扶住一旁的墙壁,她才堪堪稳住身形。
该死的大姨娘。
羞辱她就算了,还羞辱原主死去的娘。
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简直可恶!
过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火在江蔚晚心中翻滚,此事她一定要大姨娘出来澄清。
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江蔚晚快步朝侯府而去。
一路上几乎每个人都在议论此事。
街头巷尾的人无一不是恶骂她们母女。
“这贱胚子生下来的孩子就是没人性,丧尽天良。”
“所以说人为什么分三六九等,有的一辈子都是人上人,有的一辈子都是贱种,这就是天性。”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婊子与大盗生的孩子当然就是贱种。”
“我们应该到秦王府去通知秦王,这样低贱的女人根本不配为妃。”
“去什么王府,肯定去侯府,相信这个时候那个贱胚子已经到侯府去找麻烦了。”
“走,都去看看热闹。”
一路无数人尾随江蔚晚到了侯府。
不过她现在没心情与这些不知情的百姓辩论,现在最重要的事找到大姨娘,让她出来对峙。
人一到侯府。
侯府上下的人纷纷用别样眼神凝视她,每个人的目光之中都透着深深的鄙视,好似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脏东西。
他们的眼神狠狠刺痛了江蔚晚。
即便她不是夜正涛的亲生女儿,她也是正常的人吧!
人人生而平等,他们凭什么如此看轻她。
这一切都是张兰芝母女做的恶。
快步走进侯府,穿过回廊,远远地便见前厅站满了人。
张兰芝面带怒意地站在中间。
显然她在等她。
“张兰芝。”她也不客气了,直呼名讳,“你做得太过分了。”
“哈?”张兰芝眼角眉梢都似恨,冷笑开口:“谁过分?”
“我娘已经死了,你还污蔑她,你恶心透了。”她从容进了正厅,悠然地站直身躯。
“你杀雅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她眼睛淬着毒意。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立即将江蔚晚生吞活剥了。
“我等了一夜,就等你来找我!”她面容狰狞,一字一字地咬牙道:“今日若是不给雅儿报仇,我誓不为人。”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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