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仁堂的大火,是江蔚晚与萧靖北策划的。
为的就是让她其他两个身份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然而两人没想到皇帝皇后都在暗中调查。
惠仁堂的前院,中庭并未烧坏,只好后院烧毁了,修葺修葺还可以继续营业。
江蔚晚并未多想,而是投入到惠仁堂的修葺事宜当中。
一时全城都知道惠仁堂由秦王妃接手了。
这是萧靖北给她的底气。
他说要开医馆,就光明正大的开,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若是李德仁知道她的身份,还敢上门挑衅,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就喜欢这样霸气的萧靖北。
医馆的修葺事宜才开始,青梅匆匆来寻她。
“小姐,宫中来人请您进宫。”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江蔚晚很疑惑,好端端的宫中又有谁找她?
来不及细想,仓猝地跟着小太监进了皇宫。
一路七拐八拐来到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外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把守,格外寂静。
忐忑不安地进了御书房。
宽敞明亮的御书房内,萧琛汶懒懒地瘫坐在龙椅上,神情阴冷,目光如鹰隼一般犀利直直飘向她。
触碰到他瘆人目光,心口猛地漏了一拍,江蔚晚越发惴惴不安了。
难道他知道真相了?
如果他知道她是郁江,他铁定会杀了她。
九五之尊的秘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呼吸一滞,低眉敛首,缓步走进他,江蔚晚徐徐曲腿请安。
“江蔚晚,你好大的胆子!”威严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双手一片湿润,冷汗涔涔。
一颗心高悬起来,轻轻敛去纷杂的情绪,江蔚晚浅声开口。
“臣女惶恐,不知何事触怒了您。”
“惶恐?”萧琛汶失笑不迭,“江蔚晚,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语气是那么的气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迸出话来。
“你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语气透着魄力,冰冷如霜。
四周的空气骤然凝固,几乎要将人冻僵。
她心中万分困惑,皇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知道自己是郁江,按道理找个由头杀了她便可。
他为什么还要跟自己多费口舌呢!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传来他森然笑意。
“你竟是敢动朕的人!”
似恶鬼一样的森森笑意,让江蔚晚浑身的汗毛立正起来了。
他的人?
什么时候她是他的人了。
真是莫名其妙呀!
“陛下。”江蔚晚挥去心中的恐惧,双腿一曲,铿锵有力地道:“您是君,臣女是臣子,臣女怎么敢僭越,动您的人。”
她昂头,一脸迷茫不解地迎上皇帝吃人的目光。
他状态很差,眼眸布满了血丝,完全没了平日的儒雅,有的是浓浓的杀意。
心口猛地一抽,江蔚晚强自镇定下来,一字一字地顿道。
“还请陛下明示。”
“惠仁堂是怎么回事?”萧琛汶拂袖而起,眼眸闪过厌恶之色。
若是可以,他一定会将她生吞活剥,五马分尸。
虽然平日里江蔚晚天不怕地不怕的,可面对皇帝还是有那么几分畏惧的。
不为别的。
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在她羽翼未满之际,他绝对不是自己可以随便触怒的人。
“陛下,惠仁堂走水,臣女带领人及时赶到,救出了郁大夫,还有郁姑娘。”
将早就编织好的谎言娓娓道给皇帝听。
“他们两人身负重伤,臣女无力回天,将他们送回师父家乡,师父医术高明,指不定可以救活他们两人。”
“还有几位伺候的丫鬟葬山火海,其他并无恙,不知陛下……”
“谎话连篇!”萧琛汶眈眈瞪着他,通红的双眸透着浓烈的恨意,“你敢诓骗朕,欺君之罪当诛。”
“陛下,臣女句句属实,不知您泛指……”
话还说完,萧琛汶神情暴戾地打断她。
“郁大夫兄妹根本没送出城,他们还在秦王府,郁姑娘是朕的人,你私藏她,隐瞒朕不说,而今还敢欺骗朕,你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轰然!
仿若一声巨雷在她耳边炸开,天旋地转的,一时她竟是不知所措。
什么鬼!
郁姑娘是他的人?
她明明那么讨厌他,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却对自己那个身份的自己痴迷?
难道这就是后世歌词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皇帝绝对是犯贱的。
他后宫佳丽三千人,几千女人全都将他视为神一般的存在。
她们仰慕他,爱慕他,讨好他!
而自己扮演的郁姑娘与他仅仅一面之缘,而且她对他那么的不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他却……
细思极恐。
若是皇帝知道自己就是所谓的郁姑娘。
他会如何?
杀了萧靖北,强占她?
亦或着,他会杀了他们夫妻两人?
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内心无比的慌乱,脑速飞快地转动着,想着怎么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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