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寒风扑面,冷风刺骨。
迎着风雪,两夫妻一前一后地到了御花园。
放眼望去远近银装素裹,白茫茫的,天地一片白净,纯洁无瑕。
紧紧拢了拢斗篷,江蔚晚侧眸看向白袍胜雪的萧靖北。
她还没开口,萧靖北先压低声音说道:“今日、你冲动了。”
“你也认为我没那个能力吗?”她方才答应萧云寒,不是她想饶恕他,而是她要争口气。
她要证明给所有看不起女性的老顽固看,身为女人的她也可以治国,可以拯救黎明百姓。
现在萧靖北没来由地告诉她,她冲动了。
心里莫名地不好受,江蔚晚眼眶通红,扬眉问道:“你也和他们那些一样认为我是个女人不应该干政吗?”
“不是。”坐轮椅上的萧靖北微微摇头,俊眸凝视她,一脸正色地说道:“我永远相信你,你做的事情永远是正确的,而且你一定会做到最好。”
“只是。”他脸色凝重起来,环视着四周,确定没人偷听,他才继续开口道。
“北方灾情没那么简单,我怀疑是人为的。”
“什么?”江蔚晚心口咯噔一跳,娥眉微微拧在了一起,疑团重重。
“人为,谁这样惨无人道?”
“我还在查。”萧靖北上前拉住她冰冷的双手,轻轻搓着她的手背,给她暖手。
“方才我到文阁调文书,就是翻翻北方的地形,还有一些奏折,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生怕被人偷听走了。
“现在北方都在传妖女惑国,很显然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你这个时候接手北方的事情。”
“稳住了灾情,你也不是功臣,也没什么好处,但是一个不慎,便搭上身家性命,这不值得。”
“所以我认为这个赌注,你下得太早了,我们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又是什么人如此卑鄙,连普通老百姓都放过。”
“此人若不揪出来,恐怕……”
她也知道此地不是商量朝事的好地方,朝他摆手。
“算了,你先忙去,我见过太后,我们回府说。”
“嗯。”
两夫妻心照不宣,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同心同力的揪出背后之人,不然这灾情还真控制不住。
天灾可控可救,但是人祸却变化无穷,谁也不知对方会出什么阴招。
眼下在宫中两人也不好商量对策,只好把手头的事忙完再说。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江蔚晚来到章华宫,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只见一行宫人泼了盆水出来。
江蔚晚连忙躲开,却依旧有些水迹溅到她身上。
有个宫人甚至没站稳,朝她扑来。
江蔚晚也没躲开,直直与她撞上,她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往自己怀里塞。
“王妃娘年,奴婢该死。”两个宫人匆忙跪在雪地里,匆匆给她磕头道歉。
目光撇了一眼雪地里的宫人,有些面生,江蔚晚还从没见过他们,即便发现了端倪,她依旧不动声色。
“起来吧。”
“谢王妃娘娘。”两宫人暗自窃喜。
雕虫小技还想诓她,江蔚晚眼帘微垂,沉默不语地走进章华宫。
正殿之中,传来张瑶瑶谄媚讨好的笑声。
“太后娘娘,民女也没什么孝敬您的,正好前段时日王家送了一些奇珍异宝,民女看着不错,挑选了一些来送您。”
“你有心了,哀家对这些奇珍异宝并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吧。”太后声音冷冷淡淡。
看来太后对张瑶瑶还是有戒备的。
“太后,这不是一般的珍宝,是珊瑚树,特别名贵,放眼天下找不到第二颗,而且此珊瑚树恐怕只有书里有。”
“哦?”太后尾音拖得长长的,“你把这么珍贵的珊瑚树送哀家,哀家可没什么回送你。”
“太后,民女能从天牢出来,都是赖以太后的疼爱,不然民女现在还在牢里受苦。”
“张瑶瑶,你不要谢就谢秦王妃,她点头,哀家才接你出来。”太后叹了一口气,长吁短叹地提醒她。
“这不是自己的东西霸占着,烫手的很,而且心里也不踏实,这做人哪!不能太贪心,你说是吧。”
“太后所言极是。”张瑶瑶乖巧地回答她。
“你明白就好。”太后苦口婆心地劝慰她,“现在你怀着孩子,更要安分守己,切莫在招惹秦王妃。”
“民女明白。”
“等会她来了,你好好给她道个歉,让她原谅你。”
“是。”
正说着话,外面宫人通传秦王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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