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下男人那双大又圆的眼眸瞪向她,透着几分恨意。
“皇祖母,秦王两夫妻企图谋害朕,难道您也和他们是一派的?”
“不,哀家对人不对事。”太皇太后微微仰头,苦笑起来。
“哀家与先皇努力经营了一辈子的江山送到你手里,已经七零八落了,哀家自然有资格知道真相。”
“真相,皇祖母想要什么真相?”萧琛汶广袖一挥,残忍一笑。
“不管我是萧云靳,还想萧琛汶,朕都是九五之尊,是皇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
“而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要遭到天谴的。”
“那可不一定!”江蔚晚失笑着提醒他。
“你要是萧琛汶,那你必须给那些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去年你制造的雪崩让多少人流离失所,痛失家园,成为孤苦伶仃的人。”
“古人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天子犯法呢!”
她霸气地环视着在场的众人,一字一字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
“天子犯法,也应该与庶民同罪,而且像你这种丧尽天良,恶事做尽的人,怎配管理朝廷,又怎配受万民的朝拜和敬重呢。”
“秦王妃,你少妖言惑众。”萧琛汶一面走着一面去拆自己脸上的纱布。
“朕可不是你口里说得罪人,朕为了救天下苍生,可没少受过折磨和痛苦。”
那绑着脸的白纱带一层一层的掉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眸,想看看他的模样。
撕掉最后一层白纱带,那张稚嫩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睛里。
白皙细腻的肌肤,菱角分明的面容,配着一双明亮璀璨的大眼眸,清逸潇洒。
他的额头上有烧伤,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容颜。
是萧云靳。
众人倒抽冷气,纷纷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这是新皇陛下,难道方才是吾等出现了幻听,听错了吗?”
“太惊奇了,如果他不是新皇,那世上哪里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也许正如新皇所说,江蔚晚妖言惑众,蛊惑吾等了。”
“没错,我们刚才肯定中了邪术。”
身穿龙袍的男人唇角噙着胜利的笑意。
“当初为了救京城的百姓,朕被大火焚烧,天颜有损,难道这还不够吗?”
他大声质问众人。
众人惊恐不安,不敢回答他。
说实话萧琛汶对自己现在的模样虽然不满意,但是他对替自己动手术的人还是满意的。
他张开双手,朝众人高喝起来。
“哼。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眸瞪向江蔚晚。
“朕早就知道秦王妃的阴谋,这个女人狼子野心,一直想做女皇帝,所以她一直故弄虚玄,目的就是要把朕给杀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愿居于深宅,偏偏要出来与男人争夺权利,这样的人简直可恶。”
“你们都上她的当了。”
他的声音透着怒意,似乎江蔚晚做了什么打家劫舍,取人性命的重罪。
“今夜朕不罚他们夫妻,那朕的颜面何在,朕以后还怎么在世人面前做人。”
他激昂起来,大掌狠狠朝江蔚晚的脖间掐去。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失控。
一切发生的太快。
猝不及防。
他粗壮的大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用力地提了起来。
“唔唔……”窒息的江蔚晚浑身僵硬,艰难地呼吸着。
他用尽了浑身力量掐她,几乎要把她的脖子给拧断去。
被掐住脖子的江蔚晚双眸向上翻白眼,脸色青紫青紫的。
因为太过难受,她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是静静地闭上双眸,任由他死命地掐自己的脖子。
“晚晚!”
人群之中的萧靖北,吓得面色发黑,几乎可以滴出黑色墨汁来。
他腾空而起,飞跃到萧琛汶跟前,长手探了过去,试图把江蔚晚抢回来。
然而失败了。
震怒的萧琛汶提着她飞了起来,到了殿檐下。
“你们谁敢靠近朕,朕就取她小命。”
“所有的侍卫都给朕撤下!”
“皇叔,你何必在催死挣扎,这有什么用。”萧靖北心乱意乱地看着无法呼吸的江蔚晚。
她还怀着孩子。
若是她与孩子有什么闪失,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他们。
广袖狠狠一挥,萧靖北沉声警告他。
“皇叔,你若是还想要大萧家的江山,你乖乖的把晚晚放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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