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也不再理会沈柔,转身便向正厅走去。
当然,拉着她的宝贝祖母。
行至长廊的一半,沈酒似乎听到了陈月华的声音,便说:“祖母,走廊这么长,您一定累了吧,先在这里休息会儿。”
沈酒循着声音找到了一座假山,假山后便站着陈月华母子。
“娘亲,沈君羊回来了。”沈柔拉着陈月华的袖子,急切的道。
陈月华摸着沈柔的手:“柔儿,你要知道,沈君羊无论怎样都是长子,他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那怎么办啊?”沈柔变得越发急切了起来。
陈月华想了想,便笑了起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是…”
陈月华脸上浮起一抹狞笑,抚着步摇上长长的流苏,说道:“沈君羊这个人责任感很强,只需要找一个我们自己的人,用点手段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一定会负责。”
沈酒不想再听下去,这件事她有必要去提醒一下他。
正如他们说的,如果沈君羊真的做了这种事,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负责,且会给她正妻的名分。
没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给人家委身做妾。
相当于,断了沈君羊的路。
沈酒回到长廊,将祖母送往正殿坐下,便径直向屏风后面走去。
“别过来。”屏风后面站着一名男子,身材高挑,声音也是极其好听的。
沈酒闻声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未等沈酒走到屏风处,那男子便主动出来了。
“阿群,你今日怎么这么害羞啊?”沈酒声音中带着几分嗲气,似乎是在撒娇。
那男子走过来,脸上泛了些红,笑着去摸沈酒的脑袋:“我的阿酒真的是长大了,都知道调侃哥哥了。”
说话的这名男子是沈家的长子,沈君羊。
群,是他的字。
沈君羊自三岁起便没了父亲,母亲被镇国公纳为侍妾,他也就成为了沈家的人。
沈酒自小便与沈君羊玩在一起,虽异父异母,却亲如兄妹。
“阿酒可不敢调侃哥哥,哥哥英明神武,哥哥最厉害了。”
沈酒一反常态,今天出奇的乖,这话说出去与京城的任何一人听,也断然没有人会相信。
沈君羊也看到了沈酒今天的不同寻常,便问:“你何时变得如此乖巧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与哥哥说?”
沈酒咬着红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低声在念叨着:“哥哥,姨娘好像想让你成婚…”
沈君羊一愣,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却又不见:“谁?”
沈酒抬头瞥了他一眼,只一眼便又怯生生的缩回去。
“陈姨娘”
沈君羊皱了皱眉,又安慰沈酒:“阿酒不要胡思乱想了,陈月华还没有往我身边塞人的本事,婚事我自会为自己考虑的。”
沈酒点了点头,她在沈君羊面前一直很乖,像只兔子一样乖。
很快,两人便回到了正厅。
沈柔举着杯,大声的说:“听闻姐姐不通琴棋,但今日乃是祖母寿宴,姐姐为何不为大家展示一下姐姐的武艺呢?”
沈柔高高的抬着头,得意的饮下了手中的酒。
沈酒向祖母行了个礼,缓缓开口道:“小女沈酒才疏学浅,习得一身武艺,却遗憾于不通琴棋,小女愚笨,无通文之才。”
沈酒停了停,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年溪,年溪点头,转身从侧门离开了大殿。
“小女近日苦练一支西域之舞,斗胆献丑,为祖母寿宴作陪。”
在上一世,沈柔就是这样让沈酒在众官员面前下不来台。
可前世的她,为了讨萧逸的欢心,可没少学这些东西。
沈酒退下正殿,年溪已经取好舞衣在偏殿等候。
沈酒换上一身暗红色的长裙,袖面轻纱极薄,沈酒白皙的胳膊透过轻纱清晰可见。
沈酒换好舞衣,俨然已经有了西域女子的气质,黑色的长发肆意的散落在胸前,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如宝石般镶嵌在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纤细的腰肢上挂着几个金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酒进入大殿,摆出了预备姿势,琵琶声响起,整座大殿的目光都被沈酒吸引了去。
悦耳的琵琶声配上她妖娆的舞姿,纤细的腰肢仿佛是盈盈一握。
曲急时仿若沙场战舞般铿锵有力,曲缓时仿若弱柳扶风般娇弱。
曲毕,沈酒揭下面纱,行了个礼。
“好啊!好啊!以前是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这沈家嫡女还有如此惊世之才!”
一个坐在台下的官员首先开了口,随后便有不少官员随着夸赞。
沈君羊坐在一旁,又道:“妹妹舞姿甚妙,不知此曲何名?”
沈酒对着沈君羊点了点头,薄唇轻启:“此曲名为《月妖娆》,是一西域商人为心爱之人所创,意在提倡与自己心悦之人同在一处。”
沈柔听出沈酒这句话就是在暗讽陈月华擅自要给沈君羊安排婚事。
沈柔握紧了拳,想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陈月华给按住。
陈月华眸中有几分怒意,对着沈柔摇了摇头。
沈酒退了大殿,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拢各路官员,让自己拥有对抗沈家,对抗萧逸的实力。
她从不畏惧别人的目光。
“年溪,去叫你哥来。”
“是。”
年回从房檐上跳下来,半跪在沈酒面前:“主子有何事吩咐?”
“附耳过来。”
沈酒也不知在年回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小的连站在一旁的年溪也听不大清。
年回点头,提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出去了。
沈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让年溪也觉得脊背发凉。
她这是拜了个多狠辣的主子?
沈酒回到大殿上坐下,沈君羊就坐在他身侧。
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停在了沈君羊面前。
“那个不知公子可否婚配?”
女子白皙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玉指紧紧捏着手上的帕子。
“未曾,姑娘想来未曾出阁,男女授受不亲。”沈君羊冷冷的道。
沈酒见势不妙,又说道:“阿群,你看人家姑娘生的这么好看,你为何又要故作冷漠呢?”
沈君羊将头扭在一边,不看。
“敢问公子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沈君羊不答,也不想答。
“群群?这可是公子的名字?”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君羊。
沈君羊站起来,站在女子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愤怒:“在下沈君羊,虽未曾婚配却已有心上人,姑娘自重。”
沈酒见状,强拉着沈君羊坐下,那女子似乎是怕了,又或是伤了心,只是微微行了个礼便直接退了宴。
沈酒也不知沈君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点生气了呢?
“好了好了,莫生气,听曲儿,看姑娘们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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