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啦”
楼下样板间传来一声嚷叫。
陆小鱼闻声出了办公室，视线略过刚入职的应届女毕业生，落在她后面的男同事身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陆小鱼在这待一年多了，什么样的户都见过，真就有那种撒泼耍赖甚至动手伤人的。
小姑娘去委实不妥。
不一会儿，男同事回来了，“经理，下面貌似是设计三部的户来闹事，躺在地上不走了，说我们员工打他了。”
陆小鱼蹙眉：“服监察部没去人么？”
“经理不在，去了两个小姑娘，被骂哭了。”
陆小鱼蹙眉，“那你去找‘消防队长’吧，正好也是三部的事。”
金鼎家居公司设计部一共六个部门，五个经理是女的，唯有设计三部的经理是个男丁，也自然就挑起了抗事的大梁。
男同事摇头，“我刚去找了，他们部门员工说经理和服监察去工地解决户投诉问题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闹事也就算了，躺地上碰瓷还把人骂哭了陆小鱼就忍不了了。
既然他们都不在，她这设计一部经理也就只好去管管闲事了。
“你们这群傻/逼，王八蛋，仗势欺人。竟然动手打户，老子要告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找你们总经理来。”闹事的人躺在地上，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户，“这公司怎么这样啊，算了，换家公司看看吧。”
哒哒哒！
尖锐的脚步声打破了喧闹。
围观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来人踩着黑色高跟鞋，一身酒红色高级定制西装衬得肤色亮白柔和，如同艺术家精心雕刻的精致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立体五官，配上一头黑亮的长卷发。
太惊艳了！
刚准备走的几个人纷纷看愣了神儿。
陆小鱼轻轻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两步，主动扶起了地上的人，“地上凉，快起来吧。”
闹事的人是个看上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半张脸都挂着长短不一的胡茬。
“你，你是……”那人见大美人扶他，一时间受宠若惊，瞬间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陆小鱼将人扶起来，“设计一部经理，来为你主持公道的。”
那人将信将疑地站起身，指了指陆小鱼身后的男人一口咬定，“就是他，他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我推倒了。”
陆小鱼回眸，她记得这人，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小张。“你打人了？”
小张拨浪鼓似地摇头。
陆小鱼笑道，“那好办，不是有监控么！”
小张无奈道，“陆……陆经理，这儿的监控坏了。”
这么巧？
“小张，你去给户接杯水来，顺便拿纸笔下来。”陆小鱼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
随后又转头问那顾，“能说仔细些么？比如他为什么打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吧。还有打哪了，伤口严重么，用不用看医生？”
那人见陆小鱼掏出了手机，匆促间急忙挡住了脸，“你……你拍我干什么！”
“哦，你别误会，这是为了留证据。你说详细些，我好带着这个去总经理那给你讨个公道不是？”
那人看着美人，慢慢卸下了防备，放下胳膊，“就……就你们公司给我家装修，装得不好，我来投诉，他就打我。伤……伤口倒是不严重。”
小张把水接来了，不情愿的递给那人，又打开了笔。
陆小鱼看了他一眼，“在纸上签个字。”
小张点头照做。
“再摸一下自己的脸。”
小张和众人一头雾水，却依旧照做了。
随后陆小鱼转头对着户一笑，又继续说，“不严重就好，哪只手打的？我替你打回去。”
“经……经理？”小张惊呼出声，一脸茫然。
“右手。”
坚定的语气在耳边炸开。
那人想都没来得及想便脱口而出。
陆小鱼笑了，把刚录好的录像当着众人的面放了一遍，“从端水，到开笔盖，再到写字，到摸脸，大家应该看清楚了，小张是个左撇子，不可能用右手打人，所以……”
她看了看那顾，“你在撒谎，刚才的一切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还坚持在这里闹事，那我只好报警了，我相信他们会给我们公道。”
顾见她突然转变了态度，自己又露馅了，一时间惊骇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顾灰溜溜的想走。
“等一下。”陆小鱼喊住他，“你污蔑我们公司员工，我可以不报警不追究，但是……”
“诬陷小张，骂哭两个小姑娘，必须道歉。”
那顾停住脚，又生气又心虚，偏偏周围的人又都对着他指手画脚，顿时羞的老脸通红。
顾小鱼看着他，“犯错误很简单，道歉很难是吧。”
“那以后就别干这种事了。”陆小鱼看了看眼睛红肿的两个服小姑娘和旁边一脸委屈的小张，“把他带到户投诉室里道歉吧。”
陆小鱼终究是给他留了几分体面。
她刚要走，其他男户纷纷跟了上去，“哎，这位美女……啊不，这位经理，我想签合同。”
陆小鱼回头，看那人一脸色迷迷的模样，心底愈发反感，“我不接户，你找其他员工谈吧。”
陆小鱼刚回办公室，新入职不久的应届毕业生就蹑手蹑脚的走到陆小鱼旁边，“陆经理，您喊我。”
毕业生看着经理电脑桌面上自己刚传过来的设计图纸，额上沁出了丝丝汗意。
陆小鱼一眼看穿了她的胆怯，温和笑道，“总体来说很好，有两个小问题稍稍改一下。”
“第一这个户选的是地中海风格，色调要再柔和一些。”
“第二，橱柜整体设计的很好，但我们要考虑顾的需求。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业主的个子不高，你这个橱柜操作台就不能按照常理来设计，要再减去五分之一的高度。”
“嗯，好，谢谢陆经理指点，我这就去改。”毕业生慌慌张张出了经理办公室，刚好撞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设计二部经理乔羽，“乔经理好。”
乔羽点了点头，火急火燎的进了一部办公室。
“我说大小姐，我可听说了啊，你可真是机智，你怎么就知道小张是左撇子呢？”
“他给我送了半个月的咖啡，我能不知道么？”
乔羽坐在她桌角，“也是，这公司的男人，是个不瞎的都喜觊觎你的美色。不过好在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除了小张那种刚来的愣头青。”
陆小鱼转了话题，“你帮我问问技术部，二楼实木门样板区监控坏了这事儿都谁知道？顺便把这事儿跟三部经理和总经理反应一下。”
陆小鱼记得，整个二楼样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有那种微型监控摄像头的，他一个外人怎么就偏偏挑了个死角闹事。
“包在我身上，不过大美人儿……”乔羽走到她身后，给她捏肩膀，“我遇到大麻烦了，有个搞不定的户！”
“你都搞不定？”陆小鱼问。
乔羽的设计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除了她的别墅单子，其余的大单子几乎都是乔羽做的。
这个从小学三年级就认识的好闺蜜这么多年来永远奋战在替她挡掉烂桃花的第一线，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就没怂过。
这是第一次怂，也是第一次找她帮忙。
乔羽抱怨，“哎！房子不到六十平，事儿巨多。我亲自给他设计的方案他还有十几处不满意。啊，现在想想，我真想把那签单的销售拉过来暴揍一顿。”
“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不然也不想大材小用让你这一流设计师去干这三流的活儿。”
陆小鱼停顿片刻，乔羽又道，“老大说这个月投诉率超过百分之二就扣我一万绩效奖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还有六款新皮肤没买呢！”
“出息！”陆小鱼看着乔羽的黑眼圈，肯定是又熬夜打游戏了。
乔羽献媚一笑，把刚拨完号的手机递给陆小鱼，上面备注着又穷又事儿的祖宗。
电话很快接通了。
“谁？”
单凭这干净利索的一个字，陆小鱼就一瞬间就觉得，这人是真的冷漠。
“你好池先生，我是金鼎家居的经理，听说你对设计方案不满意，我下午有空，你这边有时间么？”
“没有。”清冷的声音拒绝的十分干脆。
“那……”陆小鱼看了眼电脑上的小日历，上面写满了事项，“那只能排到下周二了，下周二……”
“下周二也不行，你是乔经理么？”
电话那头声音依旧冷清，难怪乔羽说他事多儿不好相处，看来的确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陆小鱼正要解释自己不是乔羽，就听门口有人高声喊了一句陆经理，总经理找。
陆小鱼急着挂电话，匆匆解释了句，“哦，是这样，乔经理把你的单子转给我了，我是一部经理陆小鱼，既然你没时间，我们改日再约吧。”
陆小鱼刚准备把电话还给乔羽，就听电话那头急匆匆喊，“等……等一下，那个……下周二太晚了，就今天吧。”
陆小鱼挂了电话，心想着这人还挺善变。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陆小鱼直接开着车去了池野家。
乔羽跟她转述的大致情况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这人又穷又难缠。
陆小鱼停了车，坐在车里把以往那些事多的户的所有问题大致汇总了一下，才拎着苹果笔记本上了楼。
这一看就是个老房子，里面采光不好，连电梯都没有。
楼梯间黑乎乎的，感应灯的光仿若星辉洒下的朦胧微光，走到三层感应灯还坏了，陆小鱼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路照到六楼。
没有门铃，陆小鱼只好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看着不满十八岁的长相斯文俊美的少年。
不过眉的黑色长发，笔挺的剑眉，高鼻梁，薄唇，最吸睛的是狭长的双眸，给人一种独特的美感。
他上身穿着没有图案的白色短袖，下面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宽松牛仔裤，手里还拎着袋装牛奶。
陆小鱼把左边的头发往耳后别了下，十分礼貌问，“你家长在么？”
少年摇了摇头，抬眼，眼神里盛过一道光，稍纵即逝。
只是陆小鱼并未察觉到。
“那我先去楼下等他吧。”陆小鱼从电脑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电话，你爸爸回来的话让他给我打电话吧。”
楼下样板间传来一声嚷叫。
陆小鱼闻声出了办公室，视线略过刚入职的应届女毕业生，落在她后面的男同事身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陆小鱼在这待一年多了，什么样的户都见过，真就有那种撒泼耍赖甚至动手伤人的。
小姑娘去委实不妥。
不一会儿，男同事回来了，“经理，下面貌似是设计三部的户来闹事，躺在地上不走了，说我们员工打他了。”
陆小鱼蹙眉：“服监察部没去人么？”
“经理不在，去了两个小姑娘，被骂哭了。”
陆小鱼蹙眉，“那你去找‘消防队长’吧，正好也是三部的事。”
金鼎家居公司设计部一共六个部门，五个经理是女的，唯有设计三部的经理是个男丁，也自然就挑起了抗事的大梁。
男同事摇头，“我刚去找了，他们部门员工说经理和服监察去工地解决户投诉问题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闹事也就算了，躺地上碰瓷还把人骂哭了陆小鱼就忍不了了。
既然他们都不在，她这设计一部经理也就只好去管管闲事了。
“你们这群傻/逼，王八蛋，仗势欺人。竟然动手打户，老子要告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找你们总经理来。”闹事的人躺在地上，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户，“这公司怎么这样啊，算了，换家公司看看吧。”
哒哒哒！
尖锐的脚步声打破了喧闹。
围观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来人踩着黑色高跟鞋，一身酒红色高级定制西装衬得肤色亮白柔和，如同艺术家精心雕刻的精致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立体五官，配上一头黑亮的长卷发。
太惊艳了！
刚准备走的几个人纷纷看愣了神儿。
陆小鱼轻轻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两步，主动扶起了地上的人，“地上凉，快起来吧。”
闹事的人是个看上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半张脸都挂着长短不一的胡茬。
“你，你是……”那人见大美人扶他，一时间受宠若惊，瞬间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陆小鱼将人扶起来，“设计一部经理，来为你主持公道的。”
那人将信将疑地站起身，指了指陆小鱼身后的男人一口咬定，“就是他，他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我推倒了。”
陆小鱼回眸，她记得这人，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小张。“你打人了？”
小张拨浪鼓似地摇头。
陆小鱼笑道，“那好办，不是有监控么！”
小张无奈道，“陆……陆经理，这儿的监控坏了。”
这么巧？
“小张，你去给户接杯水来，顺便拿纸笔下来。”陆小鱼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
随后又转头问那顾，“能说仔细些么？比如他为什么打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吧。还有打哪了，伤口严重么，用不用看医生？”
那人见陆小鱼掏出了手机，匆促间急忙挡住了脸，“你……你拍我干什么！”
“哦，你别误会，这是为了留证据。你说详细些，我好带着这个去总经理那给你讨个公道不是？”
那人看着美人，慢慢卸下了防备，放下胳膊，“就……就你们公司给我家装修，装得不好，我来投诉，他就打我。伤……伤口倒是不严重。”
小张把水接来了，不情愿的递给那人，又打开了笔。
陆小鱼看了他一眼，“在纸上签个字。”
小张点头照做。
“再摸一下自己的脸。”
小张和众人一头雾水，却依旧照做了。
随后陆小鱼转头对着户一笑，又继续说，“不严重就好，哪只手打的？我替你打回去。”
“经……经理？”小张惊呼出声，一脸茫然。
“右手。”
坚定的语气在耳边炸开。
那人想都没来得及想便脱口而出。
陆小鱼笑了，把刚录好的录像当着众人的面放了一遍，“从端水，到开笔盖，再到写字，到摸脸，大家应该看清楚了，小张是个左撇子，不可能用右手打人，所以……”
她看了看那顾，“你在撒谎，刚才的一切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还坚持在这里闹事，那我只好报警了，我相信他们会给我们公道。”
顾见她突然转变了态度，自己又露馅了，一时间惊骇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顾灰溜溜的想走。
“等一下。”陆小鱼喊住他，“你污蔑我们公司员工，我可以不报警不追究，但是……”
“诬陷小张，骂哭两个小姑娘，必须道歉。”
那顾停住脚，又生气又心虚，偏偏周围的人又都对着他指手画脚，顿时羞的老脸通红。
顾小鱼看着他，“犯错误很简单，道歉很难是吧。”
“那以后就别干这种事了。”陆小鱼看了看眼睛红肿的两个服小姑娘和旁边一脸委屈的小张，“把他带到户投诉室里道歉吧。”
陆小鱼终究是给他留了几分体面。
她刚要走，其他男户纷纷跟了上去，“哎，这位美女……啊不，这位经理，我想签合同。”
陆小鱼回头，看那人一脸色迷迷的模样，心底愈发反感，“我不接户，你找其他员工谈吧。”
陆小鱼刚回办公室，新入职不久的应届毕业生就蹑手蹑脚的走到陆小鱼旁边，“陆经理，您喊我。”
毕业生看着经理电脑桌面上自己刚传过来的设计图纸，额上沁出了丝丝汗意。
陆小鱼一眼看穿了她的胆怯，温和笑道，“总体来说很好，有两个小问题稍稍改一下。”
“第一这个户选的是地中海风格，色调要再柔和一些。”
“第二，橱柜整体设计的很好，但我们要考虑顾的需求。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业主的个子不高，你这个橱柜操作台就不能按照常理来设计，要再减去五分之一的高度。”
“嗯，好，谢谢陆经理指点，我这就去改。”毕业生慌慌张张出了经理办公室，刚好撞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设计二部经理乔羽，“乔经理好。”
乔羽点了点头，火急火燎的进了一部办公室。
“我说大小姐，我可听说了啊，你可真是机智，你怎么就知道小张是左撇子呢？”
“他给我送了半个月的咖啡，我能不知道么？”
乔羽坐在她桌角，“也是，这公司的男人，是个不瞎的都喜觊觎你的美色。不过好在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除了小张那种刚来的愣头青。”
陆小鱼转了话题，“你帮我问问技术部，二楼实木门样板区监控坏了这事儿都谁知道？顺便把这事儿跟三部经理和总经理反应一下。”
陆小鱼记得，整个二楼样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有那种微型监控摄像头的，他一个外人怎么就偏偏挑了个死角闹事。
“包在我身上，不过大美人儿……”乔羽走到她身后，给她捏肩膀，“我遇到大麻烦了，有个搞不定的户！”
“你都搞不定？”陆小鱼问。
乔羽的设计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除了她的别墅单子，其余的大单子几乎都是乔羽做的。
这个从小学三年级就认识的好闺蜜这么多年来永远奋战在替她挡掉烂桃花的第一线，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就没怂过。
这是第一次怂，也是第一次找她帮忙。
乔羽抱怨，“哎！房子不到六十平，事儿巨多。我亲自给他设计的方案他还有十几处不满意。啊，现在想想，我真想把那签单的销售拉过来暴揍一顿。”
“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不然也不想大材小用让你这一流设计师去干这三流的活儿。”
陆小鱼停顿片刻，乔羽又道，“老大说这个月投诉率超过百分之二就扣我一万绩效奖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还有六款新皮肤没买呢！”
“出息！”陆小鱼看着乔羽的黑眼圈，肯定是又熬夜打游戏了。
乔羽献媚一笑，把刚拨完号的手机递给陆小鱼，上面备注着又穷又事儿的祖宗。
电话很快接通了。
“谁？”
单凭这干净利索的一个字，陆小鱼就一瞬间就觉得，这人是真的冷漠。
“你好池先生，我是金鼎家居的经理，听说你对设计方案不满意，我下午有空，你这边有时间么？”
“没有。”清冷的声音拒绝的十分干脆。
“那……”陆小鱼看了眼电脑上的小日历，上面写满了事项，“那只能排到下周二了，下周二……”
“下周二也不行，你是乔经理么？”
电话那头声音依旧冷清，难怪乔羽说他事多儿不好相处，看来的确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陆小鱼正要解释自己不是乔羽，就听门口有人高声喊了一句陆经理，总经理找。
陆小鱼急着挂电话，匆匆解释了句，“哦，是这样，乔经理把你的单子转给我了，我是一部经理陆小鱼，既然你没时间，我们改日再约吧。”
陆小鱼刚准备把电话还给乔羽，就听电话那头急匆匆喊，“等……等一下，那个……下周二太晚了，就今天吧。”
陆小鱼挂了电话，心想着这人还挺善变。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陆小鱼直接开着车去了池野家。
乔羽跟她转述的大致情况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这人又穷又难缠。
陆小鱼停了车，坐在车里把以往那些事多的户的所有问题大致汇总了一下，才拎着苹果笔记本上了楼。
这一看就是个老房子，里面采光不好，连电梯都没有。
楼梯间黑乎乎的，感应灯的光仿若星辉洒下的朦胧微光，走到三层感应灯还坏了，陆小鱼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路照到六楼。
没有门铃，陆小鱼只好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看着不满十八岁的长相斯文俊美的少年。
不过眉的黑色长发，笔挺的剑眉，高鼻梁，薄唇，最吸睛的是狭长的双眸，给人一种独特的美感。
他上身穿着没有图案的白色短袖，下面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宽松牛仔裤，手里还拎着袋装牛奶。
陆小鱼把左边的头发往耳后别了下，十分礼貌问，“你家长在么？”
少年摇了摇头，抬眼，眼神里盛过一道光，稍纵即逝。
只是陆小鱼并未察觉到。
“那我先去楼下等他吧。”陆小鱼从电脑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电话，你爸爸回来的话让他给我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