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暮都快气坏了,气得眼眶泛红,胸口都跟着起起伏伏,觉得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白米饭都觉得苦涩,他原本是哄她开心现在怎么要哭了,被君亦暮这一段苦涩的气话,又心疼,又庆幸她还是在乎自己的,知道自己说错话还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她。
任野收敛情绪,看向外婆门口,隔台会儿,低磁温柔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动不动说一些不吉利的话,筷子给我吧,这样我才能去洗一下。”
君亦暮抬起头,双眸轻颤,嘴巴不停咀嚼把手中的筷子给任野,他接过筷子起身去外面的水井池洗筷子,君亦暮一边咀嚼一边喝水才把嘴里的白米饭吃完。
任野洗干净筷子,进来关上门,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眸上,他低声道:“暮暮要用我的筷子吗?”
他把筷子放到君亦暮面前。
想到把他筷子抢过来吃,脸颊耳根连同脖子红得惊人,脑子一片空白。
君亦暮红唇翕动,带着怒笑,迷迷瞪瞪磕磕绊绊回道:“谁……谁要用你的……我……用我自己的,我吃……吃饱了,我去洗澡了,你随意,再见。”
她低着头跑开,客厅只剩下任野轻冽着笑意,小声昵喃:“刚刚不是不嫌弃的吗?现在怎么还害羞,女人都这么心口不一的吗?你不吃我吃。”
看着手中的筷子觉得胃口大好,桌子上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包括君亦暮未吃完的白米饭都吃了,收拾好桌子扔在垃圾桶里系好。
君亦暮从浴室出来穿上羽绒服就去厨房烧热水,任野去浴室洗澡回到房间打开灯,在厨房都看到窗外投来的灯光。
君亦暮揭开锅盖拿木桶接好热水提到客厅,淡淡道:“任野穿上衣服出来泡脚,累了一天,泡脚放松放松。”
任野套上衣服从房间出来,看着君亦暮小小一只还穿黑色的羽绒服从他的视觉上越看越像企鹅。
君亦暮偷偷往任野的方向看去,发现他的唇畔带着笑,两片唇拉成一条上微微挑的直线像是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任野发现她在偷看自己,脸又红了,眼里闪过暗芒,走到她面前,“暮暮我好看吗?这么看着我……”
“那什么……这水凉了,我去打点热水过来。”
顺势坐下去把腿一抬,放下去,脚通红整个人都不好了,强忍着热水,脸上都红了,手紧扣裤子,声音有一丝颤抖,“不用我觉得刚刚好,很舒服,谢谢暮暮,辛苦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好吧,我去厨房把剩下来的热水都提过来。”
君亦暮一出客厅,任野立马抬起腿,看着自己的脚红得像猪蹄,从脚上到身上的血液不停流动整个人很舒服,就是这个脚有点造孽。
君亦暮推门进来,任野立马放进去,她关上门提着热水桶到他面前,“任野还要吗?”
“不用。”一口否决。
君亦暮:“???”
任野意识到自己语气强硬,连忙解释,“我很舒服,我是说我的脚很舒服,你泡吧,不用管我。”
“那好吧。”
君亦暮拿着小点的木桶在旁边泡脚,任野看着她小小一只脚,脚背又白又嫩,脚底红彤彤的像肉垫一样,又看看自己的脚五大三粗的一点都不软,没法比,女孩子的脚看起来好有味啊。
君亦暮察觉到任野看着自己,疑惑道:“任野你看什么呢?”
他心虚道:“没看什么。”
她怀疑道:“是~吗?”
“不是,就是看你脚好小一只觉得不可思议。”
君亦暮一本正经盯着木桶里的脚,直言道:“小吗?可我觉得不小了,女孩子的脚不都这样吗?”
任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自己觉得丢人,看着自己的脚别扭道:“我又没见过女孩子的脚,那什么我去睡了还有谢谢你的热水。”
看着他端着木桶出去倒,君亦暮摸不着头脑,满脸欢喜泡着脚丝毫没有察觉到莫个人的耳朵整个通红。
任野窘迫得把头盖上又从被子里出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君亦暮泡好脚又跑到外婆房间,像前天晚上陪着外婆说说话,一直说到后半夜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最后一天了就要送外婆上山了,就让她再任性一次。
任野一直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坐着,躺着,侧着,翻着,仰着,一直等到隔壁没动静才跑到外婆房间把君亦暮抱回她床上,盖好才心满意足回到自己的沙发床关灯睡觉。
天蒙蒙亮
君亦暮又跑到外婆房间,她舍不得外婆想多陪她一会儿,任野睡眠较浅听到她跑过去继续装睡到6点起床。
二人去厨房炒几个上山的菜一条鱼,一碗回锅肉,香蕉还有苹果,香,往生钱,酒,还有几套干净的衣服,装在一起一直到殡仪馆的人来了。
任野前天就已经打好电话叫镇上厨师过来做席,为了不麻烦搬运桌子和餐具等就让他们在村长家做席,村长也同意了。
殡仪馆的人把外婆放在单架上抬到殡仪车上,二人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带着菜,水果,衣服,相片就跟着殡仪馆的车到殡仪馆,在殡仪馆大厅等着交给工作人员带到后面将外婆火化。
火化场离大厅有点远,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们怕亲人们见到受不了等众多问题考虑的结果。
大厅都是逝世者的亲人们各种各样的哭喊声让人觉得很是喧闹。
工作人员一声通知,君亦暮回过神去领骨灰盒,人这么大,骨灰盒这么小却能容得下人。
在殡仪工作人员吹奏下,君亦暮捧着骨灰盒还有相片回到村里面的祠堂做了一番祷告,几个小时到了上山的时间,殡仪工作人员在后面撒黄表纸还有小鞭炮在路上,在殡仪工作人员和乡亲们的帮助下把外婆和外公埋葬在一块,摆好菜,上好香,烧好钱和衣服。
君亦暮在墓面前一句话没有说,想满足外婆最后一个愿望,笑,君亦暮努力回忆起和外婆的美好瞬间,发自内心的笑容很美,希望外婆能看得见,一旁的奶奶们和乡亲们都清楚在旁默默哀悼。
殡仪工作人员脸上诧异,依旧努力的演出表示对逝世者的尊重,一同来的一个小时后从山上下来。
任野带着乡亲们去村长家吃席,君亦暮则是带着外婆的相片回家,乡亲们都表示理解,一声鞭炮声响起,席桌上的乡亲们吃起,君亦暮学着大人们在回家的水泥路上,一抓一撒怀里的黄表纸就这么撒一路到家门口,回到家把相片摆在客厅插上香,摆上水果,在客厅俩旁都点着蜡烛。
几个小时后,乡亲们回到各自的家,厨房们收好席钱,收拾好自己的厨具,桌椅,盘子打包完毕厨师们一同回去。
任野忙完就回去,大老远就看到外婆家很亮走近一看这一屋的蜡烛。
提着手中打包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轻声道:“暮暮,吃点吧,今天你都没动几口中午又不吃,就吃半碗好不好?”
“……我现在不想吃。”
见她没什么反应只能哄着她,“就吃半碗,你不吃那我晚上也不吃了。”
君亦暮看着他又看着饭,无奈的接过筷子,闷不在焉吃着饭,一碗饭就这么吃到傍晚才吃一半,任野无奈接过君亦暮手中的饭把饭菜倒在后院里鸡社里。
拿着新鲜的菜去厨房炒,君亦暮听着外面的动静,毕竟人家是客人的观点从客厅走到厨房帮任野烧火,任野时不时逗着她。
君亦暮又恼又气在心里面腹诽:怎么还有这种人,我后悔了不应该过来帮他的,看他怎么烧火肯定很好笑,非常后悔……他已经陪着自己三天了,让他回去吧,毕竟他还有工作,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不能耽误人家工作。
她开口道:“任野,你……明天回去吧,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任野一愣,苦笑,“我公司也没什么事情要我处理,怎么?现在准备赶我走了?小没良心的,我不管啊我不走。”
“你都离开好几天了公司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
“我有良心的,这不过来帮你烧火的。”声音越说越小显得知道自己没底气,任野看在眼底轻冽笑意。
“行,小良心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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