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好笑地看着抱着花束回来的君亦暮,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当然……是~被冷冰一个冷笑话给冷到了,还有你抱着花束回来干什么,扔了吧。”
君亦暮一听要扔了,立马反驳道。
“不行,既然你都给我了就是我的事,扔了多可惜,冰糖葫芦可以送人,花束却不能扔,你亲手做的意义不一样,我要好好保存。”
冰糖葫芦的味道还是能尝出来的,这明显就是他亲手做的,里面多了一味花蜜,别有一番滋味。
他被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逗乐了,拿手揉了揉她的手,“好,那我代冰糖葫芦谢谢乖乖了。”
冷冰一个怔怔,二人不愧是青梅竹马不用说就知道。
咦~还乖乖,没想到冰块这么“特别”一面,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冷冰和任野第二次见面时,二人在共同水池洗手时相遇,冷冰出于对欣赏帅哥就问过他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会让你如此着道。可以给我形容一下她的样子吗?”
他没有回答,冷冰也没有在问。
这次,她得到了那个答案。
随后,冷冰拿着君亦暮手上的花束离开了石桥,回到墨家等着他们。
把独处的时间留给他们。
君亦暮还是细心看到任野背在身后的右手,自知他没有单手背的习惯,关心道:“你那只手怎么了?”
任野轻描淡写道:“喔,没事。”
君亦暮看着他眼眸直勾勾瞪着他,然后嗯了一声,任野察到她气结了,知道自己拗不过她手不甘不愿的伸了出来。
她看着他的手皱着眉,“疼吗?”一把抓住他的手心,手指不敢去触摸伤口往伤口吹了吹。
任野愣了一下,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对于错过她两年之余的成长时间没能亲自陪在她身边已然不满,她是怎么在每个人都在自己小群体的社会,独自一人的接受孤独。
他在严于那里了解的君亦暮总是形单影只,没有融入群体当中,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不是看书就是学习,没有和任何人过多交涉。
同学们觉得她高冷渐渐流言蜚语,她也只能一笑而过,同学们纷纷觉得她高冷个什么劲儿,渐渐的她就成为班级里当起“透明人”的存在。
任野知道她不是高冷的人,只是经历过太多背叛,疏离,对人有了很重的防备心,让那些不真诚的人有借口离开罢了。
而这些也是从她离开不久时才清楚,而“那些人”也得到了教训。
他在冷冰那里了解君亦暮的勇敢,自信,独立,那个热情善良的姑娘有了刺,学会保护自己,学会自己面对。
任野不知道,那些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冷漠、陷害、亲情、友谊,只是他看到的冰山一角。
当时的君亦暮相信真诚以待总会换来对方的以待,后来现实善解人意告诉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相待,要分人。
遍体鳞伤的她缓过来了,却依旧相信真诚,只是不那么相信人了。
任野伸出手,说道,“不疼。”
君亦暮沉默不语硬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骗人,你还说不疼。我不行,皮都卡秃噜皮了,肉眼可见都看见红色的肉,走,我们回家给你擦药,感染了怎么办?”
任野看着她,眼眸似水,仍然满含柔情,那张漂亮的小嘴轻启,说道:“我已经没了唯一的外婆,不想你也离我而去。我们……走吧!好吗!”
那声唯一让任野不敢想象她在什么样环境生活才能说出外婆是她唯一,心里面牵扯不清的酸楚,而那声不想离我而去让他更加坚定走下去。
他心头为之一颤,眼眶猩红,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伸出双手抱她入怀道:“暮暮我不会的,不要担心,我们回去,别哭好吗?……乖乖,我也害怕你离开。”
她感受到他的害怕,手中的力度更重了些,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腰,告诉他不用害怕。
任野牵了牵嘴角,看不出喜怒哀乐,“好,那我们说好了,不要突然离开对方一定要告诉对方在那,好不好?”
君亦暮微微一笑,声音有点梗咽,“好,我答应你。我们盖完章,回去处理伤口。”
他深深叹息,“能在抱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那好吧,就一会儿。”
此时的君亦暮顾不得害羞而是心疼。
他深深地拥她入怀,因激动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近萦绕,“嗯~就、一会儿。”
这一会儿,等了很久了。
二人抱了许久,君亦暮又恼又气,还要抱多久啊,手不要了吗?……嘁,我也是,陪着他胡闹什么……
随知,她的脸越来越红,仰着头,终于忍不住说出口,“任野咱们能回去了吗?我……手有点麻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没有底气,倒不是怕任野笑话,虽然他没少笑过,但这些不是事,更多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二人的感情。
任野轻笑一声,低着头浅浅地亲吻着额头,半阖着眸看着怀里的她,低声道:“好,我们回去。”
在这一刻,他的心是旷野的鸟,在她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而这一吻便是他予她的展望。
石桥上的男孩低头吻了怀中的女孩,桥头的柳树感受到春天的复苏气息开始有了点点嫩芽的新头式。
桥下的鲤鱼戏出水面,动作唯妙唯俏似在跳舞,潺潺流水声,风声,就差候鸟飞回栖息的鸟鸣,同天歌唱花开的时候。
君亦暮被任野突如其来的额吻,她倒显得一整只地手足无措。
他怎么还亲我了,他亲我了,我……
任野见她愣住了,直接一个爹式单手抱到怀里,侧脸道:“那我抱你回去吧,走咯!”
忽然,被人从地上抱起,吓得君亦暮一个考拉式抱脖,控制不住地低声惊呼:“任野,我没有答应让你抱着我回去,你怎么能抱我?”
“啊哈……晚了,我许了。”直接又霸道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他拿左手指腹点她额头宣示主权,白皙的皮肤像女孩一样,手指纤长,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嗓音温柔且磁性。
让人想拒绝都没有办法。
君亦暮眼眸低垂看向他受伤的右手让人怵目惊心,迎面而来的老爷爷诧异目光看着二人。
老爷爷:……年轻真好,还有人抱,哎!!!
她被老爷爷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觉得炙热,顾不得别的,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奈何无处可藏猛地把脸贴在他肩上。
老爷爷眼光都变了,有光了,一脸笑地朝小伙子点了个头,似在说小伙子大爷就帮到这了。
任野浅浅的低笑,禁不住的红了脸,眼睛因为害羞而快速眨了几下,嘴角勾起很是愉悦,贴心的给羞涩的小兔子戴上帽子,手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离开石桥走到石青路上,两旁的白围墙上方的蔷薇和月季有了攀藤的迹象。
任野侧垂脸在她耳旁,尽管有衣物拦隔但不影响他昵喃,“他已经走了,不打算出来透透气,还是说你……我好闻吗!”
肩膀上的君亦暮早已经被二人紧贴的热气熏红了脸,猛地抬起头嗑到任野的下巴,疼痛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不知道该捂自己的头还是他的下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下巴……没事吧。”
任野吃疼了啊的一下,嘴硬反关心道:“没事,你怎么样我磕到你头那了,疼不疼?”
“我没什么事,你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模样,放我下来吧。”
说完了,任野看到到家门口才把她放下,君亦暮一把牵着他到沙发上,找到医疗箱先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擦拭好药水系上绷带。
一把把还在沙发上偷看的任野按在沙发上,单膝跪在他两腿中间,抬起他的下巴仔细观察起来,任野脖子贴在沙发上仰头任她观察。
下巴只是红了,轻微有点肿拿冰块给他消肿。
君亦暮立马抽身去冰箱拿冰可乐,用薄毛巾给可乐裹上,沙发上的任野捂着半张脸,冰可乐贴在他下巴处,“还说没事都肿了,下次这样我就不管你了,疼si你,傻。”
看到佯装生气的她,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还帮自己敷冰块消肿,心口不一,开始学墨念死皮赖脸式的赖着自己的小鬼。
“那没办法,谁让我硬邦邦的把你嗑坏了怎么办?变成傻小鬼再次(n次假装)不认识我了,那我怎么办?我才不要!”
君亦暮转头,再次凶巴巴的看着他,“你少来,我才不傻。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替你冰敷咯,在说我傻就不要怪我下手重些。”
“好好好……”
冷冰从二人擦药时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二人,没想到一直认为墨念厚脸皮,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还厚颜无耻,单手叉腰“嗯哼”一声。
二人立马分开,只留下任野苦哈哈敷冰消肿,良久,该送君亦暮回学校了。
任野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去,他还是送二人到学校门口了,冷冰送回君亦暮到宿舍楼下准备离开。
君亦暮鼓足勇气叫住她,道:“阿冰这个给你的,让它代我陪着你。”
“都说想象力是设计师的灵感来源,在我看来,想象力是一份特别的知识,而我将想象力送给你,希望它能给你力量,阿冰,加油!”
冷冰看着接过这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物,一路上都舍不得撒手,原来是给自己的,还挺有分量的。
她单手给了君亦暮一个拥抱,然后松开道:“谢谢暮暮的想象力,你也一样要加油哦。”
“快点回去吧,天冷。”
君亦暮松开她手,“好,你也是。”
冷冰轻声道:“嗯~”
时间是勇敢而率真的灵魂,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心去爱,用自己的理智去判断。
不做地上的影子,而做地面上的人。
二人短暂的分别,君亦暮回到了寝室,看着空旷的寝室只剩下一个人了,有点失落,她叹息一下,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接下来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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