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太太一声,“孩子们,洗手吃饭了。”
除了君亦暮以外,三人才从这种微妙的气氛当中别开,冷冰和墨念奔向厨房洗手,帮忙上菜。
君亦暮一怔,墨念今天不一样啊,这么快就去厨房帮忙,要是平常不得墨妈亲自揪他耳朵,他都不可能这么快去厨房。
趁着她发呆的瞬间,任野眸光沉沉盯着她,想什么这么认真,今天总是见她玩着玩着就发呆,是有什么心事?
“想什么呢?”
回过神的君亦暮,“……啊,就是觉得我哥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你不觉得吗?”
任野虽然一眼就看出墨念对冷冰的“狼子野心”,不清楚离开那段时间内大家发生了什么,毕竟男人更懂男人,但是他不打算搓破那层窗户纸,只想拿下君亦暮,就当卖墨念一个面子。
他记得君亦暮的月事就这个星期,会不会是那个快来时就容易整个人就不在状态。
“你哥不都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任野淡淡道,“是不是饿了?还是肚子不舒服?”
君亦暮不以为意,只当他回来到倒时差,没休息好,反倒陪着自己玩了一整天,不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我的情绪,但显得有点娇气了。
确实他说的不无道理,墨念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习惯了。
时间也不早了。
“那倒也是,肚子没事就是饿了,先吃饭。”
任野如墨般的黑眸盯着她,“小馋猫!”
君亦暮拍拍肚子,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无底洞一样,一路上也没少停下嘴巴,吃了馄钝,烤肠,炸鸡翅,回到家还是饿了。
“第一天认识我啊。”君亦暮俏皮道:“总要名副其实一下吧。”
任野却邪气地勾起了唇,“你想怎么名副其实?”
君亦暮诚实地点点头,“当然是吃咯!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美食?”
她说得一本正经,可大概是她太好“欺负”了,声线软软糯糯的太温柔太勾人了,任野听得莫名其妙耳垂发热。
“当~然~!”任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斜斜勾起,却另有所指,“好了,小馋猫吃饱饭在说。”
世界很大,当然有很多美食,君亦暮没能都品尝过,但是这也阻挡不住一个美食家的崛起。
“好~。”
墨念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悄无声息的,他直接将君亦暮拉走,离开时还不忘记朝任野比了一个嘲讽的手势,嘴唇没有发出声,确定再说,我妹你别想了。
任野眸色揭起一抹不爽,后悔刚刚直接不告诉君亦暮这小子要和你抢冷冰,现在好了,被嘲讽就算了现在连人都抢走了。
君亦暮倏地回过头,看着孤零零的任野在门道处,嘴瓣在动似在说,站着干嘛吃饭呀。
他的薄唇勾起恶劣的坏笑,玩味地看着逍遥法外的墨念,势必要报抢人之仇。
饭桌上,众人和平常一样吃饭,没有不同。
任野瞧着君亦暮吃饭的模样,心情都好多了,毕竟在别人家里还是要注意一点,他很快收敛情绪,安静的吃饭。
冷冰还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看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干的君亦暮,又看任野变回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刚刚没有偷看一样,不愧是任野,会啊!
很快大家吃饱了饭,饭桌上的碗筷就都留给墨念一个人选了,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未来女朋友,一个是讨人厌的任狗,他是客人。
只能墨念洗了。
墨念一个人在厨房骂骂咧咧洗着碗,在他家就没有女人洗碗的,从墨念4岁起都是他洗的,可以说得上从小洗到大,洗碗的经验丰富,没几分钟就洗干净了。
他就是看任野不爽,没事老往我家跑,是别墅不好吗?还是家里面的饭菜难吃?要不是我家有点底,早就被你坐吃山空咯!
碗不是你洗,你高贵啊。
他越想越不公平,都多少回了,白吃美食就算了,还要白住,那不行,得交钱,正好,还有钱花花。
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任野似知道一样,板板正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有屁快放,我还有事一分钟。”
算你狠,我去你的,有钱是主。
墨念咬着牙重复,“堂堂任大明星这一年来白吃白住是不是不太合理,这样,我算你便宜点,一个月3000包吃住,如果您交一年,就算您四万,怎么样很划算吧。”
亏si了,白干几年了,早知道多要一点就好。
不是,墨念怎么毕的业,是拿脑袋换的吗?
算了,他任野不是那种贪便宜的人,跟他还是保持距离就好,怕影响智商。
思及此,任野还是想小小为难一下墨念,毕竟谁让他刚刚抢人来找。
“如意算盘不错,一个月三千一年就三万六,何来的四千,喔~中间商,怎么墨律师转行了?”
墨念抿紧着嘴,知道他不好忽悠,但没想到他嘴巴这么毒,气得想要一走了之,心一横,但为了钱只能先屈服了,“那倒没有,那叫兼职,怎么你觉得亏了?”
“当然,你要是给我房间两天一打扫,我额外再给你二万怎么样?”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谁打扫谁就是大傻逼。
我还要约会谁陪着你玩啊,怕不是任狗有钱烧得慌,没事逗他玩吧。
“那还是算了,我福气薄,打不了这么多工,就给我四万吧。”
看你拿我怎么办?
任野蹙着眉,这小子聪明一回,不过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楼上走,“行,明天合同给我看看没问题就直接转你帐户。”
墨念置若罔闻,眼眸sisi盯着他,靠,还要让我三更半夜不睡觉给他拿合同,我去你的,万恶的资本家剥削。
“好。”好你大爷的,我就不相信了还整不了你。
墨念在自己房间的电脑面前,飞快敲键盘,把对任野的怒火发泄在字里行间里。
任野打开手机,屏保上是君亦暮在家具彷,他拿着照相机把玩,正好拍下她向他走来时的照片,为了偷偷保存下照片还不忘记把相机里面的照片和底片都删了。
他看着她笑着向自己而来的模样,手捏着领口处泛着光泽的红珠和荔枝项链,这三样贴身物件一直陪着自己度过那段成长之程,意义非同。
君亦暮吃饱饭一直打哈哈没在客厅待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了,任野有点担心但没有留露出来怕她多想。
二人自认识后,记忆里的她就没少去医院,自自己离开学校后,精气神是比之前好些,现在回来了怎么还越来越贪睡了呢?
白天里的沉稳冷静总在夜里翻了船。
他不放心,还是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也有能力照顾她了。
总有人捏着你的不断前行,只为生活,但总有人不在乎你的一切,跨过山河保护你,就像漫漫长夜总有天明的时候。
墨氏夫妻两个去上班了,墨念和冷冰出去玩了,家里面只剩下任野和君亦暮。
她不可能和自己去医院的,于是只能先喂饱她,吃饱了就容易睡着。
任野只能等君亦暮吃饱饭睡着了,他轻手轻脚把君亦暮抱到怀里,怕把她弄醒了,帮她把帽子给她盖上,别人看不到她的脸。
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黑口罩。
二人乘坐滴滴车到医院,师傅看了二人几眼,一个女孩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的,还裹得严严实实的,觉得男人不对劲。
任野看到师傅偷偷摸摸打电话给110,没办法他个高,于是他不得不突然开口解释道,“这个是我妹妹回家时发现她倒地上了,发现时已经晕了,感冒了,怕她着凉给她盖着,师傅去芜湖医院。”
师傅解释道:“好,你也别介意,叔叔也是有女儿的,你们这样,确实容易让人往不好方面想。”
“……”任野看着后视镜里的二人确实是那么回事,合着自己像坏人咯。
“没事,我理解。”
师傅又道:“那你坐好。”
一路上,师傅全神贯注开车,二人很快来到医院,师傅还贴心给任野打开车门。
“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师傅还没开口,任野就急匆匆的跑进去,像抱小朋友一样到韩束医生那里。
二人昨晚已经联系好的,知道大概情况,听到任野让君亦暮吃饱了抱过来,韩束见到时还是不由的感叹,这娃娃有这么一个男朋友还是有福气的。
就是要是半路醒了我可不负责啊。
韩束压力大,“走吧,进去吧。”
韩束是骨科方面的权威医生,因为和君亦暮的母亲是很好的同学关系,自母亲发现君亦暮过敏后便托他的关系找到过敏方面的医生,但都没有办法。
在加上君亦暮三天两头去医院,渐渐的上一辈的关系越来越深厚,对君亦暮来说。
韩束就像她舅舅一样,但她也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健健康康的,但很难。
君亦暮是早产儿,提前三个月出生时,父亲见母亲平平安安生下来,就和母亲道了别离开了。
没过多久,她能出保温箱出来,来到母亲身边。
过了一个月,母女二人回家了,又过几个月,爷爷奶奶趁母亲还在睡觉便把君亦暮扔到冰湖上。
让她自生自灭,母亲醒了发现孩子不见了,便让父亲回来了,夫妻二人到处找,母亲叫来了韩束一起找,最后找到了。
已经16点了,身上冰冷,只有心脏还在余温还在跳动,最后在医院救了几天几夜救回的命,本来是早产儿又被扔到冰天雪地里接近十个小时,就只有冬天里面穿的婴儿服其他什么都没有,没准备让她活下来。
父亲一直都在忙,名字就一直没取。
夫妻二人觉得孩子的命是他救的,便让韩束给女儿起名,在暮色里找到,亦是希望她能开开心心,似朝朝,亦暮暮的意思是每天的早晨和黄昏,比喻从早到晚,天天如此。
是出自战国·楚·宋玉《高唐赋》:“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夫妻二人觉得很好,君亦暮的名字就这么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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