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把包裹里的八本《刑法》拿出来,  在家里各处都放了一本。

    林音对谢呈感到佩服:“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说厉害,谢呈挑了下唇:“嗯,怎么厉害了?”

    “你工作这么忙,  要管理这么大的公司,  居然还能抽出时间准备司法考试。”林音看着放在客厅沙发上的那本《刑法》,  “你是不是想每时每刻都有书可以看,所以在家里各处都放了一本,以前念书的时候班里的学霸都是这样的。”

    谢呈坐在沙发上,靠着靠枕,  一双长腿微微曲着,偏头看向眼前的女人,他的确每时每刻都需要冷静一下。

    “对了,  ”林音拿出手机,“是我主动提出来搬到你这住的,要不我付你房租吧。”

    谢呈:“我看上去像缺钱的样子?”

    林音:“那你说怎么办?”

    谢呈在林音身上扫了一眼:“你不是会跳舞吗,  每天跳一支舞给我看。”

    林音:“你工作不是很忙吗,还要准备司法考试,能有时间看我跳舞?”

    谢呈:“有。”

    两人达成协议,  林音看了一眼时间:“跳舞的话从明天开始吧,我得去收拾房间了。”

    上了楼,  谢呈停在主卧门口,  看着林音推开主卧旁边的房间的门:“怎么选了这间?”

    林音:“因为这间是最好的一间。”

    谢呈:“不如主卧好。”

    林音看了看谢呈,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想让她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吧。她突然想到,  关于婚姻协议,他们之间什么都谈了,唯独没谈夫妻之间的相处。

    他不会默认他们领了证就要睡在一起吧。

    林音看了看谢呈,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凌厉的锁骨线条,宽肩窄腰,长着一双大长腿,声音低沉带着磁性,非常性感,是大多数女人的理想床伴。

    可惜他们是塑料婚姻,没有感情,她无法接受没有感情的性行为。

    “之前忘了说了,睡觉的话,还是各睡各的吧。”

    谢呈低声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换房间。”

    竟然是要把主卧让给她,林音脸红了一下,连耳朵都不自觉地发烫,声音低得像小猫叫:“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挑眉看向她:“想睡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林音的脸更红了:“我没有!”说完走进房间关上门,打了个电话给温倩,对谢呈的行为进行了一番吐槽。

    “他竟然说我想睡他,以前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一个这么自恋的男人。”

    温倩:“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调戏你,他是不是想追你?”

    林音靠在窗台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应该不会吧,七年前的误会不是都解除了吗,现在我跟他是互惠互利的塑料婚姻关系。”

    温倩:“我还是觉得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太危险了,万一他兽性大发怎么办,你打得过他吗,逃得掉吗。”

    林音:“不会的,他忙着司法考试呢,哪有那么多想法。”

    林音最近也很忙,忙着练习参加比赛要表演的舞蹈。

    每天晚上下班,她在外面吃好饭,回到谢呈家,洗个澡热个身,谢呈差不多就到家了。

    按照约定,她每天要跳一支舞给他看。

    林音从来不在舞蹈上糊弄,每支舞都极尽可能地跳到完美,从肢体动作到面部表情,每一个细节都不马虎,或可爱,或飒爽,或妖媚,或性感,将气氛拉到极致。

    谢呈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手边放着一本《刑法》,视线紧盯着翩翩起舞的女人。

    一支舞跳完,林音走到谢呈面前:“这么认真,看人跳舞还一边准备司法考试。”

    谢呈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林音,看着她微仰着头,小口喝着,嘴唇水润饱满,像沾着露水的熟透的蜜果。

    她鼻尖渗了细密的汗珠,额头微微湿润,跳舞的运动量很大,呼吸时带着一点娇吟吟的喘息。

    谢呈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起身准备走,眼前突然扫过一阵风。

    只见眼前女人做了一个站立劈叉的动作,一条腿高高抬起,笔直修长。

    谢呈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什么意思?”

    林音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保持着劈叉的动作:“珍惜时间,好好训练,快要比赛了。”

    说着又把自己的腰往后仰了仰,练了练腰部力量。

    谢呈感到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喝完才发现这瓶水是她刚才喝过的,瓶水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口红印。

    林音一转头,看见谢呈逃似地走出房间,喊了他一声:“怎么走了,我还有下半场没跳。”

    很快,桂花奖的比赛就开始了,林音顺利过了海选,准备收拾行李去首都参加初赛和决赛。

    临走前林音回了趟林家,听见林琛在阳台上打电话:“那家给我们投资的公司再查查,这事有点蹊跷。”

    林音知道,林琛说的那家公司背后的人是谢呈。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大哥知道她跟谢呈领了证会怎么样。

    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帮林家度过这次危机再说。

    挂了电话,林琛看见林音:“有空还是搬回来住吧,不能老打扰人家。”

    之前林音从林家的酒店出来,对林琛说自己去温倩家住了,林琛一直以为她住在温倩家。

    林音看了看林琛的脸色:“我准备参加桂花杯,后天就跟歌舞团的同事们出发去首都参赛。”

    林家的人都知道桂花杯是什么,他们妈妈在世的时候客厅装饰柜里就放着两个金奖奖杯。

    林琛的脸色沉了沉:“不许去参加比赛,也不要再提跳舞的事。”

    最近因为公司的事,他太忙了,没有太多的精力管她,不然他早把她从歌舞团带回来了。

    林音不肯为跳舞妥协,林琛也丝毫不肯让步,场面再次出现僵持。

    刘婶端着果盘过来打圆场,说今天的梨特别甜,让林音多吃点。

    林琛上楼去了书房,林音坐在沙发上小口吃着梨,抬头看了看原本放奖牌的地方,空荡荡的,奖杯早在妈妈去世之后被大哥拿走扔了。

    她一边吃梨一边抹眼泪,甜甜的梨子吃到嘴里全是苦的。

    林琛站在二楼书房门口看着林音,他知道她委屈,他又何尝不心疼她。

    林瑜曾经跟他提过,把妈妈去世的真相告诉她,这样她就不会再天天想着妈妈想着跳舞,想成为像妈妈一样的人了。

    他们都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知道她死得有多肮脏,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怀念,他恨她,恨极了。

    他不能告诉林音真相,不然她就跟他们一样没妈了。

    真正失去一个人不是生命,而是灵魂和信仰的死亡。

    他不让她跳舞也不全是因为恨,她在这个行业上走得越远,站得越高,距离真相也就越近。

    这让她如何接受,最崇拜最喜欢最思念的妈妈竟然是那种人。

    林琛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今年桃李杯的评委名单,李河君个字像一刀一般映入眼帘。

    李河君就是乔芊芊当年的舞伴,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死的。

    林琛给林瑜打了个电话,让他请两天假,在家里看着林音,不能让她去首都参赛。

    林音吃了点水果,去厨房泡了杯茶,端到楼上,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没人应声。

    “大哥,”林音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过之后的沙哑,“为了这次比赛我准备了很久,我一定要去参加比赛,就算你不同意我也得去。”

    晚饭林琛也没下来吃,林音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准备出去的时候看见二哥林瑜从外面回来了。

    林瑜把客厅大门一关,对林音说道:明天是你二哥我的生日,这两天别走了,留在家里给二哥过生日。”

    林音抿了抿嘴唇:“不行,我还有事,我得走。”

    “等等二哥,你生日不上个月吗,刚过过,怎么又要过生日了。”

    林瑜洗好手,站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这次是过阴历生日。”

    林音大概猜出来了,是大哥把二哥喊来的:“那我出去给你买生日礼物。”

    说着走到玄关准备换鞋。

    林瑜追女孩追出了经验,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不用,你就是老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林音想了想:“我的行李还在温倩那,我得去拿回来,不然脸都没法洗。”

    林瑜回了趟车库回来时拎着两个纸袋,一样一样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展示给林音看:“爽肤水、乳液、面霜、眼霜、胭脂、眉笔等等等,都是你常用的牌子,这还有一瓶新出的香水。”

    林瑜看了看林音:“还缺什么,二哥出去给你买。”

    林音:“不缺了。”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缺,家里都有,她就是想出去。

    林瑜把林音拉到餐桌前,让她陪他吃饭,说吃完饭陪她看电视。

    二哥最不喜欢看电视了,他连这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摆明了是要看着她不让她出去了。

    林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这个时间谢呈应该已经到家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趁林瑜不注意给谢呈发消息。

    她这才发现,她跟谢呈没加过微信,他们都领过证了,竟然连微信都没加,塑料婚姻石锤。

    她是太忙了,没想到他也没想起来加她。

    林音用谢呈的手机号搜了一下,申请加好友。

    对方很快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林音把消息发了出去,说自己今天在林家过夜,不去他那住了。

    谢呈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沙发上,看着手机上林音发来的消息,回复她:“好。”

    很快到了出发去首都的日子,原计划是跟歌舞团参赛的同事们一起赶早上九点钟的高铁,车票都定好了。

    都快检票了林音还没来,周盼盼打了个电话过去:“林音,你怎么还没来,车马上就开了,你到哪了?”

    林音坐在院子的花园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低落:“你们先去吧。”

    周盼盼皱了下眉:“林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去了?”

    林音没说话,不是她不想去,是她去不了,林瑜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她连大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去首都参赛了。

    周盼盼十分不能理解:“你准备了那么长时间,付出那么多努力,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

    检票声响了起来,周盼盼的声音大了起来,听上去有点生气:“你不是说想成为像乔芊芊一样厉害的人吗,怎么才迈出第一步就垮下来了,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林音挂了电话,没有人比她更想去参加比赛了。

    桂花杯每年才举办一次,一个舞者有几个年。她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龄在舞蹈界已经不算小了,她等不起了。

    九点钟一过,开往首都的高铁开动,林音越想越难受,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时,大门外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林音抬头,看见谢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赵赢。

    林瑜一看见谢呈就来气,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被横刀夺爱恐惧和愤怒像火苗一样,蹭的一下蹿起丈高。

    他隔着老远就开始骂:“谢狗,谁让你来我家的,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谢呈弯了弯唇角,笑得人畜无害:“想你了,来看看。”

    林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恶心得不行:“你特么脑子有病是吧,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林瑜看了看谢呈,比起恶心人他不比他差多少:“叫声爸爸就让你进去。”

    赵赢有话不敢说,可怜的林瑜,家里的水晶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叫爸爸是不是不合适,辈分不对。”

    林瑜想了一下,觉得赵赢提醒的有道理,让谢呈喊他爸爸不就把他喊老了吗。

    林瑜抱着手臂,抬起下巴看着谢呈,用明显是在找事的挑衅的语气说道:“叫声哥也行。”

    林瑜料定谢呈不会喊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打架,谁都不服谁,哪怕打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先低下头。

    谢呈:“哥。”

    林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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