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万年捂着心脏,险些喘不上气来,眼前一圈黑。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咬着牙关问道,“菲儿,是谁做的?”
宫允菲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眼泪像是流干了,眼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宫万年又问了一遍,“是谁干的?是不是顾宁愿?”
宫允菲突然偏过头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爸,你得帮我报仇,帮我报仇!是顾宁愿,是她勾结洲主府的人,把我害到了这步田地!都是因为她!”
宫万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洲主府的事儿,脸色顿时变得更差。
“洲主府怎么会帮她做这种事?”
宫允菲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总之就是她!我现在就要她付出代价,我要她死!!”
见一向乖巧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像是疯子一样,宫万年吓了一跳,又很是愤怒。
“这个顾宁愿,简直没把我们宫家放在眼里!还敢勾结洲主府的人,对付宫家,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够了!”这时,一声厉喝响起,打断了这对父女俩的咒骂,“有完没完?还嫌不够丢人?”
宫英年听不下去,脸色难看无比。
他先是朝家庭医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之后才怒声叱责起宫允菲来。
“你还有脸说别人?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居然敢收买人去刺杀傅家家主,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没脑子?傅家和宫家一直交好,傅家家主这次还出人出力帮宫家,你为了一己私利,去害她,你是想把整个宫家拖下水?想害死宫家?”
宫允菲咬牙,一声不吭。
宫万文看不惯,当即为女儿辩解。
“大哥,你怎么总是帮着外人说话?傅家就算跟宫家再交好,说到底也是外族,和宫家不是一条心的,大家不过是为利来,为利往,说什么情义道义的!真要论起来,宫家可是帮了傅家不少,若不是宫家鼎力相助,她顾宁愿能坐稳傅家家主这个位子?能当得上区域之主?还有第九长老席,也不都是托宫家的福?可现在呢?看看她顾宁愿都做了什么,恩将仇报,简直不配为人!”
宫英年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气得脸色铁青。
“宫允菲不懂事,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懂事?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在先,你怎么有脸指责别人?亏得顾小姐是个识大体的人,看在家主的面子上,才留了你女儿一命,若是不然的话,你女儿现在就是一具死尸,还有机会在这里哭?做梦吧你!”
宫振辉这时候也站出来附和。
“老三,你就算再向着自家人,也该分得清轻重,分得清对错,你看看你,荒唐成什么样子了!”
宫万文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对谁错,可是看着宫允菲歇斯底里的样子,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就算是菲儿做错了,她年纪小,不懂事,顾宁愿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吗?还有,别的都可以不提,但是她勾结洲主府的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就不说了吗?她怕不是忘了,傅家是哪个阵营的!伙同洲主府,来对付工会的人,这是她一个第九长老,该做出来的事儿吗?”
宫英年冷笑,“怎么?只许你女儿从自由市场收买不法之徒,暗杀别人,不允许别人用正当手段,保护自己?洲主府怎么了?现在你满大街去问问,谁人不知道洲主府和傅家交好,力挺傅家家主?温如羽都敢当众和林冥叫板,还对付不得宫家?”
宫振辉也这么想,“到底是宫家先出手,顾小姐只是正当防卫,还给宫家留了一线,没要了宫允菲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老三,你若是执意闹下去,不辨是非,那这件事只会更糟,若是捅了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宫家?
你怕是忘了家主了吧?倘若家主回来知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想?再怎么说,傅家可还和宫家有联姻在,你女儿要杀的,可是他认定的未婚妻!只怕他知道后,会立刻要了你女儿的命!你现在还有心情指责别人?还是想想回来怎么跟家主交代吧!”
说完,他和宫英年懒得再理会,扭头走了。
宫允菲还在崩溃地大哭,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怨念和仇恨。
宫万文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紧咬着牙关,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没有冲到傅家,咬牙忍了下来。
“菲儿,你放心,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医治你,这件事,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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