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分明就是要抢,真是一如既往,目中无人!”傅淼淼又跳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
“哎——”我低头喝完一大杯水,叹了口气站起来,甩了甩袖子准备放大招。
“诗会诗会,拜帖上写的清清楚楚,以诗会友。再瞧瞧你们,会个屁的友。非要排出个一二三四名的,还要拿些个物件当彩头,咋滴会友呢还是出风头呢?交个朋友还得竞争上岗啊?”
“小王爷!”上座的周尚书站起来指着我呵斥道。
“闭嘴,我都不乐意说你,”我歪过头也点着她说,“贡罗、东珠、金簪,你没提前见过啊?不知道四公子喜欢啊?知道你拿出来整这出?玩内定呢?”
“这是圣上钦定的物品,岂容你放肆!”我感觉这个周尚书要跳脚了。
“钦定你不会去要啊?东西死的人是活的啊,你不会去求陛下先拿个一两匹,匀不过来吗?十匹粘一起了是吧?既然你不敢去要,不敢去求,拿出来当彩头了,那你别玩不起啊?我先头就是看你们这阵仗,才不爱参加。这算什么?诗词歌赋被你们当成竞赛,当成结交的手段,还诗会,你们配作诗吗?有文人风骨吗?”
“今儿个就是到圣上面前,这些话我也敢说。你们不是要比吗,不是爱拿学问冲门面吗?来,比啊,姑奶奶这里等着呢。”
我一口气提着嗓子说完,给我累够呛。金丝倒好了水,我一屁股坐下,抄起来就是一口闷,因为喝太快了,场面又把我架那儿了,只好背过身偷偷打嗝。一个嗝硬是分了三回才打完,我看到金丝已经快憋不住了,银珠也被金丝掐的快憋不住了。
“既然看不上,你又干嘛非要争这个第一?”傅玲珑问道。
“为了打你们的脸啊,赶紧啊,反正都打完了,也不介意多被我打一下啦。都到这份上了,你直接把东西给我不行吗,大家早点散了回去吃饭好不好啊,大姐!”我垂头扶额自言自语道,她们真的好烦啊。
“因为我要用实力证明给你们看,什么才叫诗,什么才叫文人风骨。”
“噗——”金丝终于憋不住了。
“既然小王爷心意已决,这次的题目是否可以由在下来出?”
我像见到救星一样,感激地看向傅归月,忍不住一个抱拳道:“不愧是四公子,真明事理!”
傅归月低头笑了笑,锦扇再开又遮回了半边脸。隔了一会儿,傅归月说道:“在下不才,想请小王爷以月为题,作诗一首。”
“好。”我说着,起身准备给银珠让位。
“且慢,在下有一个要求,希望这诗能由小王爷亲自提写。”
“真的吗?你确定吗?我的字是真的丑,不是谦虚哦,你真的确定哦?”我真诚地看向傅归月,发出灵魂三问。
“是。”傅归月点了点头说。我猜他把扇子重新打开,是为了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明月为题,我不信哪个现代人说到明月,不会想起东坡那首《水调歌头》。提笔落字,丑得我自己都连连皱眉。
歪歪扭扭的字迹爬满一张纸,金丝接过,递给了傅归月的小厮。小厮展开,我看到那几人朝我投来震惊的目光,摊了摊手表示我没有骗你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傅归月不仅人美,他的嗓音徐徐念出这诗,更添了几分意境。仿佛真如月上仙子徐徐而来,看向人间,求一场团圆。
“四公子可还喜欢?”我问道。
“当真是人间绝句。”他又问道,”这诗可否留给在下?”
“四公子不嫌弃就好。”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傅归月对着这么丑的字还能看得这么深情,当真是喜欢的。
我见没人再提出异议,对身后三人使了个眼色,又对拿布的两个小厮勾了勾手指,给那两小厮吓得当场跪了。
无语。金丝和银珠一人捧着一盘贡罗,我们四人在众人又恨又惊的眼神中飞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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