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悍妇惊惧的是周围百姓的眼神,她们大部分还是平时打招呼,笑意盎然的街坊邻里,如今却站在两侧,莫名的害怕和兴奋在他们眼中流转。
悍妇咳了咳,声音沙哑:“你们,要做什么。”
云道长不说话,毛婶子:“当然是烧死你这个狐狸精了!”
悍妇歪了歪头:“毛婶?”
毛婶子:“你别叫我!怪恶心人的!怪不得我儿没能中榜,想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
悍妇???
一男子:“就是,这女子,哦不,这狐妖私下勾引我好几次,都被我拒绝了,真是令人不齿!居安大人怎么这么惨!竟然被你迷惑!呵呵,好在张小姐慧眼识珠,拯救了居大人。”说罢那男子故意朝着那凉亭处拍马屁:“张家小姐身份尊贵,美貌无双,才华横溢,岂是你这种低贱的妖怪所能比的!”
邻居们连连点头,此时二蛋说:“可是我觉得白姨更好看。”还没说完便被二蛋爹娘一把捂住嘴。
悍妇一双眼睛本来还死死盯着那凉亭,张家小姐,是她!她怎么在这里,而后听到二蛋的话,转头看向一身绫罗的二蛋夫妇,心中难过,却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二蛋夫妇心虚,但是却虚张声势:“什么为什么,你这妖孽,混在我们人堆里这么久,欺瞒我们,心思歹毒,你是个恶毒的妖怪!”
“是啊是啊,妖怪能有什么好东西!”
“这可是吸人精血的玩意儿!”
“太可怕了,赶紧烧死吧。”
“对啊,她也勾引过我!”
悍妇见着那些口口声声说勾引的男子,极力喊道:“混蛋,没有!是你们私下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才对你们小施惩戒!”原来是这些狗男人偷鸡不成现在还翻过来冤枉悍妇。
一男子:“呸,我会看上你,要不是你使用妖法迷惑我,我岂能看的上你!我现在看到你这样就想吐啊!”
“就是,你看看那丑样,邋遢死了!丑死了!”
有些小孩子也夸张的捂住嘴讨好自己的父母:“爹/娘,臭臭的。”
随后“啪”的一声,有菜叶子砸了上来,随后是石头,各种垃圾砸了上来。
悍妇喃喃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我还救过二蛋的命,我还叫你们打猎!”
二蛋想说话,被他爹娘捂住嘴道:“我们没求你救,妖怪。谁知道是不是你害的,假惺惺过来救他,好让我们感谢你。”
毛婶子:“但是你偷鸡摸狗!就是该杀,砸死她,大家快!云道长说了,这妖怪会影响我们的气运,不处死它我们都会倒霉!”
悍妇抓住关键词,看着抱着拂尘一言不发,两眼阴鸷,嘴角邪笑的云道长道:“我与你有何冤仇?以至于你要如此对我!”悍妇想挣扎着想上前去,手心却被铁钉磨出鲜红的血液。
云道长挥退众人,走上前去,看着悍妇道:“千年双尾狐妖,内丹一定是普通妖怪不可企及的上上品。你说,我为什么追捕你。”
悍妇跟着居安也读过一些书,便想起一句话,“怀璧其罪”。
随后又看了看那凉亭处问道:“是她吗?”
云道长回头看了看那女子,又道:“别再妄想了,这张家小姐家中乃是京城大官,这张小姐为人挑剔,还有做皇后的姐姐撑腰,脾气执拗跋扈,怪只怪探花郎游街之时太过惹眼,被这张家小姐一眼相中,要招他入赘。”
悍妇虽不算聪明,但也从他的话语中找到漏洞:“她怎么可能招一个有夫之妇入赘?!你骗人!”
云道长眉眼一挑:“那自然是,不知道探花郎,他已经成亲了呀。”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悍妇几乎喘不过气,果然!果然是他隐瞒自己已有妻室!为攀高枝,抛弃发妻,自己这般形容,竟然都是他害的,而这厮现在不知在哪里!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跑过来,如此着急忙慌的,如此熟悉!是他!
那些个邻居回过头,纷纷参拜了一下新任翰林院编修,那人一身绿袍官服,衬的一张脸煞是正派,这幅模样也确实出挑。怪不得,怪不得!
悍妇瞧了瞧自己,脏污,先前的血色沾在衣服上,混合着泥土,甚至散发出臭味,黑乎乎的身躯,满脸的污秽,睫毛和发丝都被血粘的打结,真是一个如天上仙官,一个是脚下尘泥。但悍妇不认命啊,身上的疼痛也不过如此,不过是□□罢了,但那人似乎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急匆匆的就进了凉亭与那女子叙话,看似温文尔雅的身姿伏在她身前,看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悍妇不知道为什么人心如此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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