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耿宁舒不会傻傻问出来,即便问了人家也不可能会对她说真话。
她没把心思露出来半分,只是欣喜娇羞地笑,“到时候还要烦请福晋指点一二。”
四爷昨天说出那样的话,看来侍寝是真的逃不过了,即便再能逃,她还能逃得过后面十多年的么,不如来上一回,让四爷觉得不得劲彻底冷了的好,也免得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了。
福晋愿意出手推上一把也好,四爷可不是一个愿意受别人摆布的人,到时候逆反心理起来,也许就根本不想搭理她了。
四爷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三宫六院美人如云,耿宁舒丝毫不觉得自己会得宠,送走瑞香就直接躺下睡了。昨晚熬了夜,今天又起这么早,她好困。
她没心没肺地很快就睡着了,核桃拉着白果去了后罩房,“我记得你跟正院外头洒扫的小立子是老乡,还挺熟悉的,明天悄悄跟他打听一下府里这两日怎么感觉比年前还忙了。”
她格外叮嘱,“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回来告诉我。”
正院里被福晋管得铁桶一般,肯定是打听不到东西的,只有从其他地方摸点蛛丝马迹了。虽然格格心思细密,可对上福晋,还是谨慎些好。
当晚李侧福晋回到院里,早没了刚出门时候的意气风发,脸色隐隐都有些发青。
本以为今儿入宫能以身孕意气风发,没想到却领回个大麻烦来。
她在永和宫刚查出有孕,德妃立刻就以郭氏有些按摩的手艺在身上,恰好可以一起伺候她,把人塞了过来,让她背上了这口锅。
德妃差人去告知了四爷,本是那样盼着子嗣的爷听完却只淡淡回了,“知道了。”
李侧福晋怎么想怎么觉得生气,挥手就打掉了两个花瓶,宫女太监们一水儿地劝着。
这样大的动静,除了自家院里的,就属外头洒扫的小太监们最早知道,隔天小立子就当桩八卦说给白果听了。
白果性格活泼说话又直爽,他没有对她起疑心,只当是平时聊天,还抱怨了几句西院里一间闲置的阁子不知怎么的突然要打扫,过年都不让人消停。
核桃把两件事加在一块,心里就有数了,赶紧告诉耿宁舒,“格格,后院怕是又进人了。”
耿宁舒来了兴趣,“哪家的?”
难不成是乾隆亲妈来了,才让福晋有这么大反应?
核桃摇头,“奴才无能,只打探到这些。”
耿宁舒却是不以为意,“能知道这个已经很好了,人进来肯定不会无声无息,过几日就清楚了。”
果然,再次请安的时候,她就见到了这位新人。
福晋脸上还是那么的贤惠得体,给众人介绍,“这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可心人郭姑娘,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
姓郭?耿宁舒心道,那就不是乾隆妈了,那位可是大姓钮祜禄氏。
没给格格的位份,这郭氏只能算个侍妾。因为是德妃赐的,又比一般的侍妾高上一点,两头不搭,真是个尴尬的身份。
耿宁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几眼,心里不禁涌上来一股奇怪的感觉,这德妃给四爷送人不像是为了他好的,倒像是来给四爷一家找不痛快的。
这郭氏跟她和苏格格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走的熟女风,丰满又美艳,性格暂且不明,不过最微妙的点在于——她跟李侧福晋有着三分的相像。
以李氏的性格,这可不要直接在后院里闹翻天?
德妃不可能不知道李氏是什么性子,难不成是故意的?
福晋让瑞香带着郭氏给众人见了礼,又道:“事出突然,东院还没收拾出来,暂且先让你住在西院,等一切就绪了再挪过去。”
耿宁舒眉毛一挑,福晋也跟着来搅混水了,西院是李侧福晋的地盘,这么一安排不是特意膈应李氏么,难怪她今天都没来。
不过福晋就为了这么个显然很难得宠的侍妾就把她推出来,总觉得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等看完这场大热闹,耿宁舒自顾自走了,她一向独来独往的,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来的郭氏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她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正院。
“没一个省心的。”福晋听到通报拧了拧眉心。
因为李氏有孕,她心情实在是糟糕,可因为要利用耿宁舒,还是按捺住心里的烦躁见了她。
耿宁舒也没跟她兜圈子,上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许久不见家里人,很是想念,如今刚好是过年,能否请福晋恩准让奴才的额娘过来见个面。”
按规矩格格的家人是没资格进府的,可福晋现在要用她,这个时候不提要求什么时候提,果然福晋没有拒绝。
三天后,耿氏的额娘梁氏进府。
乍一见面,耿宁舒就愣住了,梁氏的长相居然跟自己过世的妈妈有些相像,眼中的泪顿时涌了出来。
梁氏也是情难自抑,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看得旁边的核桃和白果也湿了眼眶。
哭过一场,耿宁舒心里对梁氏也亲切了几分。互相询问了一番家里和这里的情况,她把核桃和白果支了出去。
梁氏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舒儿可有什么事要嘱托我?”
耿宁舒握着她的手,沉吟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让额娘为我寻一剂不易怀孕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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