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福晋有一瞬间的慌乱,长长的指甲用力掐着手掌心才镇定下来,“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规矩?”
侧福晋是能入皇家玉碟,有正经册封的,而格格不过就是下人罢了,哪能轻易逾矩。
四爷面色冷凉如水,“让一个格格住正院岂不是更不像话?”
他同耿宁舒说过,过完年就过去看她,她要是住去正院,他不也跟着到了福晋眼皮子底下?
再说她那样鲜活有趣的一个人,没得沾染上正院那股子死气沉沉。
这么明显的回怼让福晋心下一沉,四爷这是打定主意了,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低头,“爷说的是,是妾身关怀心切,一时没想周全。”
她当下就拨了人手给耿宁舒搬东西,又从库里挪了崭新的褥子棉被等一应用具过去。雪绿阁常年有人打扫,可以直接入住,少了许多麻烦。
后院的事自有福晋打点,四爷安排好就无需多插手了,深深看了耿宁舒一眼就回去了。
可惜这一眼耿宁舒没看见,倒让福晋看了个正着,她的一颗心就跟掉进了旁边结了冰的湖里一般,冷飕飕的。
“全嬷嬷,你在这盯着,我有些头疼先回去歇歇。”想到刚才四爷对耿宁舒的态度,还有面前这明晃晃的雪绿阁,她没什么心情继续待下去了,按着太阳穴回了正院。
在场只有一个高兴人,就是耿宁舒。她没想到事情还能峰回路转,不用去正院可太好了,这雪绿阁比之前的院子好太多了,装修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不说,连床都大了一倍。
看着床上松软的棉被她眼皮直往下掉,钻进被窝就睡着了。倒是核桃和白果后怕地睡不着,两人一起在屋里搞了个地铺守着她。
这边的动静那么大,除了尚在昏迷中的李侧福晋,本就未睡着的各个院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听说耿宁舒竟然住进了雪绿阁,就连平时看起来最与世无争的宋格格都没绷住笑脸。
郭氏嫉妒地捶胸顿足,在屋里揪着被子又踢又打。同样是从宫里德妃那过来的人,同样是没别的地方住,凭什么耿氏就能住雪绿阁,自己就得跟不好相与的李氏挤一块。
她们光是想到就羡慕嫉妒交加,更别说同住在东院的苏格格了。她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雪绿阁的灯光,映出气派的建筑,一口牙都要咬碎,“怎么没烧死那个贱人,真是苍天无眼!”
那把火就是她放的,却阴差阳错送耿宁舒住上了雪绿阁,苏格格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妾室们是如此,福晋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一直在想四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耿宁舒都还没有侍寝,四爷就这么抬举她?
想起要在家宴上推举耿宁舒的事情,她不免有些动摇。
四爷的侧福晋之位还有个空着呢,照着现在这架势下去,要是耿宁舒真的得宠了,岂不是成了第二个李氏?
不,耿宁舒的美貌胜过李氏十倍,她只会比李氏更得宠,她更比后院里所有女人都年轻,等到她生下几个孩子,这府里还能有自己这个福晋的位置吗?
福晋一夜无眠,头疼欲裂,好在年节已经过完不用再入宫,就让全嬷嬷在屋里点了安神静气的檀香,给她按摩舒缓。
瑞香进来轻声询问:“主子,苏格格说来给您请安,要见吗?”
福晋疑惑,“我记着今儿不是请安的日子。”
瑞香点头道:“奴才也觉得奇怪,这不年不节的,她来干什么。”
还是全嬷嬷点出了关键所在,“她一直想把耿氏踩在脚底下,定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来的。”
福晋本想撑病不见的,听到这话又改了主意,“让她进来吧。”
苏格格进了屋,闻到浓浓的檀香味道,心中不禁踏实了几分,看来耿宁舒的事搅动的连正院都有些不宁,那她成事的机会就更大了。
她规矩地行礼请过安,“奴才有些事想跟福晋单独说。”
福晋朝全嬷嬷投去一个眼神,她就带着其他人都下去了。
待房门关上,苏格格就跪下行了个叩拜大礼,“奴才愿跟随福晋左右,为福晋肝脑涂地,如有幸生下孩儿,则为福晋之子,绝不亲近!”
饶是早前就猜到几分,福晋还是被她的直接给惊讶到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这些?”
苏格格深吸一口气,“昨晚耿氏院子里的火,是奴才放的。”
这样突然的自爆让福晋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你……”这倒是让她没想到。
“只要能让她尝尽痛苦,奴才什么都愿意做!”苏格格再次以头抢地。
她将把柄主动递到了福晋的手里,是让她知晓自己的诚意,可以安心用自己。反正这件事也没留下证据,她不怕福晋告状。
福晋自然也清楚,并没有把她之前的赌咒发誓当真。不过既然有人愿意跳出来为她铲除路上的障碍,她何必拒绝呢?
一个相貌平平且心机不足的苏氏,和一个美貌有宠威胁极大的耿氏,三岁孩童也知道怎么选。
福晋亲自伸手把人扶起来,“苏格格怕是昨天吓着了,才说这些胡话,我不会当真的。都是伺候爷的自家姐妹,我也定然不会厚此薄彼,耿氏有的,你自然也有。”
她脸上的笑意渐深,家宴即将到了,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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