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重得嘞，罗老师都差点摔倒了。”
“而且罗老师只是让她出去站着罚抄，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算她是千金小姐，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吧。”
“国际班那些富二代官三代们都老老实实敬爱师长，没她这么横呢。”
于静自己煽风不够，还要让跟班们跟着点火。
一时间，教室里七嘴八舌，吵得老王一个头大成八个，变成老王八。
他只能虎着脸问：“乔安，你打老师了？”
“没有。”乔安实事求是，“我只是在他硬要抢我书包的时候，拦了一下而已。”
罗盛阴沉着脸：“如果不是你心虚不肯交出手机，我能上手？”
“那罗老师又在心虚什么？也知道自己辱骂学生的行为要是被录下来传出去，会让你名誉扫地，受人唾骂？”
“你……！”罗盛表情难看，竟是语塞。
于静连忙帮腔：“老师压力大，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说话难听一点，也能理解。况且老师也是为你好，就想让你记着教训老老实实写作业，这样成绩才能上去，有什么不对吗？”
“嗤。”角落里传来一声讽笑，“去乐山把佛搬下来，你坐上去吧。”
又是那个酷酷的短发女孩。
乔安笑眯眯地跟着附和：“可不是？老师不分青红皂白诅咒学生去死，甚至辱骂你是垃圾居然也能理解，简直就是活佛在世，佛光普照呢。将来坐化得有不少舍利子吧？”
两人一唱一和，损得于静脸都绿了。
她深吸口气，转向酷酷女孩冷嘲道：“姜悦同学，你是这学期新转来的，今天又才第一天上课，很多事不清楚。我劝你还是不要瞎掺和比较好，省得被某些人连累，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正好，我这人什么都怕，就不怕得罪人。”姜悦冷笑了一下。
这下可把于静堵得没话说了，只狠狠剜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老王很头疼，非常头疼。
十八班聚集一帮成绩垫底的，好多人都破罐破摔，开始混社会了，有时比国际班那帮调皮捣蛋的富家子弟还难管。
这于静就是其中一个。
老王想了想，问：“对了，事情起因是什么？”
“全班都交了作业，就乔安一个人没写，她是不是该罚？”罗盛质问。
老王皱眉：“罗老师，这可能真是误会。乔安这星期很老实，作业都写满了。”
虽然准确率为0。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错了？”罗盛隐忍着怒气喊，“课代表，你来说，今天交上来的练习册，是不是少了一本！”
“是，是少了一本。”
“那你们谁看到她交作业了？”罗盛又问其他人。
坐课代表周围的人接连摇头。
他们的确没注意。
罗盛冷哼：“王老师你看到了，没人看见她交了作业。又只有她一个从不写物理作业，这少的一本不是她的还能是谁？”
老王也迟疑了：“这……”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没交。”一直纠缠这点小问题，乔安都要烦死了。
难怪都说千万别得罪小人，不然他会随时等着揪你小辫子，再放大无数倍，闹得人尽皆知。
她不胜其烦地说道：“练习册就在课代表桌上，要想知道究竟谁没交作业，让课代表发下来，一一对应不就好了？”
“啊对对，课代表，你来……”
老王话没说完，一个男生忽然举起手：“我没交练习册。”
众人一愣，齐齐看去。
男生头发凌乱，长得遮住眼睛，样子看不清，只能从下巴上的印痕看出他才刚睡醒。
乌清。
班上最不起眼的人。
虽然每天都会到校，但来了就是睡觉。
能从早上一直睡到晚上放学，一下课跑得比谁都快。
哪怕乔安跟他是前后桌，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但这样的地理位置，却一下让罗盛当成把柄：“乔安才说发练习册印证，你立马就来认领，真是串的一手好供。”
乌清没再多说，自顾自趴下睡了。
这让罗盛更加笃定乔安心里有鬼，又多说了一句：“王老师，如果这次查出来真是乔安没交作业，她是不是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罗老师是想……？”
罗盛推了推眼镜，眼底一抹亮光：“到时候，我要她公开道歉，并赔偿我精神、名誉和身体上的三重损失。”
只怕道歉是其次，赔偿才是重点。
乔安冷笑。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利用名师名号私自开设辅导班，硬要他们全部参加时就是这副嘴脸。
可半威胁半忽悠他们交了补课费后，又根本不好好教。辅导班也分了两个，只给国际班那群人开小灶。
她看不过眼才实名举报。
有她爹的关系在，辅导班很快被取缔。罗盛也被行政处罚，还险些被撤销教师证。
那之后他消停了大半年，乔安以为他安分了。
谁知半年后，报复开始了。
凡是他上课，必定先逮着乔安一顿咒骂，无故罚抄罚站更是家常便饭。
乔安这才开始摆烂，凡是他的课一律不上，作业不写。
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乔安反问：“那如果证明，是罗老师红口白牙冤枉在先，罗老师又该付出什么代价？”
“笑话，我作为老师，督促学生交作业天经地义，就是冤枉你了又如何？”罗盛不屑。
乔安耸耸肩：“行啊，那我就只好再去举报了。”
“你……”罗盛咬牙，“那你想怎样？”
“我要你引咎辞职。”
这副丑恶的嘴脸，乔安一天都不想再看到。
罗盛脸色微变。
一中老师工资是省内最高，要真辞职，再想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可不容易。
见他犹豫，于静趁机拱火：“没交就没交，装模作样给谁看？以为这样老师就会上你的当，让事情不了了之？”
罗盛猛然醒悟，倨傲点头：“好，我同意。课代表，发作业！”
没有哪一次发作业是在众人的瞩目下，课代表有些战战兢兢。
随着他手里的练习册一本本减少，却还是没发到乔安，众人都不由得捏了把汗，眼睛都快瞪突了。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本。
而在场没发到练习册的，除了乔安，还有乌清以及另外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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