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雪话一出口，不止乔安，霍霆川也愣了一下。
乔安眨眨眼，下意识看了眼霍霆川。
正对上他带着一丝期待和倨傲的目光。
乔安：“……”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咯咯咯的鹅叫。
突如其来的笑声把众人都笑懵了。
就见乔安笑弯了腰，笑得捂着肚子，恨不得蹲到地上去。
“咯咯咯咯……”
这笑声实在太猖狂又太魔性了，周围有些看戏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笑。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觉得好好笑。
被她这一笑，霍霆川脸也绿得难看。
他看懂了这个笑。
这分明是嘲笑他还认不清现实，嘲笑凌天雪的蠢。
好不容易等乔安笑够了，露台外都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
只见乔安抹抹眼角笑出的泪，点点头道：“是，没错，我还是忘不了霍霆川……”
正拿着手机边拨打，边匆匆从露台外走过的少年脚步骤停。
他僵硬地转过身去。
一眼看到露台上胖乎乎的小姑娘被一个瘦高男人扶着手臂。
而她对面，正站着霍霆川。
少年微白的唇紧抿，抵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放下，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能动。
他就那样混在人群里，跟看客一样安静地注视着露台上的小姑娘。
眸色黯淡幽沉，隐隐有碎裂的光。
“看你一脸花痴相，我就知道。”凌天雪心里总算舒坦了些，面上也有些得意，“可惜啊，霍霆川的心，你永远也别想……”
看她一脸捡了垃圾还颇感荣耀的样子，乔安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硬生生将她打断。
这一笑笑得凌天雪脸又臭了，乔安还挺惭愧：“抱歉抱歉，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垃圾桶还挺称职的。我不要的有害垃圾被你捡走，你居然还能当成宝。”
“哦，原来你说的有害垃圾是霍霆川啊。”钱不多总算听懂她的话，很是赞同，“那的确是挺有害的。”
又看了眼凌天雪挽着霍霆川胳膊的手，他好心提议：“凌小姐可以去看看眼睛。”
顿了顿，又道：“看看脑子也行。”
没想到同为四大家族，卜三少却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只偏帮乔安，凌天雪又嫉妒又愤懑：“是她自己说的忘不了霍霆川！”
乔安嗯哼嗯哼地应和着：“我是忘不了他，唢呐一吹，就觉得走的是他。”
其他人：“……”
原来所谓的忘不了是……
这个意思？
一时间，全场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鸦雀无声。
下一秒。
“噗！这可不就是惦记吗？就惦记着他死呢。”
“我还以为直播有剧本，所以她才那么损，结果是真能阴阳怪气啊。”
“哎哟我去，学费都快给她造没了。”
“哈哈哈哈……她怎么这么会？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爱了爱了。”
到此时，人群中形如雕像的少年才终于又活过来一般，轻轻眨了眨略显茫然的眼。
他试着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才惊觉后背已是沁凉一片，冷汗密布。
再看霍霆川和凌天雪两人，面对周遭嘲讽戏谑的目光，已经彻底气白了脸。
尤其凌天雪，气得面孔微微扭曲，恨不能当场尖叫摔酒杯。
她可是海城数一数二的气质名媛。
到哪不是焦点，到哪不是簇拥一群阿谀奉承，讨好巴结的人？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被人当成笑话一样围观？
都是乔安，都怪她！
自从乔安出现，她所有的风头都被抢，整个人的磁场都混乱了！
恨意顿时挤满胸腔，凌天雪眉眼阴沉，暗暗给唐雨晴使了个眼色。
应付这群脑瘫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乔安想想就晦气。
也懒得再装好脸，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却没发现唐雨晴不知什么时候和凌天雪一左一右地站在她两边，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同时伸脚踩住她晚礼服拖到地上的裙摆。
这件晚礼服，乔安本就是勉强才能穿上，是绷到极限的状态。
此刻一被踩住拉扯，刺啦——裂帛声猝然炸响。
乔安身上的礼服，直接从腰间缝合处撕开一道长长的裂口。
“啊，她的裙子……”
惊呼声此起彼伏。
钱不多立刻脱下西装外套就要给她围上。
不料有人比他更快，几乎是飞奔过来，在乔安的白色小内内将将要露出来的前一刻，迅速将外套系在她腰上，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就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预想中会成为全城笑柄的狼狈一幕没出现，只瞧见一个漂亮精致的少年紧紧抱着乔安，以保护的姿态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轻轻按在自己怀里。
“哇~好帅~”
“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他是哪家的公子少爷，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哇撒，这小狼狗绝了呀，少年气满满！”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姐弟恋？姐姐我可以！”
兴奋的低呼尖叫声一波接一波，全来自在场的年轻女性。
有认出少年的立马扬起下巴，自豪又骄傲地开始科普。
“我认识他，他叫祁瑾之，是我们学校的。常年霸占年级第一，是真正的学神级人物，甩第二名的霍霆川几条街！之前还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后来莫名其妙的神隐了，才渐渐被霍霆川抢走校草名号。但其实我们私下里都知道，真正的学神校草，始终是他祁瑾之！”
不出所料，科普完，又引起一波更热烈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男孩子？妈妈呀，我恋爱了！”
乔安愣愣地窝在祁瑾之怀里，短路的脑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清冽好闻的气息盈满鼻腔，她埋在少年肩窝里的脸不自觉地蹭了蹭，弱弱的，迟疑地喊了一声：“瑾之……哥哥？”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祁瑾之垂眸，入目便是小姑娘莹白饱满的额头，长而浓密的羽睫。
像是依赖，乔安脸埋在他肩上，久久不愿抬起。
祁瑾之喉结微微一滚，低低应了一声：“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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