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贵拼命地逃,可是后面的美人似乎不打算放走自己,而且速度奇快,最后焦贵累的实在跑不动了,放弃了逃走的打算,跑不过,那就认输,再求个情,说些好话,总不会要了自己小命吧,带着这样的想法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混混的架势撒泼打滚起来。嘴里不停地喊叫着:“女侠饶命啊,放过小的则个,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公上缨穷追焦贵是心里憋着一股气,等追上张小姐后,自有丫鬟玉儿照看,可内心的气愤无处发泄,看到焦贵非礼不成想逃走,这世上哪有这样便宜事,所以顾不得张小姐了,直接追焦贵。这可把焦贵吓出一身冷汗,都把美人放弃了还追,眼看跑不动了,直接躺地上撒无赖想蒙混过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看热闹的,当地衙役也来人了,不用说,在“吃瓜群众”的指指点点下,就把焦贵给锁上了,此时的公上缨正在给张小姐“施救”,其实张小姐的受惊吓晕过去的,不一会就悠悠醒来,丫鬟玉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手巾,给张小姐整理着妆容。

    有衙役跑来跟公上缨道:“这位小姐请留步,还得去衙门把事情的原委道明,毕竟出了命案么。”

    公上缨一想也对,去就去反正混混强抢民女意欲不轨在先,杀死了也是常理,没什么可怕的,就这样跟随着一大帮人回城。

    焦贵被衙役锁拿了,反倒安心起来,起码性命无忧矣,这一路上就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将起来,“某是因为看到有人调戏美人,打斗起来,正好有美人往某身上躲,为了不让美人被刀剑所伤,某是不得不才抱着往城外躲啊,可是这位小妞,哦女侠是误会了…  …  这事跟某无关,到是这位女侠杀人了…  …  还想把我给杀了,凶手啊…  …  。”

    公上缨越听越恼,越听越来气颠倒黑白不说,还把自己撇的干净,到像是受害者,像这样的混混,如果到了衙门大堂也弄不出什么结果,公上缨那能受得了这种气,凑准了机会,乘旁人不注意,从对襟长衫中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动,就把走在前面焦贵的脖子颈动脉挑断了,又快速地把软剑收回腰间,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而焦贵只觉的脖子上一痒,一柱鲜血飙上了天,用手一摸看到满手是血,直接大喊一声,一头栽倒在地,这才惊动了前边的衙役。

    二个差役看后全大吃了一惊,这混混好端端地,一路上还在不断地喊冤,一下子人就死了,上前细看,发觉脖子上在往外喷血。连喊有刺客,而此时的公上缨拉在后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和玉儿,一边一个正搀扶着张小姐艰难地走着,张小姐的小脚走不快,公上缨说道:“什么刺客,分明是此贼做了亏心事,老天爷看不去了,让其曝死而已。”

    焦贵死了,在县衙大堂上,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县太爷面对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加上张小姐哭哭啼啼,当县老爷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这三位美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妻,而是前往赴任知府家眷时,也就想尽快把这桩案子告结了事,死了几个地痞混混,就当时为民除害了。显然这位县老爷是位老好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出节外生枝出来。

    可是不想当焦福知道弟弟焦贵死于非命后,前来状告,要官府查明原因,焦福虽然很明白弟弟焦贵到处惹是生非,常跟一些地痞混混在一起,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可毕竟是自家兄弟,现在弟弟枉死,就前来状告了。

    章子俊在船上左等右等张小姐及公上缨不来,内心也就焦急起来,指派了这一次跟随的那三户佃户人家的,刑阿毛、徐老三上街去寻寻,不一会,徐老三就回来说:“不好了,小夫人跟人打起来了,一会儿刑阿毛来了,说道:“老爷,小夫人被人抢走了。”

    卧槽,章子俊听到这里,也就不淡定了,连忙吩咐船上人先不要到处乱跑,自己带着刑阿毛和徐老三往衙门而去,夫人被人抢走,当然是先报官,动用官府的力量先把夫人救出来最说,当章子俊来到衙门前时,正碰上焦福前来告状,正在敲衙门口的鸣冤鼓,章子俊上前问道:“这位老哥,你敲好了,就把鼓锤子给我也敲几下,一样是来状告的。”

    焦福一看,是位气宇非凡的年轻后生,这年头告状还能排队敲鼓的吗?就回道:“既然也是告状的,要不你先。”

    章子俊问道:“不知老哥状告何人啊?”

    焦福回道:“家中弟弟枉死,所以才来击鼓。”

    章子俊一想明白了八九分了,定是公上缨下手重了误杀,闹出人命官司了。

    衙堂上,县官正要发落眼前的美人回去吧,这趟浑水摸不得,不光摸不得,还要亲自护送同往码头,会会那位章姓知府,把事情说清楚,是本地一帮地痞混混骚扰了知府大人的家眷,说些好话,陪个笑脸也就把此事了啦。

    刚想开口,只听到外面的鸣冤鼓响了,自有衙役回报道:“有本地百姓焦福前来,要求官府为死去的弟弟讨要说法,还有一人是来报官的,说是有人抢了他的夫人。”

    这县官皱着眉头,轻声地问边上的师爷道:“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一案未结,又来二案?”

    说着就传话道:“把二人全叫进来吧。张氏一案先行暂避。”

    公上缨一听有人来报官说是抢了夫人,就明白了,就轻声地跟张小姐说相公来了,不要急。那丫鬟玉儿立马欢快了起来。

    章子俊穿的是粗布淡衣,头扎四方巾,很普通的打扮,焦福穿的也是粗布麻衣,一身短打,二人一前一后地还在谦让着上大堂,很明显这二人不搭,原因是一个是书生装扮,身上有股子气场,用当地人来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有的特质,可却非常谦让,再观另一位低眉善目,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一位,让边上的一众衙役看的有趣。

    “这位兄台先请。”

    “小人不敢,还是小哥先请。”

    “哎呀呀,兄台先来,自是先了。”

    “嗳,小哥是有功名的,应当礼让先请。”

    就这样,此二人走一步,双方行一礼,又走一步再行礼,弄的在堂上的县太爷远远地观着,也觉得有趣。此等景象老夫为官几十年,从未见过,来到大堂的无不是心急火燎,要么诉说冤情,要么理直气壮,要么垂头丧气,哪有像这样的,就好像是在请客一般,迎来送往。

    最后县官道:“不用谦让了,二位全就上来吧。”

    等到进入大堂,焦富自然拜倒在地,而章子俊却站立一旁,古代就是这样,有功名没功名此时就很分明了,更何况章子俊的身份比坐上的县官还要大三级,要是算虚职的话,那就大了五级还不止。

    一个县令往上还有州,州的长官为刺史,再往上才是府,称为府尹,在明朝陪都所在地府长官仍称尹外,一般都称知府。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京官呢。

    而章子俊目前的实职就是一个府的知府,不过是在庐州,如果在此地的县官不鸟你,虽然官职大也没法,顶多说些坏话,放个狠话,要么花钱动用朝廷人脉,把这个县令给免了。

    作为县令来说,碰到比自己大的官,总会百般讨好为先,不管是那一路“瘟神”,在官场上总有许多说不清楚的事,说不定没几年,被自己得罪的人就会成为自己的上司,何必呢。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起来说话吧,是为何事啊。”

    一般在大家的印象中,公堂上头悬着“正大光明”牌匾,下面是一幅淡蓝色背景,画面的最下面,是蓝色的海洋、浪花。正中间就是一轮红日。上面有时会有仙鹤飞舞。

    两边上是一排手执火头棍的衙役,身后是举牌,上面是正堂、回避、肃静等等。可此时的邳州县衙正堂没有这些,很简单的一张书案子,县官就坐着,在墙角边上有书记员记录口供,几个衙役三三两两地站在边上看着,显然这位县官还算平易近人,就这样听取状告。

    焦福也不是要控告谁,自己的这位弟弟自己很清楚是什么货色,焦福这是想听个准信,焦贵是怎么死的,还要领回尸身去安葬,总不能不管不顾曝死在外吧。

    只听这位县官道:“据当时同路的衙役说,焦贵的死因是因为老天实在看不下去,突然暴毙而亡,现在死者家人前来正好领回去好生安葬吧。”

    焦福一听真是天作孽啊,既然官府说是突然暴毙,查不出原因,还能如何,家门不幸啊,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吐了口气。可边上的章子俊却说道:“这位兄台,事已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便,某这里有纹银五两,可买口上等棺木。”说完就把五两纹银塞进焦福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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