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的忙碌出乎我的意料。

    简单来讲,我是那种每天早上都想辞职,但月月全勤的打工人,想离职的频率和我每天吃饭、喝水的次数有的一拼。

    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我愤恨地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2135”,这已经是gin回美国后,我第四次加班了。

    每次都是正当我快快乐乐地回到家,开开心心地玩游戏时,一个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接通后就是毫无理由的、冷冰冰的两个字,“回来。”

    好在两倍加班费还是很香的。

    库拉索递给我一杯冰美式,我嫌弃地捏着鼻子一口闷。

    这不是我在嫌弃她做咖啡的手艺不好,实际上我很感激她做咖啡给我,但冰美式我的一生之敌!

    我来美国的这十年里,每一次喝冰美式都在思考到底这种又苦又酸又涩的饮品是怎么做到全球流行的,现在我明白了,这都是打工人的血泪啊。

    库拉索看我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颇为感同身受,“gin不会在这待太久的,估计很快就会回法国了,我们就再忍忍吧。”

    “他是想调些人到法国去支援才回来的吗?”按我手上的档案来看,法国部的基层员工只剩下2个了,要运行起来应该有困难吧?

    “算是吧,”库拉索的表情有点微妙,“法国部才处理了几个卧底,应该很缺人,连贝尔摩德都去支援了。”

    现在的商战真是可怕,都用上卧底了,我啧啧称奇。

    但是,“贝尔摩德是?”

    “就是……”库拉索异色的双瞳微眯了一下,像在回忆,“克丽丝·温亚德。”

    “苦艾酒……克丽丝·温亚德。”我默念了一遍,思考他们有什么相似之处。

    “别说这个了,”库拉索打断了我的沉思,“还有很多工作在等着我们呢。”

    “日本分部也传来了消息,有几个资质不错的新人进了考察期。”

    “可能之后会和你当同事哦。”

    我痛苦地继续整理文件,有气无力地回应:“真希望是些能合得来的人啊,至少一定不要是工作狂!”

    “叮咚~”

    “玩游戏吗?”是诸星大的简讯。

    因为这几天都在加班,我大概有三四天没和他联系了。

    “在加班(瘫)。”我抽空回复他。

    “最近很经常加班?”

    “是啊,”我不等他继续问,就提前倒苦水,“最近来了个工作狂魔的上司,他每天都在加班,好像从来不用休息的,我要疯了。(流泪猫猫头)”

    “那真是可怕。”

    “是男的吗?”

    诸星大聊天的手法和他的演技一样差,完全不懂一点说话的艺术啊。

    我叹了一口气:“是男的,说起来他和你还有一点相似呢。”

    “哪里相似?”

    总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迫切。

    “就是气势啦,身材啦,还有他也是长头发哦,不过是银色的。”

    “那我先加班,晚上聊。(狗头88)”

    还有一大堆工作在等着我呢,我可没时间进行这么没营养的对话。

    第二天我睡过头了。

    我发现这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迟到,虽然不必打卡的规则已经写进合同里了,但我反而更加遵守时间,可能是对这么好的工资待遇感到亏心吧。

    我给库拉索打了电话,询问我迟到这件事有没有被上司们,尤其是gin发现。

    “晚一点也没关系,你昨天加班到那么晚呢,”库拉索也正在吃早餐:“你等会直接去射击馆吧,今天会有新人考核,你还没见过吧?”

    “新人考核?”

    “对,是补充给gin的人手,要他亲自考核过了才行。”库拉索解释道。

    我真是为这几个新人感到悲哀,居然成了gin的手下。当然也为我感到悲哀,去见他免不了又要被他嘲讽废物了。

    “钱难挣,(消音)难吃啊。”我小声嘟囔。

    我到射击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许多陌生的人在等待,都是我在档案中没见过的面孔。

    这个空阔的射击馆,终于有了一点人气,但是放眼望去,没有人是在交谈的,他们彼此之间恨不得隔十米远,有的独自靠着墙边,肌肉紧绷;有的抱着像是高尔夫球包的长筒型包裹,目光阴鸷;还有的坐在地面上闭目养神。

    他们给我常年吃(不到)鸡的脆弱神经带来了沉重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有点像蜘蛛侠在危险来临之前汗毛竖起的预感。

    贝尔摩德难得穿了一身颇具法国风情的长裙,单手取下和天桥上算命神棍有点相似的黑色墨镜,打量了我一下,“最近有没有在好好训练啊,cherry。”

    我泄气地弯起背,“饶了我吧,贝尔摩德,一回来就问这么让我伤心的事。”

    “废话就到此为止。”每次见到琴酒,他都是这一身,难道他是一款衣服买十几件慢慢穿的类型。

    经过我严密的观察,我认为琴酒拥有一个超能力,那就是自带降噪,他一走进哪里,哪里就变得比巴黎图书馆更安静。

    作为琴酒鞍前马后的忠实小弟伏特加上前组织起了考核,最先开始的是五人一组的100米射击测验。

    我和贝尔摩德像两个围观群众,只差一点啤酒和爆米花了。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射击声响起。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新人考核要考射击啊?”

    贝尔摩德意味声长地看我一眼,泰然自若地回答:“忘了告诉你,公司有些类似于安保公司的业务。”

    “琴酒就是他们的领头。”

    “这样啊,”我了解地点点头,这样就说的通了。

    100米完了是500米,射击完了是格斗,一轮接着一轮的测试之后,琴酒挑了5个人,四男一女,都是在射击和格斗中表现优越的新人,其他人只能等待下一次考核机会,不过按照琴酒辞退人的频率来看,可能不会等太久。

    “好了,”贝尔摩德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打断了看的入神的我,“我们先走吧,琴酒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跟他们说。”

    离开时,贝尔摩德从卢卡斯教练那里得知,我的射击也好,体能也好完全没有进步,非常强硬地要求我必须每天来这里练习两个小时。

    我只能眼泪汪汪地点头,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遇到那五个被琴酒选中的人,无论我什么时候去,他们都在射击场内较劲似的“砰砰砰”个不停,其中那个橘色短发,左眼有蝴蝶样刺青的女孩还总是对我冷嘲热讽。

    今天也不例外,我脚步沉重地走进射击场,他们5个人都看见了,但只有一个人跟我打招呼。

    “cherry,今天也来了啊。”说话的是黑色短发的青年,叫卡尔。

    我只远远跟他挥了挥手。

    “废物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变强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橘发女生不气地对我人身攻击。

    而我正忙于瞄准靶子,根本无暇顾及她。我很清楚,她看我不顺眼不是出于什么女生之间的嫉妒之情,而是像琴酒一样,单纯地看不起弱小的“垃圾”而已。

    我的水平与他们相比,就是幼稚园大班误入大学课堂的差别吧。

    被她嘲讽几句总比被琴酒打一顿的好受得多。

    想起上一次见到琴酒的事,我可以再哭出一个米德湖。

    明明我只是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里练习,他就突然走来说特训还缺个人让我过去。

    然后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他肯定是没有下死手的,但是被一次次摔在地上的我所受的伤害可是一点也没有减少啊!

    被暴打一顿之后,他还一副恨不得用手上的□□2f崩我了,省得我再浪费空气的嫌恶表情。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祈祷诸天神佛,信女愿一天……不,三天不喝可乐,换琴酒早日离开美国。

    不知是哪路神明发挥了作用,第二天琴酒就带着他的手下到法国去了。

    我喜上眉梢,一整天都乐呵呵地,从加班的恐怖深渊中解脱出来,今天我要尽情地玩耍!

    库拉索听着我哼音调不知拐到哪里去小曲,哭笑不得:“琴酒走了,你就这么开心啊。”

    “也不是啦,”我收敛了一点,“还有别的值得高兴的事发生。”

    “对了,我可以介绍一个朋友来面试吗?”

    库拉索喝了一口咖啡,好像漫不经心地侧头看了我一眼,“是谁呢?”

    “就是上次救了我的人,他现在还在失业中,所以我帮他打听一下。”我记得给她讲过诸星大的事。

    “当然可以。”库拉索调笑地挑了挑眉,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怕被认成了入职半年不到,就想使用“特权”的那种人,赶紧阻止她的联想,“你不要多想,我是说走正常程序那种面试啦。”

    “是吗,”库拉索沉吟了下,给我支招:“那你带他去射击馆找卢卡斯做测试看看吧。”

    “谢谢啦,库拉索。”

    我当晚就把事情告诉了诸星大。

    “你觉得怎么样呢?”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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