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聚萍在旁坐着,倒是听明白了孟同恕的言外之意。

    虽然她很不乐意把钱给许柚,但她终究是忍了忍,没有说话。

    不管对孟同恕有多少不满,她始终都是孟氏的夫人,还是要以孟氏的利益为重。

    如果四千万能够买许柚一个安生,也算是值得。

    然而孟熙宁心底委屈的很,像是藏进了数九寒天的冰块。

    眼圈顿时一片绯红,委屈至极。

    她不明白,为什么孟同恕要做这样的事情,要这样伤害她?

    谢聚萍给她2000万,结果孟同恕大手一挥补偿给许柚4000万,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内涵她只值许柚的一半价钱吗?是觉得她就如此廉价吗?是觉得她就这么不如许柚吗?

    为什么要这么当众打她的脸?

    难道孟同恕看不出来,她说这样的话,只是为了寻求最后一点点的优势,不至于让自己输得太可怜吗?

    为什么连最后的颜面都不肯留给她?

    他就不能私底下再去安慰许柚吗?

    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她的面,给许柚更多的钱?

    难道她不是亲生的,就在孟家一点地位也没有吗?

    明明她和许柚相比,明显是她对孟家更有用,对孟家更有感情。

    许柚在孟家就是一个刺头,除了和孟家人吵架、抬杠、惹得孟家陷入困境、引起无数的轩然大波之外,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堪称是整个孟家的毒瘤。

    而她却处处乖乖巧贴心,时时刻刻为孟家考虑,连自己的婚姻和爱情都能为孟家贡献。

    她们两个相比起来,一个对孟家没有任何好处,只能带来危机。

    一个能够为了孟家掏心掏肺。

    结果却为了那薄薄的血缘关系,孟家人就这样作践她,将她的情谊和贡献视若无睹。

    他们从来没有真心将她当成过孟家的女儿。

    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

    这一刻,孟熙宁的心真的冷了下来。

    她看了看谢聚萍,又看了看孟同恕和孟嘉悯。

    心里头骤然觉得,这个家里唯有谢聚萍可能对自己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但是终究也抵不过她对许柚的感情。

    毕竟她们才是血脉相连的母女,许柚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来源于血缘中的亲密,是她怎样努力都无法超越的。

    不管她对谢聚萍再好,也不能超越。

    否则,谢聚萍为什么不阻止孟同恕?

    谢聚萍为什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病了这么久,自己就照顾了她那么久。

    结果她将将起身,就眼睁睁看着孟同恕当面作践她,而一言不发。

    果然,谢聚萍嘴里的宠爱,最终也不是真的。

    她的一切,都会被许柚抢走。

    不管是地位还是母爱。

    孟熙宁心想,或许自己是时候想个办法来救一救自己了。

    不能再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孟家身上。

    孟同恕靠不住,谢聚萍同样靠不住。

    至于孟嘉悯,这个哥哥只想让她去死。

    所以她要想个办法,彻底的救一救自己。

    她不想落入一无所有的境地。

    只是,当着孟家人的面她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柔柔弱弱的看了看几个人一眼,闷闷讷讷道,“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话?”

    孟嘉悯冷冷看她一眼,淡淡道:“你何曾说对过话?”

    语气中的嘲讽,堪称刺耳。

    不仅是嘲讽孟熙宁的智商和情商,更是嘲讽她的人品。

    几乎当面说她是个愚蠢的绿茶。

    孟熙宁脸色一僵,柔弱的看向一旁的谢聚萍,咬了咬下唇。

    谢聚萍当场就怒了,不悦地看向孟嘉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熙宁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对这么对她说话?”

    孟嘉悯收回目光,冷嗤一声。

    不咸不淡道:“我没有这样的妹妹。”

    许柚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声的笑了,嘲讽的目光落在孟嘉悯身上。

    孟嘉悯与她对视片刻,又很快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食物。

    忽然觉得他和许柚果真是亲生的兄妹。

    看人时嘲讽的眼神一模一样。

    所以有的人哪怕长相再不相似,眉眼之间毫无相像之处,但总会在某些时候流露出血脉相连的亲密感。

    那是时光和经历都无法抹去的基因印记。

    而这感觉是他和孟熙宁永远也无法产生的。

    哪怕过了15年,他也没有办法和孟熙宁有这样的相似之处。

    经历和举止再相似,本性之中,仍是不同。

    孟嘉悯闭上眼,心底骤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纠结缠绕,前所未有。

    孟熙宁在侧看着孟嘉悯和许柚的眉眼官司,垂眸不语。

    果然,哥哥永远都是最喜欢许柚的。

    她再怎么努力讨好他,也没有用处。

    下了饭桌,孟熙宁回屋后,打开手机往外拨了一个电话。

    周明既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自己的小女朋友委委屈屈的喊了他一声:“明既哥哥……”

    声音千回百转。

    周明既微微一愣,听出她声音中的憋屈和难过,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难过了?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先别伤心。”

    孟熙宁抽了抽鼻子,小声道:“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周明既道:“你跟我没有什么可瞒的,怎么回事?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孟熙宁悲伤地放低了声音,“没有,我只是觉得哥哥好像不太喜欢我……爸爸也很喜欢许柚……”

    说着她的情绪有些低落,顺带抽了抽鼻子,懂事地叹口气:“是我想多了,这也是应该的,我毕竟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许柚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更喜欢许柚柚,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这样的身份,不该跟许柚比较的。我……我只是忍不住……”

    周明既贵为周家公子,从来自我中心惯了。向来觉得世上每个人都应该喜欢他周公子,按照他的心意办事。

    就连地球,都应该随着他的心思转动。

    听到孟熙宁自卑的话,顿时又心疼又不满,当即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许柚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你15年的陪伴也不是作假的,你给他们带来了多少欢乐,这不是没有血缘关心就能抹杀的。”

    “他们绝不能对你不公,我决不允许你被人这样慢待!”

    孟熙宁自怨自艾道:“他们也不算是对我不公,这些事情本就不是我应该得到的,他们不喜欢我,我也能够理解。”

    “亲生的和非亲生的,怎么可能一样呢?”

    周明既听着她这么伤心,却这么懂事,心都要碎了,不由道,“你别这样妄自菲薄,这不是你应该经历的事情。熙宁,你被孟家那群垃圾pua了,像你这样可爱的温柔的善良的女孩子,就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你相信明既哥哥,所有人都应该对你好,如果他们对你不好,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孟熙宁眼泪汹涌,哭泣道:“明既哥哥,只有你对我最好……”

    “能遇见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气。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明既无声地叹口气,“可惜我不能到你身边去。”

    孟熙宁善解人意道:“你别这样说,你的学业很重要,等你毕业了之后,我们、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周明既放柔了声音,哄着她“你别难过了,等哥哥回去,哥哥给你出气,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家熙宁。”

    孟熙宁破涕为笑,乖乖道:“好,那我等你回来。”

    周明既一颗心又酸又软。

    挂掉电话之后,孟熙宁眼神凉凉的看向窗外,神态带着几分寒意。

    既然孟家人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他们对她做了什么不公正的事情,她都会如数告诉周明既。

    至于周明既会对孟家做什么,那就不是她能够掌握的了。

    爸爸妈妈如果聪明,就该继续宠爱她,巴结她。

    以免得罪了周氏,影响孟家的生意。

    这般想着,孟熙宁弯了弯唇,低头看向花园里停着的车。

    那是来自于孟嘉悯的豪车,价值三千八百万。

    如果孟氏倒闭,不知道她那个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的哥哥,是否还能开得起这般昂贵的豪车?

    到时候再去求她,巴结她,可就没有了。

    孟熙宁微微闭了闭眼,唇角荡漾起一丝轻柔的微笑。

    她要想个办法得到周叔叔和周阿姨的认可,成功嫁入周家做豪门儿媳。

    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在意孟家了,任凭他们死活,都与她毫无关系。

    可是她有什么筹码能让周家同意娶她呢?

    孟熙宁想着想着,低头,目光望向放在桌面上的全家福。全家福上,谢聚萍抱着她,穿着的白裙子犹如仙女下凡,温婉美丽,沉静动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移开目光。

    眼睛里,多了几分坚定。

    时间还在平静的过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孟氏和许柚的舆论,也逐渐被其他的社会新闻而替代。

    网上越来越少关于孟家和谢聚萍的消息。

    经过一系列操作,孟同恕终于让孟氏集团从这场风波里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

    甚至,他还借机洗白,得到了一些同情。

    有人说同情他娶了一个愚蠢恶毒的妻子,不仅把他们的女儿弄丢了,还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可怜。

    更可怜的是,由于他和谢聚萍家是商业联姻,甚至不能和谢聚萍离婚,只能忍受妻子弱智的行为。

    碰上这样拎不清的妻子,对一个企业家来说真是莫大的灾害。

    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件事是孟同恕亲自所为,是孟同恕的决策。

    他的目的达成了。

    全网都觉得,他和许柚一样,是可怜的,清清白白的,被谢聚萍坑了的可怜丈夫,可怜父亲。

    算来算去,最后只有谢聚萍巨平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所有人骂名和不满,由她一人承担。

    为此,谢聚萍病了很久。

    但是再重的病,总有好的一天。

    若是一直这样病下去,也不过是让外人白白看了笑话而已,谁也不会去同情她,她们只会觉得她罪有应得。

    所以等又过了一段时间,谢聚萍从床上起来,重振旗鼓,又回到了社交场合。

    她已经失去了奋斗一生的事业,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家庭了。

    更不能失去“孟太太”的地位。

    若是一直病下去,难保没有人生出其他心思,想要借机上位。

    她纵然真的病了,也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现在,终于有了“病愈”的契机。

    这天恰好是孟同恕的妹妹孟桐若的生日。

    孟桐若年轻时候是孟家千金,后来又嫁入豪门商家,属于是一生荣华富贵。

    在首都圈子里也是有名的贵妇,她的生活比谢聚萍幸福的多。

    虽然嫁的只是新商娱乐董事长的弟弟。

    丈夫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没有大哥那么多资产。

    但一生过的丈夫疼爱,儿子争气,今年高三,在首都一高名列前茅。

    连公公婆婆也和蔼,从来没有受过委屈。

    家中的事情有大嫂操办,儿子的教育有丈夫管教,她只管做她的豪门太太,什么都不用管。

    可以说,出嫁前是公主,出嫁后仍旧是公主。

    今年是她的40岁生日,排场十分大。

    商家为她邀请了整个首都豪门圈子里的人,还请了当今娱乐圈的众多流量明星们来参加这场宴会,为她表演节目。

    可以说是风光无量,只看当晚的晚宴名单,就已经是堪称名流无数,群星荟萃。

    若叫圈外人看了,恐怕要为之乍舌。

    像寿宴这样的社交场合,谢聚萍本就不得不出席。

    更何况孟桐若是她的小姑子,她若是不出席的话,恐怕会被人笑死。

    而且孟同恕绝不会同意自己的妹妹被这样慢待,孟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所以饶是有再多的不满,谢聚萍当晚还是做好准备去参加宴会。

    只是在参加晚宴之前,她又和孟同恕产生了一点争执。

    客厅里。

    孟同恕随口嘱咐道:“待会儿你带着许柚和熙宁一起过去,向大家介绍一下许柚,不用说太多。”

    “如果有人问,不用搭理他们。”

    他自认已经很考虑谢聚萍的想法了。

    明知谢聚萍不喜欢许柚,特意嘱咐谢聚萍不用说太多。

    谢聚萍仍是很不满意,“我为什么要带着许柚?还要向别人介绍她,我不愿意。”

    孟同恕皱眉。

    谢聚萍赌气道:“我又不喜欢她,她也不拿我当她妈,谁爱介绍她谁介绍她,她拿谁当母亲就去找谁,别来找我。”

    谢聚萍语气很冲:“我不会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孟同恕非常不满,怒道:”什么叫别人?许柚是你的亲生女儿,除了你去引着她见人,还指望谁?”

    “若是把她交给别人,你还要不要脸?别人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孟家?”

    谢聚萍正最近一直对他不满,从没有给他过一个好脸色,对他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怎么配合。

    听他这么说,顿时恼火不已,“孟同恕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不想带她去,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她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去,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孟同恕顿了顿:“你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孟同恕你拿我当什么人,你拿我当你的妻子了吗?还是拿我当你孟家的保姆,还要低声下气为你家服务?”

    孟同恕皱眉。

    “你这是怎么表情?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是觉得我不如你外面的小三?“

    孟同恕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聚萍道:“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有本事你就让别人带她去。”

    她看着孟同恕,头一次坚定至此,“反正要么你就让她别去,要么就让别人带她去,反正我是不会带她的,谁爱带谁带。”

    她又嘲讽地冷笑一声:“我不信会有人愿意带个白眼狼。”

    孟同恕深吸一口气,忍了忍,劝说道,“聚萍,你不要意气用事,许柚是你的女儿,你若不带,反而让别人带,那别人怎么看待你?”

    “你一直是温柔识大体的女人,不要在关键时刻赌气。”

    谢聚萍咬牙道:“她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如果让我带着许柚去,我宁可自己也不去。”

    “丢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跟许柚带给她的伤害相比,不值一提。

    今天就算她被那些人骂死,笑话死,嘲讽死,也绝对不愿意带着许柚。

    她不是傻子。

    没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世界上没有人会这样为难自己。

    她是孟家的夫人,不是孟家的奴仆,没必要为了孟家失去自己的命。

    孟同恕没有办法,问道,“你真的不肯带她去?”

    谢聚萍十分坚定,“让我带她去,除非逼我去死。”

    孟同恕实在没有办法,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去找人。“

    他叹口气,身转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找谁带许柚。

    若是今天不是孟桐若的生日,那当然可以让她来带着。

    姑姑带着侄女去见人,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大家都知道许柚和谢聚萍关系差。

    但今天孟桐若作为主将,她再带许柚就不合适了。

    世界上没有主人家带着客人的道理。

    孟同恕没有办法,只能自暴自弃道:“算了,你把她带进会场就行了,别让人家说我们孟家失礼。”

    谢聚萍还是想拒绝,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眼神,忍了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带进去的,不会让她丢我们孟家的人。”

    她嗤笑一声,微微扬起下巴。

    为自己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洋洋自得。

    真是可笑。

    许柚以前得罪自己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的尴尬。

    到时候进了会场里头,一个人都不认识,一个人都没有见过。

    分不清香槟和红酒,分不清各种食物,什么音乐和舞蹈都叫不出名字。

    那才是真的丢人现眼。

    许柚到底还是年轻,对豪门圈子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们磋磨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少。

    等她经过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崩溃,会不会痛哭流涕跪在自己跟前,求自己原谅。

    谢聚萍快意地抬起眉。

    对此拭目以待。

    孟同恕心想,只能这样了,只要不失礼就好。

    人家邀请了孟家全家,若少一个人,到底不好看。

    全去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至于许柚的感觉,没有办法再去顾及了。

    进了会场之后,她会不会尴尬,会不会无所事事,全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孟同恕考虑不了那么多。

    毕竟也不是别人让她得罪谢聚萍的,她将自己的母亲得罪了这么狠,就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毕竟豪门圈子里的女孩,若是没有母亲带着出去社交,终究是难以融入各种圈子。

    若是能够因此让许柚反省,从此做个乖乖女。

    说不定,也是个好事。

    孟同恕叹口气。

    许柚若想不明白这一点,就合该如此。

    当晚有品牌方送来了几件高级定制礼服。

    一件缎面深红的贴身礼服,简约大方,温婉动人。

    一件粉色的纱裙,上面缀满碎钻,手工缝制。

    一件湖蓝色长裙,哑光质感,一体裁剪。

    谢聚萍的衣服没有什么疑点。

    她穿惯了高定,对自身定位很清楚,当即选了那件深红色礼物。

    简约大方的礼服,十分符合她的身份和气质,又搭配今天珠宝,衣服换上,端的是雍容华贵。

    孟熙宁年纪小,一贯走的就都是甜美活泼可爱的风格,选了那件粉色纱裙。

    穿上和以往并无任何差别,不出错、不失手,活泼娇美,像是城堡里长大的小公主。

    谢聚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熙宁就是漂亮,不愧是我一手养育长大的女儿。”

    可到了此时此刻,有问题的人就变成了许柚。

    剩下的那件湖蓝色长裙,因为一体剪裁的缘故,导致十分贴身。

    又长又瘦。

    需要客户有着极好的身材和气质,才能压得住这件衣服。

    否则只会显得畏畏缩缩,格外难看。

    可许柚从来没有穿过高定礼服,也没有参加过晚宴。

    一个农村出身的姑娘,怎么能够压得住高定?

    谢聚萍不屑的看她一眼,骄傲的抬起了下巴,冷笑道:“有些人恐怕连衣服怎么搭配都不知道,什么样的项链跟搭什么样的衣服,知道吗?”

    许柚佑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聚萍嗤笑一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抱胸,冷冷淡淡道:“我先提醒你,如果你穿的太难看太土气,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女儿的。”

    许柚冷冷的看她一眼:“好巧,我也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谢聚萍嘲讽地勾了勾唇,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放狠话算什么本事,快去把衣服换上,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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